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沉的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目光灼热,几乎是要将她给烫穿,“你是在忤逆本王?”
沈南时含着泪,摇着头,无助又可怜的模样,“不是忤逆……我,我还在疼……若是今晚还去王府,我,我会死掉的。王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真的不想……若是如此,您也不能尽兴,不是吗?”
不知是她哪一句话取悦了解九沉,他难得地开了几分情面,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明晚。若你不来,本王不介意亲自去接你。”
沈南时小声道:“我一定会去的。”
解九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令人窒息的气压终于走远,旁边大气不敢出的下人才敢抬头,却看到沈南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娇柔软弱,那一张素白的小脸冷冷的,仿佛是凝满了霜似的。
即便是和刚才的摄政王相比,也没什么差别了!
下人受到惊吓,连忙低下头来,身子止不住地发凉。
沈南时踏着鲜血走过来,“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
下人连连摇头:“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沈南时轻笑一声,却让下人不寒而栗,恨不得夺门而逃。
“明日开始,到清露院来当差,日后你便是清露院的人了。”
单单是口头上的乖觉并不足以让她放心,她必须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保证他不敢出去乱说。
下人不敢有异议,跪下道:“奴才遵命,谢夫人不杀之恩!”
沈南时扫一眼地上的血迹,眉眼间浮上了几丝恹恹,“派人把铺子里的脏污打扫干净,明日我会派人前来接管铺子。”
等下人应下,沈南时便再也没有任何迟疑,走出铺子。
她带着喜鹊来到了最近的医馆中,让大夫给喜鹊处理好了伤口。
喜鹊的伤势倒是不重,都是皮外伤,只需要按照医嘱养伤段时日,便能恢复过来。
见沈南时始终沉着一张脸,喜鹊忍不住笑着举起手来,故意扬起了声音,“夫人,奴婢没事。都是小伤,奴婢以前受的伤比这重多了,这根本不算什么!”
沈南时拧着眉头,轻声道:“我还是太弱小了。”
刚刚若非是喜鹊和解九沉,或许她都已经死了。
本以为重来一世,自己会变强,但实际上凭借她如今的本事,连自保都不行,更别说是痛快报仇了!
喜鹊道:“夫人已经很厉害了,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做到的。”
沈南时摇了摇头,“可是还不够。”
这次的事,是一个警醒,让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之处。
好在上天对她还是仁慈的,她还有机会将这漏洞给堵上!
“我们回府。”
沈南时拿上喜鹊的伤药,启程回侯府。
主仆两人刚回到侯府的巷子口,便瞧见侯府门前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走近之后,便见元氏板着张老脸,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四周。
看到沈南时,元氏本便难看的脸色,更沉了一分,带着怒火的声音骤然响起,“沈南时,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