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第二天,手臂果然酸酸的。
但好在,并没有影响到她把脉扎针,一早的时候,徐家来了人。
而徐老汉情况已经稳定,可以回家了。
舒兰嘱咐着:“他的肋骨还得养三个月到半年的样子,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再让他受伤或者伤处加重。”
“好的小舒大夫,我们会记得的。”
“谢谢小舒大夫,您就是活菩萨啊。”徐婶子在那里不停的感谢着,要不是他们,她家老头子这条命肯定就没了。
一家子也对她千恩万谢着。
他们不善言辞,只能不停的道谢,说舒兰是菩萨心肠。
舒兰倒习惯了,只是摆摆手:“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以后可得注意一些。”
将他们送走,此时医馆也没几个病人。
她想着,看来可以出诊了。
正琢磨着这事时,听到春生道:“师父,有人找您。”
抬头一看,是熟人。
正是之前疫病营的那几位想要学医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一脸拘谨与不好意思的模样。
舒兰笑着上前,熟络的打招呼:“陈叔、陈婶,李叔、李婶,你们来了呀。”
她却没在里面看到虎子。
陈家与李家夫妻,手中提着东西,每人提着一只山鸡,一串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在那里小声道:“小舒大夫,我们家柱子(大牛),想、想跟着您学医。”
舒兰毫不犹豫的道:“可以啊,不过之前也跟你们说了,学医这条路不好走,孩子得努力以及天赋,才可能成为大夫,否则可能这一辈子也只是个医馆抓药与煎药的童子。”
两家父母一听,赶紧点头:“可以的可以的,这两小子以后跟着小舒大夫,任打任骂都行的,只求让他们学点本事。”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份营生就不错了。
舒兰点头:“好,那让他们留下吧,但我得说我的规矩。
在我这里,得勤快好学,不能懒惰。第二、诚实守信,不能撒谎骗人。第三、自觉遵纪守法,不以医谋私。第四,为病人保守病情,不泄露病人隐私与秘密。第五,与师兄弟们能够互学互尊,团结协作。”
她说完这些,道:“这些是必须做到的,如若犯,那我会逐出医馆。”
柱子与大牛虽然紧张,听完赶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舒兰点头,让他们给自己磕了头,又喝了拜师茶,并给他们取了学名,柱子学名叫木通,大牛叫甘松,都是草药名。
两家父母一听,十分高兴,正要离开,被舒兰叫住。
她问:“你们可知,虎子为何没来?”
李婶一听,叹息了一声道:“虎子爹前几天也是想进林子打点猎,好当成虎子的拜师礼,却没想到受了伤。”
他们虽知道舒大夫是好人,却也不可能来让娃娃拜师,还空着手过来。
所以趁着空闲的时候,想进林中打些猎物,也算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他们两家算是幸运,打到了山鸡。
可虎子爹,要说他运气好,他遇上了野猪,差点没命。
要说他运气不好,还好他遇上了去打猎的官爷们,被救了下来。
舒兰问:“伤的严重吗?”
“摔断了腿,之前大家想送他到城里来,可他倔着不肯来。”
为何倔,无非就是因为没钱,不想给舒大夫麻烦。
等陈李两家的父母离开,舒兰让空闲的几师兄弟们,带着小翠春生,以及新收的两师弟去认草药。
琢磨着要不要叫上拾末驾车——不对,拾末今天上午有事去了,与自己说了这事。
没了拾末,她好像只有走路过去,不知道府里有没有人会驾车……
就在她想着这事时,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正觉得这身形十分熟悉,想着是大胡子时,抬头却见一位大帅哥进来。
穿的衣服有些熟悉,可这张脸她可以确定没见过——也不是,这眉眼好像有些熟悉……
她见他朝自己而来,出于职业本能,问:“哪里不舒服?”
大帅哥一愣,站在那里不动了,只是看着她。
那眼神有一股侵略性,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般。
舒兰被看的奇怪,心想不是来看病的?
就听到大帅哥开口:“你、不、认、识、我?”
一字一顿,仿佛还可以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舒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还想说这声音跟大胡子一模一样耶。
反应过来以后,就瞪大了眼睛:“你、你、”
这是大胡子?
不会吧,不会吧。
眼前这个大帅哥不但看上去很年轻,还长得十分帅气有型。
不是那种俊美绝伦的类型,可也是上帝精雕细琢出来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俊美斯文,有着一种世家公子的矜贵气质。
这,跟大胡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呀。
这就是传说中被胡子封印的绝世帅哥吗?
贺风眠看着她这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耳根发烫,声音中透着凉意:“这么惊讶?”
舒兰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当然惊讶,你怎么把胡子给刮了?”
贺风眠压制住心里的窘意,装成淡然道:“戴口罩不方便。”
想起昨天,舒兰并没有多想的点头:“那是,你那胡子确实不适合戴口罩。”
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看着这张帅脸,她就说嘛,贺家大哥长得那么好看妖孽,弟弟怎么可能寒碜?
当时她还以为是一个像爹,一个像娘,而大胡子就是像爹来着……
看来,并不是大胡子长得太过于急躁,而是被这一脸胡子封印了啧啧啧。
看着她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模样,贺风眠这才稍稍安心,只是道:“我来按摩的。”
舒兰点头:“好啊,正好我有时间。”
看着他那光洁的下巴,她没忍住:“没了那胡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贺风眠:“……”
暗自咬牙:“慢慢就习惯了。”
舒兰点头:“也是。”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大将军,你下午有空吗?”
贺风眠没有立马回答,只是问:“什么事?”
舒兰道:“听说虎子爹伤了腿,我想去看看他,就看看你没有时间。”
贺风眠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