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最不要脸，没有最，只有更不要脸的。
潘老爷匆匆而来，他偷偷看了程远帆一眼，说：“抱歉抱歉，自我妻子怀孕之后，她这里就出了点问题，见人就认丈夫。”
潘老爷喉咙吞咽了下，只觉得吞咽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程远帆定定的看向潘老爷，挥手：“你带她离开，我不与你们计较。”
“谁瞧不出问题啊！潘老爷，你站出来那么说声，就真以为我们这些傻了，就信了？”伪装的赵程月操着男子的低沉声音惊讶。
潘老爷现在觉得跟吞咽了那什么一样，反胃得厉害，想吐。
“呵呵，呵呵……她是我妻子，我妻子如何，我做为丈夫，又怎么会不知呢？”潘老爷强行搂抱住潘于氏。
潘于氏没动，已经放弃了自杀心思的她，任由潘老爷扯走。
伪装成男子的赵程月也退走。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计划的第二步，是造势。
将程远帆与潘于氏的几种可能写成话本，传扬得到处都是。
话本，她早准备好了，也让说书的先生们准备好了，一声令下即开始。
茶楼、街道上，都是关于程远帆与潘于氏的话本。
版本一：
“话本里的大将军，怎么那么像我今天早上围观时的那个程呃……不能说，你们懂的，那个大将军。”
“对对对，像，话本里的大将军的功劳跟他的一样！”
“话本里的大将军可是在参军之前，就成过亲的，难道……”
“不会吧？如果他成过亲，顾……呃……他岳父怎么会把宝贝女儿许给他啊？”
“书上的大将军也长得好看极了，可不就跟他对上了，说不定啊……那什么，也是见色起义呢？”
“……”
版本二：
“话本里的与将军偷情的夫人，也是怀了双生子，不正好与潘老爷家的妻子对上了？”
“话本里写了二人原本就是夫妻，后来被拆散了，各自婚嫁，一个嫁给了潘老爷，一个娶了顾呃……嗯的女儿，巧不巧，对上了！”
“唉，我听的这版里，他们可是有四个孩子的，就那么不管了？”
“……”
版本三：
“莫非那个流落在村子里的大将军，其实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看这为了往上攀扯，不择手段的架势，像，太像了。”
“看着还怪爽的咧，就是委屈了那些被他抢去功劳的人了，没一个得善终的，唉……”
“都跟那位对上了，你们说，那位的功劳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
不过半天时间，就满城都是《大将军艳史一》、《大将军艳史二》、《大将军艳史三》等话本故事。
几个版本的话本中虽没点名是程远帆与潘于氏，可话本中真真假假的，与潘于氏、程远帆对上的事情有许多，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们。
第二步计划成功。
进入第三步计划。
第三步计划有些被动，不过好在御史台的御史们像是苍蝇嗅到肉味儿似的，动了。
闻风而动的御史御史们参程远帆的折子，如雪花片似的朝皇帝的案台递过去。
皇帝如果要把那么多的折子都仔细看过，难！
于是皇帝寻了个地方安置，又寻了外援，邢冰消与一干打杂的太监们，故而他浏览。
第三步就算完成了，进入第四步。
第四步……
赵程月进宫一趟，趁着官员、太监们都没注意到她，将几封写有程远帆是如何占他人军功的状书、罪证掺和在折子里，顺利的送到邢冰消与皇帝面前。
事情看似花了许久，其实也就两天时间的事情。
* * *
两天后——
程远帆也没想到，他能再次进入大朝会的最后的机会，竟是给他定罪之时！
邢冰消私宅内——
花园小亭内，对坐着两名女子。
已经有些热的天气，坐在凉亭内，轻风徐徐，带动二人衣角悠闲的摆动着。
在这样悠闲的时间里，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过得很快。
“小妹？”
坐在赵程月面前的吕佳彤轻声唤。
赵程月将搭在吕佳彤手腕上的手收回，抬头“嗯”的回应了声，表示她有在听，而她视线落向不知到何方。
“小妹，我怀孕了，是你第一个侄子哦，”吕佳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嗯，我得给我孩子准备好礼品，”赵程月目光微闪。
吕佳彤的脉像上看，是姑娘的可能性有七成。
“不是……大侄子吗？”吕佳彤忐忑的问。
赵程月说：“月份还小，不能确定，我觉得大侄子也好，大侄女也好，毕竟你瞧见了，我三个哥哥都偏宠小妹，他们肯定也偏宠女儿。”
吕佳彤伸手抚在小腹上，神色有些忧心。
命运的轨迹被推动着……
“第一个是女儿，不就等于没在夫家站住脚吗？”吕佳彤忐忑又带着点其他心思的看向赵程月。
赵程月惊讶了下，这是封建社会普遍的观念。
她要说赵程流不会那样，吕佳彤依旧会不安。
“新婚姻法上说，不管是儿子与女儿，都有继承权，只是这继承财产的数量多少，新婚姻法上也说了，夫妻在成婚之前，财产是各自的，成亲后产生的财产，包括丈夫、妻子的田产等产业的产出，则是夫妻共同财产，和离时，犯错那一方，则要根据证据、犯错程度，或净身出户或……”
赵程月望向皇宫的方向，眼神变得飘渺，依旧能一心二用的，将新婚姻法的一些新的条例，用最简单的白话复述给吕佳彤听。
忐忑的吕佳彤着《新婚姻法》的科普，心也跟着渐渐放松，人也跟着放松。
赵程月望了望天色，在心里默默说：差不多了吧？
果然……
中午午休的赵程流脚步匆匆而来。
在赵程月决定原谅赵程流时，门房就没再将人拒在门外，赵程流也能顺利进到邢冰消这处私宅内。
“小妹，”赵程流走进凉亭内，站到吕佳彤的身旁，赵程月的对面，神色纠结复杂。
“嗯？”
结果出来了。
赵程月疑惑。
“小妹，程怀化将军的军功中，竟有五个大功劳都是抢了旁人的功劳！皇上已经下旨，补偿那被抢了功劳的人家了！”
隐忍着情绪的赵程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出，手都在轻微打着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