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鸣走后,曲鹏鹏气的把手里的笔扔了出去。
刚进公司那些年,她为了得到方家鸣的认可,总是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
别人下班,她工作,别人聚会唱K,她工作,别人逛街买衣服,她还是在工作。
后来在她惊人的努力下,职务上一步一步接近了方家鸣,做了他的得力副手。
虽然他们靠的这么近了,曲鹏鹏也曾经暗戳戳的试探过他,但是方家鸣都无动于衷,始终把她当妹妹看待。
后来,曲鹏鹏迫于父母催婚的压力,跟一个条件不错的市政公务员结了婚,婚后虽然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是她心里总是有个遗憾,这个遗憾随着她发现方家鸣的秘密后,便瞬间释然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这份暗恋,因为她知道一个人的性取向是很难矫正的,她认了。
可是,自从蓝月进入公司后,她的疑惑跟遗憾一起被勾了起来,为什么方家鸣对蓝月跟对自己不一样呢?
难道自己太过敏感了?
方家鸣在办公室里跟报关行沟通好共同承担罚款的事后,接着打了一个电话,
“喂,泽言,方便说话吗?嗯,是的,关于蓝月的,你交代的事我可一直做的很好,这不打电话找你,报销我给她垫付的罚款吗!”
秦泽言哼笑了一声说,
“老方,就几千块,不至于吧!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我老婆救你那一次,还不值这几千块钱吗?改天我请你吃饭。我有电话打进来了,挂了啊。”
“这小子!还是这副德行!”
方家鸣摇了摇头,在台历上今天的日期下写了一句:
“秦欠4000元。”
写完后,还得意的点了点头。
上午,蓝月为了处理自己的错误,耽误了很长时间,所以整个下午,她头也不抬的埋在单据堆里。
有了这次失误的教训,她比以往又多了几分认真仔细,罗阳现在的工位在她背后,看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睡着了。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困,困的眼皮打架,一个个字母也都叠在一起了,正当她巴掌大的脑袋马上要耷拉到桌子上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揉了揉眼又坐下。
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犹豫豫的接了起来。
“喂,是蓝月吗?我是沈澜。”
沈澜的声音听上去比以往和蔼了很多。
“沈……董事长,您好。”
“哈哈,蓝月,你都不在大言工作了,不用喊我董事长,叫我‘大姐’就行。”
“大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你几点下班,我想晚上约你吃个饭。”
蓝月支支吾吾的说:
“大姐,今天是假期第一天上班,我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不知道几点能忙完……”
“没关系,我等你,你忙完给我打电话,拜拜。”
沈澜的电话帮她赶走了瞌睡虫,挂了电话后,蓝月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
红宝石西餐厅。
在沈澜审视的目光下,蓝月紧张的一直用汤匙在咖啡杯里来回搅动着。
来之前她急匆匆的给秦泽言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和沈澜的吃饭地点,她觉得自己如果回不去,起码还会有人来收尸。
“蓝月”
沈澜悠悠喊了一声后,蓝月受了惊吓似的抬起头,应了一声。
“呵呵……你不用这么怕我,就当我们是姐妹。今晚敞开心扉的陪姐姐聊聊天,行吗?”
来都来了,不行也没辙啦!
“大姐,您,突然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沈澜点了点头说,
“是的,我想你早就知道我跟你前……鹿景轩在一起了,最近这几天我忽然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我跟他相处的时间短,所以想跟你聊聊,他跟你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呢?蓝月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描述,好像除了那件事,他也算是个不错的丈夫。
蓝月组织了一下语言说,
“他,在工作上非常努力负责,生活里也非常体贴周全,只是,有时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觉得,他的思想是个堡垒,他把门关的紧紧的,不让人窥探……”
沈澜一边听,一边回味,然后又赞同的点点头,
“跟我对他的感觉差不多……”
“我能问一下,你们离婚的原因吗?”沈澜追问道,
蓝月知道秦泽言并没有将她跟鹿景轩离婚的真正原因告诉沈澜,她思忖着到底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很难回答吗?”
“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可能这成了我们俩心里的伤痛,所以……”
没等蓝月说完,沈澜抢过话说,
“呃,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来,我们快吃吧,光顾着聊了。”
沈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一晚上都在心里念叨着:“孩子,孩子。”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景轩这个年龄了,肯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明天我就去查体,我要给他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这晚蓝月回去后把跟沈澜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秦泽言,没想到他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蓝月嘟着嘴说,
“你有没有在听啊?”
“听啊,说完了?”
“你就不想知道大姐为什么找我问这些?”
“我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兴趣,只对你感兴趣,老婆,我好想你了。”
秦泽言一只手搭在了蓝月腰间,这赤裸裸的暗示,蓝月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慢慢把秦泽言的手拿开说,
“不行,还要给爷爷守孝呢,不然,你就是个不孝孙女婿!”
蓝月学着秦泽言的样子,刮了两下他的鼻子,
手还没收回去,下巴就被托起来,秦泽言的唇吻了上去,但浅尝辄止以后马上把蓝月放开了。
“哎呀,憋死我了,那么请问什么时候可以?”
“最少要七七四十九天!”
“什么?”
秦泽言立刻跳脚,从衣柜里拖出一床被子,说,
“得,死者为大,不就是做四十多天的和尚嘛,大丈夫能伸能缩,这位女施主,我去隔壁卧室修行了,有事儿,您叫我。”
蓝月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尚”关了门以后还不死心,在门外说,
“女施主,如果你中途忍不住了,小僧我也可以破戒的!”
“女施主已经睡了,你别吵了!”
“哎,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老婆在身边,却不能睡让人难受的呢!”
秦泽言看了一眼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抱着被子乖乖去了另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