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言捧着一束刚刚盛开的百合,从容淡定的走向窗台的方向,将里面那束依然绽放着的玫瑰从花瓶中拿出,随后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将自己带来的花摆放进去。
莫誉毅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
陈瑾言放好了花,安然的转过身,双手向后撑在窗台上,莞尔一笑,“莫二少这是不记得我是谁了?”
莫誉毅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虽然她的面容较之几年前有了太多的变化,但那声音一如既往。
陈瑾言大步上前,俯身凑到男人的面前,依旧噙着笑容,“本来还想早点来探望誉毅,可是莫家上上下下都说你还在监护室,不接受探病,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现在。”
“陈小姐说笑了,我们无亲无故能让你如此惦记是我的荣幸,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身体不方便,恐怕不能招呼你了,请你离开吧。”莫誉毅明显的拒客之意。
陈瑾言却是不以为意,拉着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温柔道:“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的小玩伴了,誉毅不用刻意的招呼我。”
“虽然说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希望陈小姐能够把那束玫瑰给我摆回去。”莫誉毅目光挑向孤零零散落在桌子上的几只红玫瑰,言语不善道。
陈瑾言笑道:“玫瑰不适合病人。”
“适不适合是我说了算。”莫誉毅再道。
陈瑾言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从誉毅里里外外的语气看来,果真是把我当成一个外人了。”
“我们什么时候是内人关系?”莫誉毅问道。
陈瑾言面上的笑容禁不住尴尬的僵了僵,她站起身,重新将玫瑰就这么插进花瓶中。
“陈小姐请离开吧,我需要休息了。”莫誉毅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已然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陈瑾言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指尖轻轻的拂过花瓣,似笑非笑道:“誉毅这是不想让秦小姐误会吗?”
“本来就没有误会,我怕什么?”莫誉毅睁开眼,目光如炬般落在女人的背影上。
说实话,陈瑾言这两年变化有些大,至少从她那满是城府的眼神里便可看出她不再是曾经那个涉世未深整天跟在她身后叫喊二哥哥的小女孩了。
童年时的陈瑾言不同于大院里的其他门户千金小姐,她很怕生,几乎是闭门不出,后来上学之后才认识了顾家四小姐,从而认识了莫誉毅他们这一批纨绔小少爷们。
那个时候的陈瑾言,语气软糯中带着怯弱,她怯生生的跟在莫誉毅身后,就像是一个小跟屁虫,时不时的会扯住莫誉毅的衣角,生怕他一个不留意把她抛下了似的。
这也便是莫誉毅喜欢跟她玩的原因,她好欺负,也好欺骗,偶尔无聊了,告诉她什么地方有好东西,她就会一根筋的跑过去,小时候的陈瑾言天真无邪的恍若一张白纸,她的瞳孔里永远都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只是如今,她虽然在笑,可是笑的太模糊,就像是带着有目的的靠近。
陈瑾言重新坐回椅子上,从皮夹中掏出一只烟盒,抽出一根,“誉毅不介意我在这里抽烟吧。”
莫誉毅眉头微敛,还没有开口拒绝,她便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就这般吞云吐雾的继续说着。
陈瑾言道:“我在国外这些年挺想念跟在二哥哥身后的日子,虽然你们总爱欺负我,但至少你们不会伤害我。”
“陈小姐这话就严重了,谁敢欺负陈老的独女,给我们几个胆子都不敢玩的太过分。”莫誉毅闭了闭眼,烟雾虽然不浓烈,却隐隐中有些呛鼻。
陈瑾言呼出一口烟圈,沉默般望着男人。
莫誉毅蹙眉,“陈小姐,我好歹是病人。”
“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吗?”陈瑾言自嘲般冷笑一声,“我以为你看到这样的我,至少会关心的问一问。”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想我不需要关心一个普通人。”
陈瑾言点头,“看来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你莫誉毅的心里只怕在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陈小姐,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绝,请你好自为之。”
陈瑾言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烟蒂熄灭在水杯中,她扬唇一笑,“可是我忘不了怎么办?”
莫誉毅看着渐渐靠近的女人,眉头一敛,漠然道:“陈小姐请你自重。”
陈瑾言的唇膏是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她就这么靠在男人的身前,几乎鼻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肌肤,她笑道:“我若不想自重呢?”
