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眯起双眸,不悦道:“你这话是何意?谁是白眼狼?”
沈南时的目光落在了宋嬷嬷的身上,慢条斯理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谁最得母亲的信任,谁便是白眼狼。”
元氏皱眉,跟着看向了宋嬷嬷。
宋嬷嬷气得脸色猛然大变,怒声喊冤:“二夫人休要冤枉老奴,老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自从老夫人年少时,老奴便已经伺候在夫人身边,绝对不会背叛夫人!
老夫人,奴婢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是奴婢敢背叛老夫人,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氏的脸色缓和下来,“我自然是信你的。”
宋嬷嬷是她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谁都可能背叛她,唯独宋嬷嬷不可能!
元氏看向沈南时,没好气道:“休要攀咬他人拖延时间,现在说的是你欠债一事!”
沈南时轻笑了一声,“母亲对宋嬷嬷倒是信任,可惜了……”
沈南时朝着喜鹊看了一眼,喜鹊会意,扬声道:“把人带上来给老夫人瞧瞧!”
马上便有下人离开。
很快,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回来了。
元氏不悦道:“沈南时,你究竟在弄什么把戏?我没心情和你在这里演戏!”
沈南时道:“母亲不妨好好看看,这究竟是谁!”
元氏定睛看去,勉强从那人的轮廓认出来他的身份来,“账房?”
身侧的宋嬷嬷脸色一变,转身便想要跑。
云苓眼尖,一脚将宋嬷嬷给踹了回去。
宋嬷嬷惨叫一声,身体撞到了账房的身上。
账房发狠地朝着她扑了过来,“都是你这老贱人害的!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你该死!!”
宋嬷嬷被账房狠狠打了两巴掌,下人们才将宋嬷嬷给拉住。
元氏骂道:“都给我安分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账房狠狠瞪了元氏一眼后,指着宋嬷嬷便道:“老夫人,钱庄借银子的人是这老贱人。是这老贱人偷偷从奴才这里借走印章,和钱庄借钱。每次她都会给奴才五十到百两银子不等。
奴才利益熏心,再加上这老贱人威逼利诱,才不得不从了她!”
府上除了掌家的,唯一一个能用印章的便是账房了。
每月都有几日,账房需要在侯府的账目上盖章。因此,宋嬷嬷才能取到印章,到外头的钱庄去借钱。
宋嬷嬷尖叫着否认,“不是我,借钱的人是二夫人,不是我做的!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老夫人,奴婢是什么人,您再是清楚不过。奴婢怎会做出这样伤害老夫人、伤害侯府的事?是二夫人,二夫人伙同账房来冤枉奴婢,奴婢真的没有!”
账房语气发凉,“我伙同二夫人来冤枉你?真是笑话!老夫人,您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钱庄问问,每次来要钱的人,是不是这老贱人!
从两年前开始,她便在陆续管钱庄借钱了。那时候二夫人都还没嫁过来,总不可能便将手伸到侯府来了吧?欠条上的日期都是新改的,这老贱人借的钱太多了,还不上来了,便想让二夫人帮她背锅!”
“老夫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话,请老夫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