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感叹：“人家阮小姐跟段夜是朋友，知道一点鹿鸣的消息也很正常，不过裴总也是真相信阮小姐啊。”
“确实，看他的反应应该也不清楚鹿鸣老师会小提琴的事，那么注重质量还要换掉演员的人，竟然连验收都不做就直接敲板了。”
段夜内心“嘁”了一声，对这番评价不甚满意，但总体还是满意的。
算他有点眼光。
饭店外，等在外面的季泽为两人拉开车门。
上车后阮羽偷偷瞥了裴湛好几眼。
她刚才提到了鹿鸣鲜为人知秘密，又那么明显地一直护着鹿鸣，裴湛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
他们都是聪明人，若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裴湛应该也不会说那番话。
“boss，文件我刚才已经打印好了，需要现在签字吗？”
季泽在前座整理手上的资料，扭头问道。
裴湛冷淡地“嗯”了一声，接过纸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并没有与阮羽交流。
她略显意外，不打算问她什么情况吗？
虽然确实与他无关，但鹿鸣对外的宣称好歹也是个男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让他放心不会影响公司……
“那个……”
“嗯？”
裴湛抬眸，漆黑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却像是一个黑洞般，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阮羽抿唇，顿了顿：“也没什么，就是……算了，还是不说了。”
她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风景。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解释这种事？
男人？男人又如何？难道她在担心裴湛会介意？
好奇怪。
阮羽的沉默让男人眸色压暗了些。
裴湛落下最后一笔，遒劲有力的字迹在纸张上呈现。
他抬起头来，问道：“那个鹿鸣，跟你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
“算是？”
阮羽犹豫片刻：“嗯……不太好解释。”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就是鹿鸣。
裴湛沉默了一会儿，微微蹙起眉头。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显然并没有让他满意。
有所隐瞒吗……
但他并未追问，只道：“那就不用解释了。演奏的技术有保证吗？”
“嗯，可以保证。”
“那就行。”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裴湛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似乎是在回复消息。
阮羽注视着他的侧脸，车内的光线在昏暗的环境里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
她不经意间放松了下来。
这个男人，意外的体贴和绅士。
比她认识的任何人都要让她感到舒适，或许可以不用那么紧绷地面对他吧。
离开得比想象中早，阮羽最终还是用实习当借口让裴湛把她送到了温格实验室。
两人并不知道，此时明海中餐厅附近的另一家餐厅内，付若烟和阮苓并肩而坐。
桌上菜肴丰盛，付若烟面色阴沉地吃着饭，始终没有说话。
阮苓抿唇，见她周身都散发着躁意，不由得更加心慌。
“师父，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去谈签约了吗？怎么会那么快出来……”
“别提了！那个段夜简直欺人太甚！还有他那个搭档鹿鸣也一样，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不提还好，一提付若烟就火冒三丈。
段夜？为什么会提到段夜？
不是鹿鸣老师的歌吗？段夜也一起去了？
阮苓也算是段夜的粉丝之一，毕竟长得帅又勾人，唱跳都特别优秀的顶流偶像，小女生都喜欢。
再加上阮苓一直都很崇拜鹿鸣，所以一直很喜欢能把鹿鸣的歌唱得如此出色的段夜。
早知道白天就让师父直接带她进去了。
“那签约和让我去演奏的事情……”
“我已经拒绝和他们合作了。”
“什么？”阮苓惊愕地抬起头。
那她不是没机会见到鹿鸣和段夜了吗？
付若烟还在气头上，冷哼：“这种人有什么好合作的，有了点成就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一首歌连一个让你尝试的机会都不给，还态度那么差。”
“尤其是那个段夜，脾气那么大也不知道怎么在娱乐圈里混到现在的。也就是仗着是星辰娱乐的摇钱树，才那么肆意妄为。”
“到底怎么回事啊师父？”
阮苓捏紧拳头，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两句。
付若烟将宴席上发生的事全部告诉阮苓，在听到阮羽的名字的瞬间，阮苓顿时咬紧下唇。
阮羽。
她就知道，肯定是她在暗中作梗。
不然裴湛怎么可能会插手这种主题曲的签约？肯定是她故意把裴湛叫过去，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得到这次机会！
可是怎么办？学校那边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马上就要参加录制主题曲，如果这时候传出来她落选的消息……
不行，绝对不行。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晚上，阮羽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微博的私信。
此时她已经离开实验室回家了，坐在沙发上打开平日里都不怎么碰的微博账号，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阮苓。
阮羽点开那条私信，几条消息呈现在面前。
阮苓：【鹿鸣大大，我是付老师的徒弟，我能跟你聊聊《诡异事件簿》主题曲录制的事吗？】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拒绝我，是我不够优秀吗？还是其他的原因？】
【我知道鹿鸣大大你不是那种会被资本左右的人，你对音乐是认真的，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争取的机会呢？我一定能胜任的。】
她大致扫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明里暗里地内涵她是因为资本才拒绝的？
阮苓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
阮羽没有搭理，直接退出了微博。
“嗡嗡”一声，顶部弹出微信消息。
段夜：【我跟剧组争取了让你自己录制小提琴部分，等你录好之后发到我这边就行。】
阮羽敲击键盘：【谢了。】
段夜很快回复：【我明天要陪同导演组重新试镜那两个女角色，你来吗？】
她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片刻，干嘛问她这个？
还未来得及回复，手机震动，段夜补充了一句：【听说裴湛要来，而且那个尹霏霏也在试镜名单里，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算了不说这个，我就是问问你会不会陪同。来的话顺便聊聊编曲的事。】
裴湛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