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尤忆年狠狠的清了清嗓,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
刚才,他用极其简短的话语概括了转述。
当然,把周将延和上官子衿磨磨唧唧的那一段直接删掉了,一句“师尊杀了上官子衿”,直接交代结局。
西莱斯特一副“天呐!我吃到了好大的瓜”的震惊模样,也代表她的纠缠暂时停止了。
放下茶杯,西莱斯特还在消化那个大瓜。尤忆年感到有些疑惑,西莱斯特好像只是对这个事情的本身惊讶,对于聂长情的死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青石姐,你伤心吗?我记得,你和聂师姑的关系还不错。”
“嗯……还好吧。”西莱斯特撇了撇嘴,她回道,“其实比起伤心,我更多的是惊讶。毕竟在我看来,长情并不是一个为了实力而抛弃底线的人。”
尤忆年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想来也是,而且聂师姑与魔族勾结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一些冲突……”
“是啊!”西莱斯特伸了一个懒腰,她说道,“在你们灵仙大陆,魔界和灵界都算是上界吧?既然长情她勾结了魔族,那么肯定得到了晋升上界变成魔的方法,好像没再有必要搞那个献祭。”
“如果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飞升魔界而是灵界的话,那就更说不通了,灵界不是不收沾染魔族气息的任何生灵的吗?”
“嗯,也是。”尤忆年抿了抿唇,想到了什么,他又道,“那个阵法没人知道是什么,万一是献祭我和姐姐的尸体,从而打开灵界的通道也不是有可能吧?”
“要是这样,那么合理推断长情是奔着名利而去的,但这种说法显然更漏洞百出。”
见尤忆年还想说什么,西莱斯特拍了拍他的肩,站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忆年,别想那么多!”
说罢她打了一个哈欠,插着腰准备往自己小屋的方向走去:“瓜也吃饱啦!让我睡一会,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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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尤忆年盘腿坐着。他今天没有去周将延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修炼,周将延也准了。
他闭上眼,脑子里开始回看记忆。
在青石姐走后,尤忆年还在思考他们讨论的那件事。
随后他真的忍不住问了周将延。
周将延回答是这样的:“聂长情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她做的事情不可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最近她的行动多了,破绽也肯定不少。你仔细回想一下就能想到端倪,这样能很轻易的推测出她的目的。”
“想想她的举动,特别是异常的举动。”
脑中浮现出周将延的别有深意的眼神,尤忆年皱起了眉。
异常的,举动吗?
尤忆年的记忆开始回溯,向过去推进……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呈现,首先是今天,聂长情的表现。
在去珍藏室的路上,她好像有些雀跃,甚至言语间都透露着欢快的迫不及待,应该是将要发生什么令她高兴的事情。
接着,到她和自己对峙时,刻薄的话语不难感觉出她的羡慕。
她羡慕?
是羡慕尤忆年遇到了周将延吗?或是更准确的说,羡慕周将延帮助尤忆年破坏了她什么事情,让她羡慕尤忆年的幸运?
尤忆年好像抓住了一个关键点,他眉头皱得更紧,歪了歪脑袋,察觉不对。
聂长情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而破坏她布局的变数大概率就是师尊了。是师尊的出现,改变了结局吗?
他的推断正确的概率较高。现在回想起来,聂长情在和他发泄情绪的时候,那隐藏的很好的一丝丝对着周将延的埋怨和不忿浮出水面。
很好,既然抓住了一根线头,那么就顺藤摸瓜,将记忆向前推进。
时间一下子回到周将延收他为徒那会。
若是按聂长情的说辞向下推演,事情的发展不难想象。
她为自己求情,自己一定会对她感恩戴德,加上拿了她玉佩的愧疚之情,道德的枷锁已经足以将他困在她身边。
然后,时间继续走。
他在聂长情的身边做了七年的徒弟,对聂长情的孺慕之情加深加重,他们之间产生了复杂的羁绊,因果线纠缠成一团。
魔族恰好在这个时候发起大战,灵仙大陆损失惨重,人心惶惶。
又在这个时候,他尤忆年一不小心就将那块沾染了魔气的玉佩暴露了出来,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他,他也百口难辩。
在他受千夫所指时,聂长情却无条件的相信他,甚至提出一些条件来保全他,让他只是被施加惩罚,又不致死,最好是禁足。
那个时候,自己会对她死心塌地吧?
聂长情也不傻,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收网的机会,他的结局能一眼望穿。
当然,那个应该是她最原本的计划,也是最理想的状态。事情不发生意外才可疑,对于变故,聂长情肯定会有应对之策,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