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南时的一瞬间,文媛心虚地往裴少星的身后躲了躲,裴少星也握住了她的手,挡住沈南时的视线。
沈南时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二人的身上,意味不明。
文媛总觉得,沈南时看自己的眼神带着鄙夷和嘲讽。
她是在瞧不起自己吗?
可一个得不到夫君宠爱的女人,凭什么瞧不起别人?
喜鹊拧着眉头,“见了二夫人,为何不行礼问安?”
裴少星护着文媛,皮笑肉不笑道:“二夫人,都是自己人,恐怕不必如此苛刻吧?”
他是堂堂小侯爷,怎能给沈南时这贱人行礼?
喜鹊的声音扬起来,“谁和你们是自己人?区区旁支,赖在侯府白吃白喝倒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真不知道你们裴家的究竟是什么教养,上不得台面!”
裴少星的脸唰地一下沉下来。
这贱婢羞辱他和媛娘倒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侮辱裴氏一族?
还有,沈南时为何不出声,是不是她授意这贱婢这么做的?!
文媛咬了下唇瓣,小心翼翼地从裴少星的身后出来,“夫君……”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裴少星的身上靠了靠,几乎是整个身子都依偎在裴少星怀中,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炫耀心思,抬起眉眼,娇娇弱弱地看着沈南时。
沈南时的目光定格一瞬,似乎才认出了文媛似的,“是你啊!”
文媛羞涩道:“是我……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和夫人成为一家人……夫人,这是我的夫君。我夫君是不是长得很英俊?对我也是极好的,他不是夫人口中那种抛妻弃子之人!”
喜鹊的脸色蓦地一变。
这外室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衅夫人吗?!
沈南时并未错过文媛眼底地炫耀,淡淡地笑了一声,“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你了,没想到一朝飞上枝头,也算是脱胎换骨了。不过,如今侯府岌岌可危,旁支更是捞不着什么好处。
也就是你夫君和我的亡夫相似,老夫人爱屋及乌,才会顾及一二。只是老夫人这等仁慈,能落在你们头上多久还未可知。文姑娘和裴公子只怕还是得早做打算,毕竟总不能赖在别人家里,打一辈子的秋风,对吧?”
“沈南时,你说谁在打秋风?这就是我家!”
裴少星气急败坏。
沈南时无辜道:“侯府是你家?裴公子这话就越界了,什么时候我们侯府多出你这么一个少主子,我都不知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长得和我夫君像,你就是裴少星本人了吧?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官兵是要来查你身份的!”
裴少星忍着怒火,“好男不和女斗,我不想和你争论。媛娘,我们走。昨日你不是说要买衣裳首饰么?待会儿好好看看,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
文媛娇柔的声音惊喜道:“真的吗?夫君,你对我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两人看似嚣张,实则落荒而逃。
喜鹊盯着他们的背影,血气上涌,“狗男女,不要脸!”
沈南时面上毫无波澜。
她在想,若是真有人怀疑裴少星的身份,他还敢不敢如此张扬的四处嚷嚷,说侯府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