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其他公司知道我们为了对付靳氏竟然连总裁的色相都牺牲了,恐怕会沦为笑柄吧……”
大家人心惶惶。
没想到裴湛几句话就把他挑起的话题压了回去,他垂眸:“商战中打探消息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靳文霜作为靳氏集团总裁的女儿,手中的消息自然是更多。这算什么胜之不武?”
他注视着裴湛的眼睛,“不过是让你去和靳文霜套话罢了,你说的那么严重做什么?”
“也是啊,这根本算不上是色诱,不知道裴总在紧张什么。”
“靳氏这段时间还要举行一场大型宴会,据说是旗下的一家珠宝公司开业了,那时交流几句也就罢了,应该没什么。”
“我也觉得。”
“裴总的能力如此出色,想必应该也不会套不出任何消息吧?”
“那当然,裴总是谁啊?这点小事还完全不在话下。”
季泽蹙眉。
裴远到底收买了多少人?这才回来几天,原本站在裴远那边的部分人就已经倒戈了。
太明显的针对,所有人都在逼着裴湛去和靳文霜接触,甚至每一句话还都是捧杀。
他勾唇,双手在桌面上交叉:“大哥说的对。既然这样,我就去参加一下那个所谓的酒会好了。”
“boss!你真的要顺着他们的意思?那太太怎么办?”
季泽焦急地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裴湛抬了抬手,眼底满是冰霜般的漠然。
裴远敛眸:“那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诸位一起制定一下有关靳氏的计划……”
会议在一个小时后结束。
而那个所谓的酒会也是当天晚上就进行,裴远将早就准备好的邀请函递给裴湛,声音冷淡:“待会儿你就可以出发了,另外,毕竟是参加酒会,还要和靳文霜套近乎,这次去就不要带上弟妹了。”
“知道了。”
他接过来,盯着内容看了两秒。
怪不得裴远这么执着,这封邀请函是靳文霜专门写给他的吧,否则以裴家和靳家的关系,靳哲也不会再邀请他。
“季泽,把车调出来。”
裴湛转身便走。
裴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你眯了眯眼。
毕竟是裴湛,不可能真的屈服。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当晚,阮羽按照之前的约定,带上自制的晚餐来公司找裴湛。
谁知刚进大厅便遇见之前便熟知的前台工作人员。
见她提着饭盒,小姑娘惊讶地说道:“太太,您怎么过来了?裴总今天要去参加酒会,刚才已经出门了。他还没告诉您吗?”
酒会?
阮羽微微蹙眉,裴湛的确没有告诉她。
“是什么酒会?”她随口问了一句。
小姑娘摇摇头:“我哪知道啊,太太我只是一个前台而已,对总裁的行程半点都不了解的。只是刚才他们出门的时候提了几嘴。”
“阿湛出门的时候竟然没有通知你吗?”
裴远突然在两人身后出现,他瞥见阮羽手里提着的保温盒,眼神沉了沉:“还真是对你不上心啊,明知道你会送东西过来,也不知会一声。”
“……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她一眼便看穿这男人的企图。
想要挑拨离间?没那么容易。
裴湛的生活又不是围着她转的,因为公务繁忙来不及通知她也是常有的事。她又不是那种时刻要粘着配偶的小姑娘。
裴远抬抬眼镜:“我也没什么意思。既然阿湛没通知你,作为大哥,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免得你白跑一趟不是。”
语毕,他又轻声道,“阿湛今天去了靳氏的商业酒会,不过据说是靳文霜亲自邀请的他。我这弟弟还真挺抢手的,真没想到会连靳家的那个刁蛮公主都让他迷住了。弟妹,你可要小心一点啊。”
说到这里,他勾唇笑了笑。
阮羽指尖攥紧,神色微冷。
靳文霜邀请了裴湛?既然他答应了去,那便是有要事要办了,不过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她呢?
“您放心吧,裴湛不是那种人。我也不在意他和谁见面,毕竟酒会这种场合,他要做的事还挺多。”
阮羽微微一笑,明里暗里地指出裴远的不怀好意。
裴远挑眉。
倒是挺相信他。
“好,是我唐突了。”他从口袋里将另一封请柬掏出来,道,“实际上阿湛给你留了一封请柬,他走的比较匆忙,来不及找你,拖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你现在可以去赴会了。”
“……”
阮羽疑惑地接过来,难掩内心的怀疑,“真的是裴湛交给大哥的?既然如此,大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他也才刚出门不久,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就见你已经来了,当面交给你岂不是更好?”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
但阮羽心中的疑云却一直没能散去。
“走吧,我让人开车送你过去。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应该不会希望阿湛在酒会上丢人,也不会希望裴家在京城所有权贵面前丢人吧?”
裴远率先朝大厅外走去,催促她跟上。
阮羽抿唇,沉默地走在他身后。
罢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先去看看再说。
更何况,她也确实有些在意裴湛和靳文霜见面到底想说什么。
安排她上车后,裴远便以自己还有工作在身为由回去了,阮羽一个人被他准备的人送到酒会所在的酒店。
还未来得及进会场,她便突然看见在酒店外的庭院中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
裴湛和靳文霜就站在喷泉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眉头微蹙,她刚迈步。
那头靳文霜便朝裴湛扑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甚至还垫起了脚尖。
从她的角度来看,的确像极了接吻。
阮羽沉默了片刻。
看来,裴远想让她看的东西就是这个。所以才费尽心思把她从公司骗到这里来,实际上她进不进会场都无关紧要,他只是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罢了。
心脏突然有些闷痛,阮羽心里明知道一切都是错觉,还是有些呼吸困难。
转身,她又上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