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他问。
“就是，没有关系。”黎明说：“互不相干。”
余白抿了一口水，喉结滚动。
原本喝惯了水，莫名觉得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以至于舌尖的话语凝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黎明还特意停顿了片刻。
看余白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大概就是默认了。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
“那我来找你，差不多就是说这些。”
“以后就不打扰了……”
简单来说。
就是再遇见的话，就是陌生人了。
对于余白来说，陌生人是最好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本来就不爱跟人交流，讨厌拖累麻烦。
没有谁能成为他的朋友。
黎明刚准备离开，余白放下了杯子，也站起身来。
似乎是打算送她一程。
黎明也不在意，一路走到门口。
只是。
就在黎明要接近的时候。
少年的身影慢悠悠越过了她，转过身，直接堵在了门口……
他的背脊抵在门板上，垂下纤长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灯光柔和，他的眸子却不再如琉璃般透亮漂亮。
蓄积着一抹深色。
黎明：“……”
哦豁。
感觉不太对劲。
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毕竟，对于余白来说，他习惯了伪装。
认识他的人，哪怕是余律师，也只觉得他性格高冷孤僻，不擅长交际罢了。
因此，按理来说，当他表达出一丝善意以后。
正常人都会觉得惊喜，而不是黎明这样的，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目前最大的一个问题。
没有感情。
余白看着眼前的人，身高还不到自己的肩膀。
娇娇小小一团，随便一伸手就能拉到怀里的那种……
他指尖埝了捻，有种冲动，却压制了下去。
现在，更重要的是……
问清楚情况。
他的嗓音淡漠，“你是打算，跟我撇清关系？”
“……”
这话问出来。
哪怕他的语气很淡漠，怎么就莫名有种始乱终弃的感觉？！
黎明勉强点了点头。
“……嗯。”
“就因为，你觉得我没有感情？”他说：“简单来说，并不是靠谱的朋友？”
“……嗯。”
正常来说，余白是挺靠谱的。
问题就在于，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来一刀？
正常人对其他人下手，哪怕不是自己的好朋友。
也会有些许的犹豫。
对他来说，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就像是决定先吃饭还是先吃菜一样简单。
问题就在于，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罢了。
余白观察着黎明的表情，拖长了嗓音应了一声。
“这样啊……”
“呵。”
他低低笑了笑。
就如同平常精致的人偶，突然出现了表情一样。
漂亮炫目，又格外诡异。
少年的眉眼带着笑意，俯下身来，造成的阴影落在黎明的身上。
他一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嗓音在头顶传来。
“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那你不是应该想尽办法帮我一把吗？”
“而不是这样抛弃，让我感情受到更严重的创伤。”
黎明：“……”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