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米昙花病房里找到了写给你的信封,另外米昙花的父母都还联系不上,这是她的手机。”护士把东西都递给了蓝悠。
蓝悠手颤抖的接了过来。
她打开信封,展开里面的纸张,字优美婉约,如同她人一般。
蓝悠,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或许我的人生就像名字一样,昙花一现,在最绚烂的年龄倏地凋零。
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感到自责和歉疚,是我自己再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死去或许是我的解脱和救赎,你一定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两件事。
还是那句话,认识你是我这短暂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你陪伴我的这几天,让我感受到浓浓的温暖。
谢谢你,蓝悠。
蓝悠再次哭的泣不成声,拿着信的手如同年迈的老人一般不停的颤抖着。
莫君耀连忙把她搂紧了自己的怀里,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
蓝悠哽咽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连她要死之前还在感谢我?明明就是我牵累了她啊,还说什么认识我是她最大的幸运,多可笑啊。”
“而且我陪她的这三天,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写信,她一定是今天在我们离开后写的,为什么我要回去,我为什么不能等两天等她出院,说不定她就不会想不开了?”
“为什么我要回去?为什么?”
语气里有些疯癫的意味。
自责包裹了她的心。
莫君耀满脸心疼,疼惜道,“别这么想,她如果真的想死,你根本就看不住,悠悠,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三天如此的平静,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死或许才是她的解脱。”
“解脱....”蓝悠嘴里忍不住喃喃着这两个字,突然怅惘的说道,“是啊,她在信上也说了,死是她的解脱,她的性子重情重义,爸妈如此待她,又有那么多人得知她不堪的事情,自己的身体残缺,她根本就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渐渐的,蓝悠说服了自己,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打开了米昙花的手机,从中找到她爸爸的电话,打了过去,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她愤怒的简直都想要打人,女儿住院不在身边照顾就算了,现在竟然连电话都打不通。
“老蒋给了我十万块钱。”她给米父发了过去。
果然,下一秒就有电话进来。
“昙花啊,还是你对爸孝顺,我马上就来医院。”米父在电话里笑眯眯的说道。
蓝悠眸子里充满着浓浓的不屑,怒不可及的朝那边大喊着,“你女儿死了。”
这一声把米桑给喊懵了。
他女儿死了?
不可能,刚还发短信给他说要拿十万块钱孝敬他呢。
听到陌生的声音,米父谨慎的说道,“你是谁?我女儿分明还好好的。”
“我是蓝悠,昙花的朋友,刚才的短信是我撒谎发给你的,我不这样你能接电话吗?我在告诉你一遍,昙花从20楼跳下来,死了。”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控制不住的声音吼了出来。
有几分嘶哑。
米父身子愣住了,耳边吵闹的声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安静下来。
耳边回荡残忍的两个字,“死了。”
蓝悠见他不说话,发狠吼道,“你没女儿了。”
话落,倏地就把电话挂断。
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浓浓的哀伤笼罩着她。
心想,她丢了朋友。
莫君耀把她扶着坐了下来,一直抱着她,给与她一丝丝温暖。
一个小时后,米桑跑来,看到白布的时候,倏地踉跄跪在地上。
痛哭流涕道,“昙花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蓝悠满脸冷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第二天,米桑还算是有良心,不知道哪里弄的钱买了一块墓地,把米昙花下葬。
天气甚好,暖风徐徐的吹着,温暖舒服。
犹如昙花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悦希,还有晚莹也来了,买了菊花放在她墓碑前,安静的凝视着碑上的照片。
笑靥如花,却只能长埋于地下了。
她望了天空一角,真心的祈祷着,希望你能够在另外的世界里活的快乐。
米昙花跳楼自杀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毕竟是一条生命的流失,无不唏嘘感叹。
看蓝悠的眼神更是嘲讽和轻蔑。
就好像她是造成米昙花自杀的罪魁祸首一样。
蓝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有什么流言蜚语完全听不进去。
昙花也下葬了,可她至今都没有从她去世的消息中缓过劲来。
班上不知怎的,流行起来折纸飞机,在班上飞过去飞过来的。
甚至在上课期间背着老师,暗暗的扔飞机。
时不时会传来桌子椅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可老师疑惑转过身的时候,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蓝悠看着这一幕,不禁忍不住想,昙花在的话,她自然就要管了。
现在的二班就好像一盘散沙,丝毫没有集体荣誉感的意识。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一架纸飞机从她距离眼睛一厘米的地方飞过,掉在桌子上。
这纸飞机是用硬纸折的,而且擦过她的时候如刀片的翅膀。
硬生生擦出一丝红痕。
她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莫君耀觉察道,一道凛冽的目光便朝扔飞机的人射了过去。
后者被吓的身子颤了颤。
多了一个心眼的老师这次及时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蓝悠桌子上的飞机。
他疾步走到蓝悠旁边,目光里充满了愤怒,手拿起了那纸飞机。
气冲冲道,“蓝悠,你以为你还小吗?还玩纸飞机,真以为自己考了第一,就觉得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莫君耀刚想要反驳,蓝悠私底下却按住了他的手,可这一幕又被老师看见。
开口便是讥讽,“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大人了,课上竟和男生亲密起来了?这课堂还有没有一点秩序了?”
“老师,你想怎样?罚站,罚跑,还是罚打扫卫生,你说。”蓝悠不卑不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