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蕊低声道:“祝师弟,应该是在进入穷极之后,就被卷入了接近七风谷的地方。璩酆虐咋(.)那里终年风暴不息。在打碎司南之后,通道打开,他便在空间通道之中四处飘流,直到我们这一次,崩碎太虚神镜,他才得以脱身而出。没想到刚一出现,就遇到了如此的境地。”
秦川低声道:“是我没有庇护好他!”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留下深深的印痕,却犹不自觉。
众人都默然不语。
秦川道:“混元罩中藏有三典,如今已被卷入风暴尽头,那里便是穷极中最为凶险的地方,七风谷!”
莫紫宸豪气顿生:“不能让祝师兄的血白流。他拼死一搏,为我们留下了找回三典的最后机会。就让我们去见识一下,七风谷到底有多厉害!”
随着混元罩被卷入,这里的风沙开始慢慢消散。原来的风暴尽头,也在缓缓向内收拢。
秦川道:“这里通往七风谷的入口即将关闭,我们就去见识一番!”
他挥起雷神剑,喝道:“出发!”
沙播略欣然道:“也算我一个!我要去看看,我所要寻找的那件宝物,是不是也藏在七风谷里!”
众人结成阵势,飞快的向着风暴尽头冲去。
在远处不知何方,云清和的脸色不停变幻,最终还是缓缓停了动作,低声道:“差一点,就出了意外啊,好在还是回到了正轨。”
在他身边站着的,正是谭紫萧。这时她的脸色严肃,完全不似先前一般烟视媚行的笑容。
“我已经将所用之物全都带来了,你找的帮手,到底可不可靠?”
她淡淡的道:“别忘了,我可是下了大本钱,才帮你请来西方的那位帮手。”
云清和淡淡的道:“我自然有把握,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可靠?”
他目光严肃的看向前方:“我只知道,在这七风谷中,是我的最后机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他露出一丝笑容,回头看向谭紫萧:“而你们法华宗,也是一样。太华宗经历了如此磨砺,只要能够寻回三典,站稳脚跟,必将一飞冲天。你们法华宗,将会永远被他们所压制。这也是你们的最后机会!”
谭紫萧轻笑起来:“如此说来,我们是要同舟共济了?”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
在远方的琼州海面上,显得平静不波。但在海面下,却是暗流汹涌。无数只鱼虾不停的向着两侧游去,在中间留下了一条极宽的水道。
一具巨大无比的海舟,正潜在海底,飞快前行。
那具海舟,形如一只巨大的穿山甲,四周全用鳞片包裹着,在海底劈波斩浪,飞速向前。
若是莫紫宸在此,必会惊讶。
这正是她在东绝岭上所见,莫家镇山之宝龙鲤舟!
三生降头
龙鲤舟前,仍是莫雨玑与莫雨寒,她们两人正在聚精会神,操控着龙鲤舟向前潜去。
而在她们身后,则是莫妃青与苏欢两人,这次莫寻禹并没有跟来。
而莫妃青与苏欢,两人这时全都面带笑容,他们两个,全都颇有些亲昵的站在一人身旁。
那人是一位身材枯瘦,比莫妃青还要矮了一个头左右,白发萧然的老妪。
她的脸色森寒若冰雪,白发如银,只在看到两人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莫妃青用手轻轻摇着她的袖子,娇声道:“外祖母,没有您老人家跟着,我们办事都觉得提心吊胆,心里没底呢。这次您老人家跟了来,什么魑魅魍魉,邪魔外道,还不是一扫而光?”
这位面色森然的白发老妪,正是莫家现任家主莫瀚青的正妻,苏如净。
她当年也是堪称绝色的美人,莫瀚青自从在某次****上见到她之后,便心生向往,多次登门求娶,终于求得美人归。那个时候,莫瀚青还只是莫家一个不起眼的修士。
在两人成婚之后,相互扶持,彼此修行,感情极笃。
但在有一次施展双修之法,冲击金丹的时候,两人因为强行用丹药提升修为,一时不慎,体内真气走岔,灵气逆流,虽然勉强化解。但苏如净的相貌尽毁,从此变成这一番模样。
虽然成功结成了金丹,但此后,无论她用什么法子,相貌永刻于此,再也变不回先前的模样。
她当年本就性情刚烈,经历此事之后,更加变得森然冷酷,莫家的大多数人,都怕见到她,也只有在见到几个自己最喜爱的小辈时,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莫瀚青性好美色,虽然对发妻一如既往的尊重,但从此之后,四处搜罗美人,以充实后院,再加上苏如净因此事而不能生育,他更有了理由搜罗美色,繁衍子孙。光是儿子辈的就有数十个之多。而苏如净虽然不快,但对此事,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歹莫瀚青对她这个发妻十分尊重,并不容人触犯她的权威。
数百年过去,在她的心里,只有一根刺深深刻下。
她沉声道:“雨玑,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丫头,真的与当年那个莫雨文一副模样?”
莫雨玑一边驾驭龙鲤舟,一边在偷眼看着自己母亲的动静,听到她说话,连忙过来,“女儿哪敢欺瞒娘亲,那小丫头,是我们亲眼所见,与当年那个贱人,长得一番模样,至少也有九成相似。若是换身打扮,便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而且她也亲口承认,她的母亲名叫莫雯。”
苏如净“嘿嘿”冷笑:“雨文,莫雯。我开始还以为,她一个女人,早就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一次,我就要去见识一番,看看当年那个小贱人留下的女儿,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德行!”
她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法掩饰的寒意,让身边的莫妃青与苏欢都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莫妃青露出一丝笑容,轻摇着苏如净的袖子说道:“外祖母,你倒是和我说说,那个丫头,到底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我拿这件事去问我娘,她却始终不说。说是提起来怕您伤心,还严令我不许在您面前提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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