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忆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所阅读的史书中从未记载过这么一件事情。
他的面前很黑,只有一盏蜡烛在烛台上苦苦挣扎着,撑起一小片光晕。
暖黄色的光并没有让这个乌漆嘛黑的房间变暖,反而越显孤独。
他的头有些晕,还有些昏沉。
我这是怎么了……
他刚想抬手揉一下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
怎么回事!
尤忆年立刻清醒了过来,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警惕着,装作昏昏沉沉的样子。
直到片刻之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小心谨慎的习惯。
我这是怎么回事呢……嘶……
尤忆年皱了皱眉,脑子一阵刺痛。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浮光幻影般的梦里,喜怒哀惧爱恶欲,宛如绝世文豪挥笔洋洋洒洒写下的故事。
然后呢?
白光一闪,如惊天雷霆。
梦醒了。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低头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着,那粗糙的麻绳勒得尤忆年生疼,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但这位少爷却不复往日一般,细皮嫩肉的受了点伤就大吵大闹。他很反常,镇定的让人觉得可怕。
耗尽浑身解数,尤忆年终于挣脱了那粗麻绳,身体灵活的蹦下了破破烂烂的木板子。
借着烛光,尤忆年回头看着那垂落的麻绳,眼里深色翻涌。一股股特殊的情感涌上心头,他早就察觉不对。
我这是被绑了吗?又是谁呢?姐姐最近在羽雪阁里应该也惹不出什么事情吧?
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很奇怪。解绳子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但刚刚松绑时的思考方向,显然是有条理性的。
尤忆年拿起烛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摸索着。不一会,他就找到了门。
尤忆年:……
他皱着眉沉默着,手里三两下就将门打开了。
“嘎吱——”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湿漉漉的水汽。那一片浓到粘稠的白雾,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攀上尤忆年,把他给罩住。
外面有一些光亮,但只见到铺天盖地的白雾,对观察环境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烛台应该可以光荣退役了。
不,还不行。
蜡烛也许没什么用,但烛台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
尤忆年停下了脚步,将烛台拿起来,然后把其端上的蜡烛拔了下来。接着,烛台便露出了尖锐的角。
掂了掂手中烛台,虽然不太趁手,但是他现在手无寸铁,就将就着用用,挑剔不了这么多。
休整一番,他又继续在雾里探索起来。
这白雾十分的潮湿,尤忆年在其中穿梭着,都觉得自己身上腻腻的。衣服贴着身子,不太好受。
但此时的他,没有在意。因为他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一条河。
停下脚步,尤忆年定睛一瞧。在地面上,稍稍前那么半米处,就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隐没在浓雾中。
那小河很奇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小河。因为在那沟壑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雷电!
无数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着,一道道银色不断炸裂在半空。尽管在半米开外,也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好像直接压住了气管,让人呼吸困难。
娇生惯养的少爷并没有丝毫胆怯,他平静的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雷电之河,眼神里竟然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屑。
这是河流?
他挑了挑眉,想:如果是河流,那么顺着它走,大概率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