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尤忆年似疯魔般抱着周将延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嘴里不停的喃喃,肩部的红色衣料已经变深了一片。
“师尊……”
眼泪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疯狂的涌出来,争先恐后的往外溢出。
在尤忆年的手抱到周将延的那一刻,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面对周将延,他那几年的修习全都付诸东流。
他全身心的感受到周将延的体温和心跳,闻到了那久违的冷松,浅浅淡淡和他的师尊一样,清冷如仙人。
泪已决堤,声音之中满是哭意,浓浓的哭腔和鼻音,似是给他的声音蒙上了一层膜。
他那颗炙热的心脏,隔着那层膜,在悄悄地、不为人所知的、小心翼翼的给他传达着自己的爱意,既想被发现,又怕被拆穿。
他在嚎啕大哭中小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情感,积蓄已久的悸动在这一刻忍不住冲破那层膜,喷涌而出。
“师尊……师尊……”
直到哭累了,尤忆年才埋头在周将延的肩上,平缓着情绪。但是他的嘴里还是不停的反复吞吐这两个字,像要把它拆吃入腹。
周将延放纵他哭着,手像是控制住他一样,放在他的后颈处,一下一下的往下顺,直到双手交叠在他腰间,周而复始。
“师尊……”
见尤忆年一直魔怔的呢喃着,周将延将他的脸扶了起来,与他双眸对视。
指尖轻敲的划过眼尾,带走还挂着的泪珠。
“莫哭了,本君不是在这么。”
尤忆年眼睫毛有些颤抖,晶莹的泪珠挂在其上,摇摇欲坠的,也在轻微抖动。
“师尊,我……”
尽管演练过很多次,但是真到了这时,尤忆年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周将延压眉轻笑,他抚上尤忆年的额头,把凌乱的细碎发丝拨上去,手掌按在他的脑后。
尤忆年贝齿轻咬着唇瓣,他感受到了……周将延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了一个吻。
灼热的,真的像是烙印一样,永远抹除不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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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雪峰,聂长情的寝殿。
“……”
“啊……都死了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
“哈哈哈哈!都死了!全都死了!哈哈哈……呵呵……”
“哈……”
“……”
“怎么就……都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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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飞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满脸凄然的聂长情。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在墙角处呆坐着,活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木偶。
“老聂噢……”
他长叹一声,带上了门,慢慢的走进屋里。
“嗯……”聂长情听到声音,才意识到有人走近,她抬起那双无神的眼,呆呆的望着原飞,半晌才说出一句,“原飞啊……”
“哎……”原飞再次长叹了一口气,他弯腰坐在了聂长情身旁,不停的抚摸着白色的长胡子。
平时珍贵的胡子被拔断了好几根,原飞都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抚着胡子,试图缓解焦虑。
聂长情现在都模样实在说不上好,状态也是。单看那双失神,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知道,她累了。
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原飞知道要拉她一把,不然,聂长情可能会从高崖上摔下去,落得尸骨无存。
但是,他不懂,所以他只好给予聂长情一点陪伴。
“原飞啊……”
聂长情忽然叫了原飞一声,原飞揪断了两根胡子,转过头去看她。
聂长情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可怕。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急剧的悲伤过后,是无休止的空虚和无力。不会哭,也没什么在意的事情。
“咋了老聂?”
聂长情的声音沙哑,大声呼喊过后又滴水不进:“若是我疯了,你会怎样?”
原飞没想到聂长情会这样说,他手上动作一用力,胡子又断了两根:“老聂,你说啥呢!”
聂长情好像没有听到原飞的着急,她的眼里空洞洞的,没有情感,只是倒映着木质的地板。
“原飞,你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在意的么?”
原飞小心打量聂长情的神色,一张满是皱纹老脸更是皱成一团,像是一朵菊花。
“我,我在意的老多了啊!老聂,你铁定算一个!”
“还有啊,我那一大园子药材,死了的话,指不定哪个老东西给我偷走了!我可舍不得!”
“对了,听说陈老道的那炉丹药快炼好了!他可吹的老玄乎了,我到时候给你抢上两颗,死了可来不及了!”
“诶,莲门那老妖婆不知道哪里搞来一个女儿!说是什么千古难遇的啥花体质,宝贝的不行!嘿呀,人这一生总得看看新鲜事儿!”
聂长情的手指捏住了衣角,在隐秘的角落里,在原飞高谈阔论时,一滴眼泪悄悄滑落。
抬起头,她的双眼依旧空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打断了越说越激动的原飞,木木的说道:“行了,原飞。”
话声戛然而止。
【聂长情和原飞是友谊,是无比深厚的友谊!(认真脸)聂长情在爱情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她在做其他事所倾注的真心很少!】
【但原飞和安芷玥都是特殊的,特别是原飞!他是一个快乐的小老头,想着聂长情的好,知道她孤独,把她当作朋友,是很认真的在对待这一场友谊!】
【他这份真心打动了聂长情,但这动摇不了她的决心。所以才会有一点点友情向的虐(其实恒久君也挺喜欢原飞的,在这里也写了挺多关于他的情节)】
【好啦!就说这么多!再多的不剧透啦!(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解释一下聂长情的奇奇怪怪,还有塑造一下原飞这个角色)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