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夏天也接近了尾声。
姑姑突然来了电话,电话里说蓝月的表妹冯小丹考上大学了,让她回去喝庆功酒。
蓝月知道表妹在上高中,但是具体上高几并不知道,没想到今年已经考上大学了。
蓝月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问道,
“姑姑,小丹,报的哪所大学啊?”
“哪所来着?呃,q市大学。你知道那里吗?那所大学咋样啊?”
“q市大学!”蓝月默默的念叨着。
“这所大学很好啊,表妹真棒,姑姑,那个,我刚换了工作,现在不太方便回老家,不过我会给小丹包个大红包的。”
三个月前,当蓝月跟秦泽言通完电话,痛哭过后,突然发现文洋出现在她身边。
文洋告诉蓝月,他和妻子准备离婚了,希望蓝月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他想跟她共同抚养这个孩子。
关于跟妻子石井玲子离婚的事,文洋也只是简单的一说。
大体就是玲子在日本的那个初恋情人,当初是因为家族生意受挫,急需资金援助,才被迫娶了家里更有经济实力,可以帮助他们家的女人。
但是那个男人结婚后,依然对玲子余情未了,玲子每次回国也会跟他见面。
后来他们偷偷约会的事,被那个男人的妻子发现了,此时男人的家族也已经摆脱了经济危机,所以就由着他们办理了离婚。
那个男人刚离婚,就迫不及待的重新追求玲子,玲子很快便沦陷了。
所以,就有了后来这几年她在日本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终于肯坦白的说出来,提出跟文洋离婚了。
这样算来,蓝月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石井玲子心存一丝感激,如果她不在这个时候提出跟文洋离婚,文洋即便是有心阻止蓝月流掉孩子,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蓝月目前产检一路绿灯,而且她一直没有孕吐反应,这让她的孕期比大多数女人都轻松很多。
蓝月怀着孕已经不方便去其他公司工作了,她一直在茶楼帮忙,一边学习茶艺一边考出了中级茶艺师的资格证。现在主要负责在茶楼里面培训新员工,顺便带带文心一。
她跟文洋并没有住在一起,文洋帮她在他们小区附近租了一处小平方的房子。
文心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妈妈在身边的生活,也不再吵着闹着找妈妈。她变得乖巧听话以后反而让蓝月和文洋更加心疼。
蓝月是从方家鸣嘴里得到秦泽言最近的消息的。
其实方家鸣跟秦泽言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交集也不是很多,仅限于一起相约喝酒。而且有一段时间,秦泽言约他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
在颓废了一阵以后,秦泽言似乎像是重新振作起来,只是约方家鸣吃饭,酒却不沾了,方家鸣追问过后得知他喝酒喝的胃穿孔了,住了一段时间的院。
蓝月听着这些时,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痛。与此同时,她肚子里的胎儿也开始有了最早的胎动。
难道是因为感觉到了妈妈的心痛吗?
蓝月将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感受到了里面微小的动作,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很想秦泽言,她多想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有胎动了。
又过了一个月。
蓝月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孕妈味十足,文洋让她在家里休息,但是她哪能闲的住,还是喜欢在茶楼,哪怕帮忙打扫一下卫生也好。
这天,店里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身材挺拔,面孔俊朗,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引来了茶楼里不少姑娘们的注目。
秦泽言来q市出差,是当地的合作方带他来这里的。
秦泽言平时不喜喝茶,认为这都是老年人才来的地方,但是见这间茶楼清幽雅致,服务人员看着既养眼,也颇有涵养,便放下了心中的微辞。
服务人员将茶具准备整齐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衣领上的话筒说道:
“三号室已备好茶具,需要一名茶艺师。”
“让欣然过去吧。”
服务人员的话筒里传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剂强心药,让座位上的秦泽言腾的一下跃了起来。
他走出门时,刚才的服务人员已经走远了,秦泽言推开左右相邻的两间茶室,也都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那个身影。
难道是我听错了,明明就是她的声音啊!
既然这世上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那相似的声音也就不奇怪了,难道是我思念她太深出现幻听了吗?
秦泽言并不喜茶,却在跟合作方谈完合同要项后并无马上离开的意思,他似乎还存有期待,期待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
而在这间三号茶室上面的二楼培训室里,蓝月看了一下时间,马上要到接文心一的时间了,虽然文洋一个人去接就可以,但是蓝月却坚持陪他一起去。
在她收拾完培训室,跟文洋下楼时,茶室里的秦泽言也决定放弃等待了,其实合作方早就坐不住了,心里还嘀咕,一开始推辞不愿过来的人,却比谁都喝的多,坐的住!
秦泽言他们走出茶楼时,不远处的蓝月正跟文洋走到了车前。
文洋打开车门,扶着蓝月坐到了后座上。
秦泽言不经意的一转头,看到了一个跟蓝月相似的侧脸,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是她,真的是她。
等他决定过去追的时候,文洋已经将车开走了。
秦泽言在车后狂追了一段距离后,气喘吁吁的停住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喃喃自语道,
“不是她,肯定不是她,这个人明明是个孕妇!怎么可能是蓝月,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嫁人有孩子了呢!我是不是想她想疯了,不但以为听到相似的声音是她,连一个长得像她的孕妇,我都以为是她!我肯定是疯了!”
车上。
文洋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蓝月说,
“你真的不打算见他,要不要我开车回去?错过了,有可能就是一生啊!”
蓝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回答文洋,又好像在说服自己,
“走吧,其实我们俩已经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