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讲完故事以后,蓝月本来还打算带表妹逛逛商场买点衣服送给她,表妹虽然人大大咧咧,但还是懂事的,她知道蓝月挺着个大肚子不宜太累,推说自己困了要回去睡觉,蓝月就在麦当劳旁边的超市给冯小丹买了一些零食后,把她送回了学校。
从q市大学到自己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因为这个时间交通非常拥堵,蓝月回去时接近九点了。
其实这个时间对于城市的人来讲,并不是很晚,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现在小平房的房子不好找,这里是老城区,所以这个小区里还有一部分100平以下的房子,文洋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的,小区里住的老人和单身的年轻人居多,结婚成家的,即使租房子,也都去别的小区租大面积的了。
蓝月跟往常一样走进电梯,按了“6”,低头搜寻包里的钥匙,这是她的习惯,一定是在电梯里掏出钥匙,不会在门前浪费一秒的时间。
今天运气不好,电梯到了六楼时,蓝月还没有扒拉到她的钥匙。
因为她的包里被表妹塞进来很多零食,其实她是不吃的,本来孕妇就怕血糖高,零食大多数含糖含盐量都很高,但是表妹觉得蓝月买的,不好意思独占,就拆开几样塞到她包里了。
“叮”的一声,门开了,在蓝月迈出电梯的那一刻,“嗖”的跑过来一个男人,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蓝月几乎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一张嘴,嘴唇还有点惨白。
男人进电梯的速度过快,动作过猛,撞了蓝月的胳膊一下,但不是特别疼。蓝月也没敢跟他计较,电梯门合上时,蓝月也终于从包里找到她那串钥匙了。
蓝月租的房子是有两道门的,但是第二道门一般是不锁的,房东也没有给钥匙,只给了蓝月第一道门和车库的钥匙。房东说,这第二道门本来就是为了保暖隔音的,钥匙早就丢了。
蓝月开了第一道门以后,推第二道门时发现推不开,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早上走的时候没有锁啊,怎么突然锁住了呢?
难道是有风从屋里吹过来锁上的?她在这住了也有几个月了,从来没出现过这个情况。
无奈,她只能给文洋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文洋接着联系了他认识的开锁师傅,说十分钟左右就会到,让她等等。
文洋说不放心,要过来看看,但是蓝月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毕竟文心一还太小,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
十分钟后开锁师傅来了,背着一个帆布包,人憨憨厚厚的,看上去四十多岁,几分钟的功夫就把门给打开了。
蓝月给开锁师傅扫码付完钱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刚要进电梯就听到了一声哀嚎。
开锁师傅随即又折回去,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蓝月。
半个多小时后,蓝月醒来了,她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有文洋,有刚刚那个开锁师傅,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
她突然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当她打开第二道门,走进屋里,打开客厅的灯时,看到了一摊血水,沿着血水向上看去,在卧室门口躺着一个女人,她立马吓的晕了过去,都没来及看清楚,那卧室门口的女人是谁!
“来,先喝口水吧。”文洋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想让蓝月喝。但是蓝月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怎么也喝不下去。木然的摇了摇头。
三名警员看到蓝月醒过来了,忙问道,
“这位女士,您现在方便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吗?”
蓝月点了点头。
接下来,警察问了一些她刚才为何晕倒,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死者已经确认是这间房子的房东,她有没有发现房东最近有什么异常之类的。
蓝月坐起来顺了顺气,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之前这个第二道门是不锁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我回到家以后发现锁了,这才叫了开锁师傅,但是当我进门打开灯后,看到地上一滩鲜血和躺着的人,吓坏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至于遇到可疑的人?”
蓝月眉头紧皱的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她下电梯时碰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她如实跟警察描述了以后,吓得哆哆嗦嗦的,
“他当时还撞到我了,我觉得自己一个女人,还怀孕了,跟他争执也是吃亏,就没吱声,幸好……不然,我是不是也已经躺在地上了。”蓝月说着说着后背一阵发凉,后怕的要命。
“那房东那边呢?最近你们有没有见过面?”另一名警员追问道,
“昨天她确实来过,来的时候我正要出门,她说物业通知检查送暖管道,她过来看看。我们俩聊了一会儿,她还问我平时几点在家,几点回家之类的。我觉得房东问这些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警员们做完笔录,采集完指纹,将尸体装走之后,文洋陪着蓝月拿走了她的证件一类的东西,其余什么都没带,就离开这里了。
出门后,蓝月跟文洋说,
“要不,我去酒店吧?”
“你胡说什么呢?刚刚经历了这件事,晚上一个人肯定害怕,怎么能住酒店呢?再说了,酒店那种地方是孕妇能住的吗?嘤嘤吟吟的声音对胎教不好。”
“可是,一一她还没接受我。”蓝月小声的说。
“我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你尽管安心在家里住就是。走吧。晚上风凉,别冻感冒了。”
蓝月看着路灯下文洋清秀的面庞,感动的直落泪,她不明白这么贴心温柔的一个暖男,为什么他妻子就狠心抛下他。
接下来的几天蓝月一直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她害怕出去遇到那个凶手,被噶了!
提心吊胆了五天后,警察那边打来电话说凶手已经被抓住了,审讯过程非常顺利,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案子很快告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