莫誉毅面无表情的瞪着笑靥如花的女人,怒不可遏般坐起来,不容情面的将她推开,手接触到她的外套,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痉挛起来,新植的皮肉是不能经受如此大的摩擦,可是事到临头,他早已失去了分寸。
陈瑾言没有料到他还真是敢不顾自己的伤势而推开她,身体被推到桌上,撞翻了那只花瓶,里面的水顺着桌面湿了她一手,她冷笑道:“誉毅真的这般不念及旧情了吗?”
“滚。”莫誉毅跌回床上,喘着粗气。
陈瑾言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走上前,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的从他的面部轮廓上滑过,依然温柔,道:“每次想找个人陪的时候,就会发现有的人不能找,有的人不该找,还有的人找不到了。”
“陈小姐,如若念及小时候的旧情,我好歹也会给你三分悦色,只是你今天这件事做出了之后,怕是我们再次相见时得形同陌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跟你做朋友,做不了恋人,谈什么朋友?”陈瑾言俯身,想着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
莫誉毅身体无力,疼痛让他所有的气力溃不成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五官在自己的瞳孔里渐渐零距离。
“嘭。”紧闭的房门在陈瑾言即将吻下的瞬间被人从外推开。
秦苏面色未有半分涟漪,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望着女人的动作。
陈瑾言嘴角得意的上扬些许,没有再继续吻下去,站起身,依旧带着那抹大气优雅的得体笑容,“秦小姐——”
“陈小姐,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你刚刚准备做什么吗?”秦苏关上身后的门,放下外套,就这般面不改色走进病房。
陈瑾言耸耸肩,“如你所见的那样,只是差一点罢了,如果你晚一秒进入,说不定你会看到更精彩的场面。”
“是吗?那我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了?”秦苏单手搭在床沿边,目不转睛的对视着女人的眉眼。
陈瑾言笑而不语的拿起自己的皮夹,轻叹一声,“虽说我还打算和誉毅叙叙旧,但看秦小姐的意思,我只怕不能再待下去了,誉毅你好好的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滚。”莫誉毅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好好休息。”
秦苏伸手阻拦住想要离开的女人,斜睨一眼她打算离开的步伐,道:“陈小姐可能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陈瑾言冷冷一哼,“秦小姐难不成还不许任何女性来探望莫二少?”
“你觉得我会允许吗?”秦苏抬头,神情冷漠的从女人身上打量而过,暑夏真是一个好时节,至少能给人有一个随心所欲想穿多少就穿多少的机会。
粉色吊带小短裙,完美的将女人本色高傲的诱惑在男人的视线里,陈瑾言身材很好,至少一双腿白皙修长,就这么穿着凉爽的夏装,如同裸着的身体上只是裹了一层上可遮羞下可挡光的薄纱罢了。
只怕这风一撩起,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的干干净净了。
陈瑾言似是挑衅一般的昂首挺胸,道:“刚回国的时候我听说过秦小姐的丰功伟绩,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秦小姐的妒意,起初,我还在想这么高雅的女人怎么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妒妇,今天看来,那些新闻也并不是全是夸大其词。”
“是吗?既然陈小姐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自然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陶晨的。”
“苏苏——”莫誉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乖乖的躺着。”秦苏瞥了一眼蠢蠢欲动打算爬起来的男人。
陈瑾言当然知道秦苏是怎么对付陶晨的,当时她看到新闻的时候还骂了一句陶晨那个猪脑子,这种机会下,她还能被秦苏给反将一军。
只是她陈瑾言可不是陶晨那个半吊子水,她在国外那些年玩的比这疯狂的事多不胜数,一个小小的秦苏,她何须放在眼中。
“啪。”不带迟疑的一巴掌,秦苏未曾给她反应的机会就这般抬手一耳光扇过去,随后抬腿一脚揣在女人的侧腰位置。
陈瑾言刚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还没有机会回过神,侧腰的位置被什么东西碾过,随后直接失去平衡倒在地毯上。
秦苏居高临下的瞪着花容失色的女人,毫不客气的坐在她的身上,双手扯住她的长发,冷冷道:“既然给你讲文明,你偏不听,我自然只有动武力。”
陈瑾言被她一系列的进攻打得有些发懵,刚反应过来,秦苏又一次的抬起了手。
秦苏扯住她的长发,不留情面的拖着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墙壁上,然后将推倒的瓶子攥在手里。
陈瑾言愣神,刚看清她的动作,瓶子已经碎裂在了她的脑门正中。
“嘭。”一声惊响,陈瑾言脑袋晕晕沉沉的倒在地毯上。
秦苏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站起身,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陈瑾言捂住被砸破了皮的脑袋,痛苦的撑着墙站起身,吼道:“秦苏,你敢打我?”
