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圆的坚持,沈南时到底是没有将银子给出去。
她带着阿碧离开之后,妙手堂里走出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
“刚才那位夫人是何人?”
老大夫毕恭毕敬道:“师叔祖,那是勇毅侯府的二夫人。此女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善人……”
女子眸光微微一闪,眼中露出了几丝深思。
这位二夫人,会是她要找的人么?
……
沈南时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侯府。
一回到清露院,便将喜鹊给叫了过来,“我在外面碰到了宁嬷嬷,她应当是在给娘开药。你亲自去一趟尚书府,看看我娘的病情究竟如何,回来之后如实禀报于我,不得有任何隐瞒。”
喜鹊自然不敢耽误,领命之后,便匆匆离开侯府。
还没到半个时辰,喜鹊便回来了。
“夫人,奴婢没能进去尚书府。门房说,尚书夫人正在礼佛,最近都不见客。奴婢想要假借拜见老爷的名义进府,门房也拒绝了。”
沈南时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连尚书府都进不去了么?
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娘的病已经重到了不能见人的地步,所以吩咐了尚书府的下人,不容许她身边的任何人回去。以免知道病情之后,她会担心。
二则是,娘遇到了别的棘手情况。比如父亲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揭穿,所以严禁她的人回去尚书府。
无论是哪种情况,形势都不怎么乐观。
沈南时道:“明日应当会有采买的下人出来,你找机会去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喜鹊应声,“奴婢明白。”
次日一大早,喜鹊果然将消息给打听到了。
和沈南时原先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更严重些。
“尚书夫人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尚书府的人说,原本尚书夫人的病只是小病,但前些时日和老爷大吵一架之后,便被气得晕倒了。老爷还趁机将掌家权交给了二夫人,尚书夫人醒来之后,病得就更重了!”
尚书府的二夫人,和其他府上的二夫人可不一样。
他们所称的“二夫人”并非是二老爷或者是二少爷的妻子,而是沈南时的爹,尚书沈尧年的平妻!
沈南时的娘于氏是商户女。
沈尧年自幼丧父,寡母临终前,为他求娶了身为富商之女的于氏。后来沈尧年三元及第,风光无二,便觉得糟糠妻上不得台面,又另娶了太常少卿之女张氏为平妻。
尚书府的二夫人,便是特指的张氏。
沈南时想到前世,娘的病重也和张氏脱不了关系,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
但她如今仍就在禁足之中,若是大张旗鼓地回去尚书府,势必会让元氏找到发作借口,对她、对娘的处境都很不妙。
而且,若是没有神医姜迟,回去也只能跟着娘一起发愁。
“可曾发现姜迟的踪迹?”沈南时问道。
喜鹊苦着脸摇摇头,“没有,夫人。”
神医姜迟向来神出鬼没,若非主动现身,他们很难以找到人。
沈南时眉头蹙起。
她的人动作太慢了,再这么浪费时间下去,也不知会不会耽误娘的病情!
“阿碧,随我去王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