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南时想明白,献王这话是什么意思,献王就已经离开。
沈南时皱着眉头,回忆着献王的警告。
先前,莲清居士说,山匪是冲着她来的。
但在献王这里,却又是另一个意思。
既然不是献王派来的人,那会是谁的?
沈南时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不太确定。
但若是当真有可能……
那倒也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沈南时扬声道:“回去歇着!”
次日清晨。
一大早,沈南时洗漱完之后,便见莲清居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沈南时还悠哉悠哉地在院子里晃悠,莲清居士眉头一皱,“别晃悠了,和我下山一趟。”
沈南时瞪了瞪双眼,老实巴交道:“可侯府没让我回去呀!”
莲清居士走近了,在她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个爆栗,“他们没让你回去,你就真安安心心在这破寺庙里待着了?听说那远房亲戚要娶妻了,侯府给我送了个帖子,你随我下山同去。”
说到这里,莲清居士冷笑了一声,眼中流露出几丝冷意。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还是侯府的嫡出少夫人一日,娶妻都不能单独将你给撇了出去。我倒要看看,那一家子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胆子,当着你的面儿也能如此作妖!”
沈南时一算,原来今日竟然是裴少星迎娶文媛的日子吗?
前世,裴少星直到她快病死的时候,才回到侯府中,自然也就没有给文媛补办婚宴这一出!
今生许多事情都已经发生改变,可唯一不变的,就是裴少星对文媛的深情!
即便是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将文媛八抬大轿地娶进门。这等情深似海,实在令人恶心!
沈南时也想去看看热闹,于是便跟着莲清居士上了马车。
马车里准备了斋饭,莲清居士和沈南时一边吃,一边沉着脸道:“那侯府的,当真以为他在脸上点了一颗痣,便能瞒天过海了?皇上如今懒得搭理他,不是他们的谎话有多精密,而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站在了他们的背后。”
“可笑这一家子,官兵撤走,真就当自己自由了,在京城中放肆兴风作浪。终有一日,他们要尝到苦头!”
“你性情柔软,当初嫁错了人。如今和离还来得及,待会儿我去帮你要个和离书,你回尚书府去!”
莲清居士的目光从沈南时脖子上未消退的红痕上掠过,眼神柔和了几分,“跟了摄政王,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即便日后当一个侧妃,也比在侯府轻松自在!”
沈南时笑眯眯道:“那您可就是看错我了,我并非那种懦弱之人。如今容许他们在我跟前放肆,不过是在等待时机。”
莲清居士扫了她一眼,“等什么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到了侯府之后,看我眼色行事!”
沈南时见状,也就只能乖乖闭上了嘴巴。
侯府大门前,敲锣打鼓,一片喜庆。
新郎裴少星骑在挂着红绸的骏马上,神色隐隐带着几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