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澜出院了。
回到家,她变得比认识鹿景轩之前更加消沉,吴妈变着花样做了很多补汤,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排骨和乌鸡都进了沈乐的肚子里。
在家躺了几天后,她让吴妈帮她换到了另一间卧室里,之前的床总能让她想起跟鹿景轩的夜夜笙欢。
这晚,秦泽言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沈澜打来的电话,
“喂,大姐,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最近比较忙,还没得及过去看您,周末,我一定登门······”
没等秦泽言说完,沈澜直接了当的说,
“泽言,我在‘夜巴黎’,你能过来陪我喝几杯吗?我的心里好痛······”
秦泽言看了一眼电脑,说,
“大姐,我手头这个投资方案今晚必须审完,你知道的,合同都是卡时间的……”
酒吧里,被秦泽言拒绝后,沈澜端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正当她因为这一口被呛的咳起来时,旁边有人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哟,这不是沈大美人吗?你可是这里的稀客啊!怎么今晚舍得出来了,你那个小鲜肉男友呢?”
“关你什么事?”
沈澜醉醺醺的将手一挥。
眼前的男人是长江地产的老板,几年前因合作关系,认识了沈澜,后来疯狂的追求了她一段时间,但是当时沈澜对秦泽言一往情深,冷冷的拒绝了他。
但是他并没有灰心,每年都会在大言投资的周年纪念酒会上对沈澜表白心意。
表白一次被拒绝一次,来年再表白,大家都以为是他的玩笑话,其实他是真的喜欢,还时不时的跟秦泽言打听她的个人感情。
他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梦中情人,这间酒吧就是他开的,只是沈澜不知道。
男人打了个响指,旁边有个服务生伸过耳朵去,他在服务生耳边说了几句话,很快酒吧里动感的舞曲切换成了悠扬的古典音乐。
酒吧里刚才喧闹的气氛也跟着变得安静下来。
此时沈澜已经把自己喝趴在吧台上了,她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酒杯,自顾自的说,
“小鲜肉靠不住,嘿嘿,看来,男人都一样,都是喜欢年轻的。”
说完,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凶巴巴的说,
“你,是不是?”
问的男人一愣,转而笑嘻嘻的回答,
“澜儿,我是不是你还不知道?我追了你多少年?你自己数一数,你们大言的周年会办了几年,我就等了你几年,为了你,我好好的一朵儿都等成了芭蕉叶了!”
“哈哈······哈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来陪我再喝一杯?”
男人受宠若惊,喜出望外,连忙让服务生拿来他珍藏多年的拉菲,给沈澜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沈澜越喝越开心,男人自然比她更开心。
音乐,美酒和美人,还是自己一直爱慕的美人,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心动,怎么会不想心动变成行动呢?
沈澜在酒精和寂寞的怂恿下,内心里也蠢蠢欲动,急于发泄某种潜藏在体内的怨愤:我沈澜,并不是没有男人喜欢,你鹿景轩算得了什么,没了你,老娘照样有男人疼。
明明之前她连看都不想看的男人,此刻却带他回了家,到底是寂寞空虚使然,还是对自己彻底的放弃?
结束后,沈澜打开床头灯,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吓。
男人惊慌失措地拨打了120,沈澜早已吓晕过去。
第二天。
秦泽言接到了市妇保院打来的电话。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秦泽言赶到时,沈澜刚手术完,麻药尚没消退,还在睡眠中。
看着踱来踱去的那个老男人,秦泽言一把扭过他的衣领,
“高明辉,你做了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悠着点,把人干到医院里来了?”
“秦总,秦总,你听我解释,唉唉唉,你放手,不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不是因为我太喜欢她了嘛,没控制住自己,你也知道,我喜欢她好多年了,澜儿就是不答应,昨晚,昨晚好不容易同意我送她回家,我,我没忍住。”
“你tmd,明知道她喝醉了,你个老色批。”
秦泽言最终还是没下手,一拳挥到了墙上。
这时有位医生走了过来,
“你们俩,谁是沈澜的家属?跟我过来一下。”
秦泽言答了一声,跟着医生后面走,高明辉也厚着脸皮跟着。
“你是她丈夫?”
秦泽言摇了摇头说,
“不是,我是她,弟弟。”
医生又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高明辉,挑了挑眉毛问道,
“那,你是她丈夫?”
高明辉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
“快了,快是了。”
医生用笔敲着手里的b超单子说,
“这次出血是因为同房时动作剧烈造成了流产,已经手术清宫了,等病人麻药退了,观察一下,打点消炎针就可以出院。”
“流产?”
秦泽言和高明辉异口同声的说。
“是啊,她已经三个月身孕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秦泽言喃喃自语。
医生走后,高明辉懊恼的对自己扇耳光,主要是怕秦泽言出手。
“秦总,不知道她醒来愿不愿意见到我,我先去给她买点饭,劳您在这里陪陪她吧。”
秦泽言没有说话,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走。
回到病房后,沈澜已经醒了,正尝试坐起来,秦泽言赶紧跑上前,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大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怎么了?泽言,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现在浑身没力气。”
看着沈澜虚弱的样子,虽然秦泽言不忍心,还是开了口。
“大姐,你至于这么作贱自己吗?那个高明辉,半个脑瓜子都秃了,你也下得去嘴?就因为那个渣男伤害了你,你就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了?”
“泽言,我只是受不了寂寞·······我没有你那么坚强。”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但是,昨晚你们太,”
“激烈”两个字,秦泽言没有说出口。
“孩子没了是吗?”沈澜眼里有泪光闪烁,
“没了就没了吧,这是tA的命数。出生了也不一定幸福,还不如早早的去找个幸福的家庭投胎。”
她的冷静让秦泽言很意外,也许,真如沈澜所说,这就是tA的命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