马儿受惊,马车一下子便窜了出去。
山匪们来不及阻拦,眨眼的功夫,马车将他们甩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沈南时的身体也从外面滚进来,抓住了车窗的边缘。
外面响起山匪追赶的声音,沈南时强咬着牙关,吩咐江难,“把马车往人多的地方赶!”
这里离京城不远了,又是官道。
若是人多,这群山匪们不敢生事,她们才能安全!
江难爬到马车外,扬着鞭子驱赶马车。
身后山匪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裴思颖和裴幼安姐妹二人已经被吓坏了,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忽然,马车猛地颠簸了起来。
沈南时的身体,也从车厢里甩了出去,顺着斜坡一路往下滚。
她只来得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滑行了好一段距离之后,身体撞到一块巨石上,痛得顷刻间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是被人拎了起来。
沈南时费力睁开双眼,只看到一片血色。
地上似乎凝聚了大片的血污,褐色的鞋面从鲜艳红色上踏过,溅起了几丝寒凉。
沈南时被人按住了后脖颈,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她便在一个地牢当中。
之所以确定是地牢,是因为空气中残留着非常浓重的潮湿气味。
牢房的两侧,各点了一根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影子浮动,宛若鬼魅。
沈南时艰难地从木床上爬起来,手上撞伤的地方,有上药的痕迹。
她从床上下来,环视着四周。
地牢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空荡荡的,寒气幽幽,显得很是可怕。
沈南时用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思绪给唤醒。
她是在被山匪追杀的途中坠马,被人给捡了回来?
裴思颖和裴幼安呢?
是不是也被带来了?
沈南时声音沙哑,喊道:“有人吗?”
声音在偌大的地牢里回荡。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衣的消瘦女人从地牢的入口走出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走近了,沈南时才看清,她托盘上放着的是一碗鸡丝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女子将托盘放下,端着碗放到沈南时的跟前。
沈南时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女子面色平静无波,将碗往牢房里推了推。
沈南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是侯府的少夫人,尚书府大小姐!若是被人发现,你将我给关起来了,官兵会把你抓起来的!”
女人猛地甩开沈南时的手,转身匆匆离开。
沈南时凝眸,盯着面前的鸡丝粥。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若是山匪将她抓起来,不会这么好心,不光给她处理伤口,还准备了晚饭。
但若非山匪,是谁将她带到这儿来的?
沈南时百思不得其解,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她只能将碗端起来,先填饱肚子。
几乎是她刚吃饱,才把碗放下来,那女人又出现在了地牢里。
女人走过来,将碗筷收拾好,再次一言不发地离开。
沈南时打量着眼前的环境,脑海中升起了一个猜测。
她咬了下牙齿,猛地闭上双眼,朝着墙壁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