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伴随着一声闷哼,齐封则幽幽转醒。他好久没有睡过觉了,特别是这么深沉的觉,所以一下子分不清东南西北。
等记忆回笼,他才察觉到自己正躺在周将延怀里。
如果三天前有一个人跟他说他会在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的怀里安稳的睡去,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给拍死。
荒谬,可事实让人无法辩驳。
再细想昨晚的事情,他齐封则哪还能看不出端倪。这哪是什么经脉俱断的废人呐,这tm是一位强于他的祖宗!
这样一来,好像有很多事都说得通了……
“想什么呢?”
听到询问,齐封则随口回答道:“在想你。”
周将延看着齐封则的发顶,他能感受到齐封则的心情不怎么美丽。他又问道:“想我什么?”
“在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说完,齐封则又想到了当时在魔教边界处,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想要你。”
“想要你。”
回忆中,周将延的脸和现在的重合,他们用同样的表情说着同样的回答。
想要本教主?
齐封则有点想笑,多么朴实无华的回答啊,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不,他不信。
仰着头,齐封则看着脸色没有一丝破绽的周将延,眨了眨眼,问道:“你是谁?”
周将延环着齐封则腰的手紧了一些,他把脸逼近齐封则,一字一句耐心道:“我是周将延。”
我哪里会在意你的名字啊?不过如果你连真正的名字都没有告诉我的话,那就好笑了。
心里摇了摇头,齐封则窝在周将延怀里,沉默下来。
气氛静了下来,此时,周将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在齐封则脸上吻了一口,轻声道:“我有一个礼物,不知教主想不想要。”
齐封则抬起头,眼里满满都是周将延的脸。
暗叹一声,他把手勾在周将延的脖子上,身体半翻转,顺从道:“不知前辈有什么奇珍异宝,让本教主开开眼?”
前辈二字他咬的很重,周将延笑笑没有在意。
他顺着齐封则的动作,放开了一只抱着他的手。也没有收回去,只那么一翻掌,一个透明的珠子就出现在他的手心上。
“就这个?本教主还当是稀奇什么宝贝。”
拿过珠子,齐封则看向周将延,眼里盈盈笑意。他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魔教教主,什么珍奇玩意儿没见过,这种玻璃珠子连山下的小孩儿都有。
再把齐封则搂在怀里,周将延没什么表情,看着那珠子说道:“莫小瞧它,珠子只是一个载体,这里面装的可是灵魂。”
灵魂。
齐封则脸上的笑容有些淡去了,他垂下眼睫毛,轻声问道:“阿书的灵魂?”
周将延与他一同低头看着那个球,有些不赞同道:“你的阿书不是在这么?”
齐封则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周将延的话茬。他问:“这个怎么用,她已经死了。”
“去给灵魂缺失的人用,至于具体怎么用,”周将延看齐封则心情情况差不多了,就松开了他,坐了起来整理衣衫。“要用时,你找我便可。”
他没有脱什么衣服,只脱了亵裤和一件外裳,相反的,齐封则确实脱了个精光。站在一旁,看躺着的一览无余的齐封则,全身上下那叫一个斑斓。
走到衣架旁,把外裳披在身上,周将延返回长椅旁边。
此时的齐封则也坐了起来,他半倚靠在长椅的把手上,手里把玩着那个珠子。
见到周将延去而复返,他便抬眸。
看到周将延勾起椅子上堆积的衣服,披在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不意外的,他身上的红痕跟这件衣服相得益彰。
“这个灵魂,很适合那位白云姑娘呢。”周将延轻声道。
“适合她?”齐封则一挑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动了白云?”
周将延摇摇头,单膝跪下给齐封则拢了拢衣服,顺便凑到他的耳边道:“不是我,是那位夫人。”
没等齐封则回神,他便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揖礼,拂袖而去,一句响亮的“阿书告辞”飘荡在空中。此情此景,像极了当时齐封则的潇洒。
目送着周将延离去,齐封则也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他扯着衣服准备在长椅边上站起来。但脚刚一碰到地,还没踩稳,就一整个人扑了出去。
pong!!!
卧在地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在的酸痛感,【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根流下的感觉。齐封则咬紧牙关,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草。
“教主大人!”
一道黑影从殿后飞至,这正是阿诗。
阿诗上前扶起齐封则,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齐封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让阿诗给他穿好衣服。
他怎么忘了将阿诗叫出去呢,不曾想的,阿诗听了一整晚的墙角。
“阿诗,本教主该杀了你的。”
在阿诗给齐封则穿好衣服后,齐封则才开口说道。
“遵命,教主大人。”阿诗低着头,快速应道,不假思索的就像在接收一个普通的命令。
但是万物有灵,人更是有情。阿诗又怎么可能对这里不留恋呢?
“……念你跟本教主这么久,知道什么不该说。”看着面前的阿诗,齐封则面上笑了一下。
“遵命,教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