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人已经去查,却在这个时候文正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说自己是机场那边的那个星探希望跟文正见一面。文正爱答不理,可转念一想,一个星探是怎么知道我私人电话的?
就说了句”别打马虎眼,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可挂了!”
对方道”××别墅区,我等您!”
文正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劲。正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一定不简单。索性就到了那里。只看见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在北京这种地方硬生生建出了个苏州园林来。
帘外芭蕉三两颗,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还真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文正心思一动,”里面会不会有个漂亮姑娘呢?”
结果只听见那人隔着芭蕉树吟诗一首,诗曰:
平林默默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楼上有人愁。玉梯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这首词写的不错。文正以前也应该看过,只是文正看了看这个天儿,大中午的也没有寒山没有平林,这人怎么就愁了呢?思来想去八成是个附庸风雅的矫情公子罢!
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奇心,索性喊了一句”哎,出来见见面吧?甭矫情了!”
芭蕉树后影影绰绰,那人轻步涟漪,文正正伸头去仔细瞧,却是这人并没有出来,反而是在芭蕉树后,道了句: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
文正一看这人他妈的起高调儿,干脆就扭头就走。
结果那人诗词念了一半,立刻停下,喊了句”文先生,且慢!”
文正道”丫到底谁呀?大老远来,就听你酸词了?”
那人连连道歉”非也非也!”
文正只看见一个西装领带,文质彬彬,举手投足,小家碧玉的白净男人从芭蕉树后面走了出来。
文正一见这人,就觉得不对。那天在机场的绝对不是他,”嘿,你谁呀!”
那人还卖关子,拍了拍手,假山后头一漂亮姑娘穿着旗袍,双手托盘,盘子里一个银饰。
这人拿出银饰,来递给文正。”请!”
文正就纳了闷了,请什么呀!接过银饰,一看是个类似于长命锁的东西,挂脖子上的那种,上面刻着两个繁体字,文正也认得”汉青,你叫汉青?”
那人点头,眉眼之间很是儒雅,偏偏就让文正觉得恶心。
”咳咳,那你找我干嘛呀?我还有事呢?这位汉青朋友,我可没时间!”
”且慢!来者是客,堂内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文正拧着脑袋就进去了,这人浅浅一笑,只文正注意到这人身段步法,颇具韵味,虽然看着恶心不过也应该是大家子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文正就会会这位汉青先生。
堂内温酒煮茶,一姑娘跪坐一旁应该是鼓捣茶道。
连个椅子都没有,文正盘坐在汉青对面。”什么事儿?请说吧!”
欸!不急不急!文先生读书吗?
嘿,这他妈什么意思?索性文正就回了句”以前读书,现在没空!”
噢!那不知道文先生以前都读了些什么?
”马克思,毛概,电工电子基本理论,还有大学数学,大学物理,大学……”
”停停停!”汉青眉眼笑着说道”我是问,您读过课外书吗?”
文正故作高深的道”读过呀!不是,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人说”一本石头记,世间悲凉情。《红楼梦》不知道您有兴趣没有!”
文正仰着下巴,”说!”
”有一副对联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说: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说着,这文正还没怎么样,这汉青倒是掩头遮面的,好一副羞愧模样。
文正想了想,”得,就是个闷骚的货!”索性就说”打从我进来,您就伤高怀远,离愁别绪,痴男怨女的!这种情况,我想了想也就是耐不住寂寞玩姑娘,结果砸手里了以后才有!”
汉青老脸一红,”粗鄙,我与她,与她那是情投意合,奈何世俗门第不允,才……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文正那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这他妈哪儿来的搓货!”
这汉青派头十足,哭了好一会儿,一滴眼泪也没有。”文先生,自古情事难料,唯有杜康可解,今日无酒就以茶代酒,我敬您一杯!”
素手红颜烹茶,文正哪有不喝的道理,呷了一口。也尝不出什么滋味儿。倒是那汉青又开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这茶素中带雅雅中带俗,上到官下至民皆饮茶,好啊好啊!”
文正来了句”您到底要干嘛呀?我服了,您快说吧,急死我了!”
要不怎么说这文人酸,一件事绕了一大圈子,就是不说,还是旁边的一个姑娘好像是他的助理,跟文正说,而他也是背过身去长吁短叹,好一副文人情怀。
不过这事儿倒是让文正吃惊,这汉青不姓汉他姓苏,美国出生,二十年前到北京去,找了个地方要**儿,结果就碰上了当年的李静!
文正听罢了故事,说了句”嘿,不就是姑娘的事儿吗?怎么着玩都玩了,还想着能抹了去?”
苏汉青急头白脸的转过身来,”非也非也,我只是……哎!”文正最不喜欢这种话说一半的玩意儿。
”不是,您?”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我与古人同,谁我同与?”
文正也大致听明白了,这人吧就是说自个是那个焦仲卿,觉得自己孤傲,独特!现代人没有他这样儿的!可是话说回来,文正还真不觉得他怎么样,只是敷衍了一句”对,你这样的不多见不多见!”
”文先生莫要取笑,在下只是有感而发。”
”那苏丽,是你闺女?”
”是!也可能不是!”
这人说这话的工夫,又开始了吟诗作对: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碉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我不是她的唯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这人拿起那银饰呆呆的看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我……”越说越激动,这苏汉青猛然把那银饰摔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