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叔走后,沈南时便继续看账本了。
晚上要去摄政王府,沐浴过后,伺候的丫鬟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
沈南时皱了下眉头,指着衣柜里的一套红衣,道:“换成这个。”
喜鹊也在一旁,闻言,面露惊恐,“夫人?!”
沈南时淡淡道:“我不能一辈子都被人掌控在手上。”
她需要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若是再时不时去应付解九沉,势必会让她分神。
人要学会为自己争取,否则便要一辈子都被人奴役——这是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的!
喜鹊满脸担心地看着沈南时换上了红衣。
因着喜鹊受伤,这次沈南时带着去王府的是一个叫云苓的丫鬟。
这丫鬟也是沈南时从尚书府带过来的,绝对是信得过的,只是性情不如喜鹊稳重,脑子也不如喜鹊灵活,才没有经常在跟前伺候。
摄政王府,又是一片莺歌燕舞。
这次在堂中的歌舞伎比上次更多,解九沉怀中揽着个衣裙半退的歌姬。
那歌姬露出了一半圆润的肩膀,眉眼和沈南时有几分相似,娇娇柔柔道:“王爷,今晚就让奴家陪您好不好?”
外人都说,摄政王如何嗜血残暴。
但她却半点都不在乎,在她眼中摄政王不仅俊美,而且有权有势。
若是能跟上这样的男人,即便只是一个侍妾,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风风光光地过日子了!
解九沉捏着歌姬的下巴,粗粝的手指从她的肌肤上磨过,“想成为本王的女人?”
歌姬面上露出一抹羞红,柔软的手将解九沉的衣裳往下拉了拉,声音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王爷……可以吗?人家都说,奴家的眼睛和沈家大小姐很像呢,而且奴家听话,王爷为何不近水楼台?王爷便依了奴家嘛!“
说着,便要去亲吻解九沉的薄唇。
“咔嚓”一下,歌姬的下巴生生被掰脱臼。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被甩开,重重砸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解九沉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拖下去,眼睛挖了。”
两道黑影现身,将歌姬给拖了出去。
堂中的歌舞伎们被吓到,都停下了动作,不敢出声。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解九沉冷眼扫过来,“继续。”
丝竹声重新响起,舞姬姿态婀娜,一片靡靡之中,仿佛刚刚的残忍场面只是错觉。
沈南时踏入堂中时,便觉得气氛有几分古怪,歌舞伎们都似乎有几分放不开。
解九沉单手撑着眉心,气息阴沉,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靠近他,周身勾勒出来的冷意,仿佛又一个无形的屏障,自然而然地将他与人隔绝。
沈南时心尖微微一颤,抿着红唇,走到解九沉跟前,屈膝跪了下来,“王爷,我来了。”
解九沉掀眸,冷沉的视线落在她那一身红衣上,瞳眸狠狠一缩。
无疑,沈南时穿红衣最美。
浓艳的绯色衬得她面若桃花,青丝倾散,整个人都如同仙子一般,灼灼惹人眼。
解九沉喉间泄出一声冷嘲,猝不及防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将她压到面前的小几上。
“沈南时,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