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钟声按点响,君阙满身疲惫的睁开了眼。待到思绪回笼,他才发现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不,应该是说她,或者说是“他”做了什么荒唐事。
“厌……”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干涩,而且那声“厌小姐”似乎怎么都叫不出口。
“起床了……阿厌。”
周将延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脸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柔为脆弱,压根看不出昨夜勇猛善战的任何一丝影子。
眼神触碰到君阙,却又像是被烫到一样快速收回。周将延喉结颤抖似的滚动,像是一只光影蝴蝶,轻轻触碰便会破碎散开,随风消失不见。
真是的,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的人,但就是忍不下心去斥责他一句。
“阿厌,你不想起来吗?”
声音不自觉放轻放柔和,似是安抚一只濒临破碎的蝶儿,沙哑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更加撩人,甚至添得几分色气的禁欲。
周将延隐瞒什么似的低下头去,没有说话,但是那若玻璃拼凑起来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一刻,君阙好像隐约明白了。为什么想厌江昼这么好的人儿,会如此的渴望别人的喜欢,甚至会如此的……急切。
“阿厌……我喜欢你。”眼底似乎有些心疼,君阙倾身抱着周将延,伏在他耳边,说道,“我喜欢的就是你本身啊,不论你怎么变我都喜欢你,喜欢每一个你。”
周将延在被子中探出了头,模样要多娇弱有多娇弱。君阙像是要证明一样,直接侧脸吻上了周将延的唇。
周将延笑了,配上那黛眉间的些许忧愁,美得不可方物。其实他心里也想笑,只不过是笑自己半句话没说,君阙就自己演了一出自我感动的深情独角戏。
“君阙……”朱唇微颤,周将延的眼里怅惘如吻,以温柔的手段渗透进他的心里;如刃,在他胡搅蛮缠使他满腔热血尽数浇灌在这朵玫瑰上。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是飘渺和婉转的女音,是细雨绵绵,润物细无声的沁人心脾。
“阿厌,你怎么……”
周将延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微微垂眼就如同包含世间万千,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抱歉,君阙……也许我现在不能把一些事情全数告诉你,不过我们两个结婚之后我一定会跟你说清楚的。”
“你……相信我么?”
那双眼睛蓦然抬了起来,黑黑的瞳孔中依旧是往日的平静,不过却多了好几分缱绻的痕迹,不如平日空洞,却愈发迷人。
“怎么不会,我喜欢你啊……我都将自己交代给你了。”君阙说到这似乎有些无奈,但唇间的甜蜜还是出卖了他欣喜的心情。
“嗯,我会对你负责的。”搂住君阙,周将延的眼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逐渐冷清,嘴角笑容淡淡,“将我带回轮椅上吧,拜托了。”
“还有……你的衣服,被我昨晚撕破了,这件你看看能不能穿。”
君阙把周将延抱上轮椅,看到他凭空变出了一件纯白色的戴帽卫衣,伸手接过,然后套在了身上。
抬起手来,将卫衣的帽子戴在手上,还将其拉低了很多。他莫名的笑了笑,说道:“那件衣服不要紧,还有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周将延淡然道:“合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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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
第三天,死了一个人。
第四天,又死了一个人。
第五天,只剩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