秦苏冷冷的瞪了一眼女人脸上淌下的血迹,道:“今天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陈小姐如果真的要跟我玩,你得记住了,你只有一条命,玩没了,可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陈瑾言有意的想要反击打过去,奈何她忽略了这个女人的警觉性,自己的手刚刚伸过去,便被她紧紧的扣住,下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腕处爆发。
秦苏未曾迟疑的一把拧断她的腕骨,勾唇一笑,“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给你拧断了,不过不要紧,我会接骨。”
陈瑾言刚喘过气,突然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从手腕处袭来。
秦苏一声不吭的再次替她将骨折的腕骨接了回去,又觉得接的不对劲,重新扯开。
“啊。”陈瑾言面色苍白的跌倒在地上,手,虚虚的搭在自己的身侧,她目眦欲裂的瞪着秦苏的身影,吼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苏蹲下身,轻轻的拍了拍满脸是血的女人,漠然道:“这种时候放狠话,你会让我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再多一点教训,免得你忘了现在谁才是上位者。”
“……”陈瑾言吞下嘴里险些脱口而出的狠话,只得瞪着两颗眼珠子。
她没有想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秦苏竟然出手如此迅速,分毫不输那些经过训练的精英部队。
秦苏站起身,瞧着狼狈不堪的女人,心情甚好的折回病床边,检查了一下莫誉毅被磨得通红的双手,蹙眉道:“刚刚你做了什么?”
莫誉毅仓皇的摇头,“我就不小心用了一点力。”
秦苏面色冷冽的嗔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女人。
陈瑾言后背发寒,她撑着墙缓慢的站起身,踉跄着拿起自己的皮夹,气喘吁吁的瞪了一眼秦苏的背影,紧了紧手里的拳头,就这么略显狼狈的离开。
门外,观此一幕的男人瞠目结舌般挪开自己的身体。
陈瑾言目光从男人身上一闪而过。
秦苏注意到门外的男人,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并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男人察觉到秦苏的视线,急忙站直身体,昂首阔步走进,声音铿锵有力的自我介绍道:“我是邵桦,新上任的拆弹组组长。”
莫誉毅听见声音,扭过头,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不是听说你去了国外吗?”
邵桦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秦苏,轻咳一声道:“上个月回来的,一直想要看看队长,结果莫家领导们一直对外宣称你不方便探病,所以就只得寻着今天莫家举行宴席上来看看。”
“还叫什么队长,我现在这样也做不了堂堂拆弹组组长的领队了。”
“一日是队长,终生都是队长。”邵桦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秦苏,刚刚那一幕,他起初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女人发狠发怒,他不是没见过,只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砸人打人,他的的确确是初次见识。
秦苏就如同那一滩静静流动的湖水,有落叶飘零其中时,会荡漾开一圈圈小小的涟漪,无风无浪的平静。有石子溅落其中时,会砸出一个小水波,却依旧很快恢复平静,波澜不惊,淡然自若。
“看来是我刚刚的行为吓到了邵先生。”秦苏倒上一杯温水递上前。
邵桦忙不迭的双手接过,尴尬的笑道:“没有,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小惊讶。”
“我家苏苏平时很温柔的。”莫誉毅解释道。
邵桦呡了一口温水,目光再次投掷在女人的面容上,那雅静的模样实在是难以与刚刚那泼妇般动作粗鲁的女人相提并论。
“既然有客到访,我便先离开了,晚上再来看你。”秦苏起身,正准备离开,一只手突然握上她的手腕。
莫誉毅摇头道:“别太累了。”
秦苏笑而不语般俯下身,未曾顾忌在场的邵桦,就这么一吻落在他的唇上,“好好休息。”
邵桦急忙移开目光,不知所措的游离着四周。
莫誉毅掩嘴一笑,道:“别看苏苏一本正经,她不正经起来连我都自愧不如。”
“……”邵桦后背僵硬,哭笑不得道:“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莫誉毅目光倏地一寒,冷冷的从男人身上巡视而过。
邵桦心底一怵,不明道:“队长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刚的事你都看到了?”莫誉毅反问。
邵桦不敢有所隐瞒,点头道:“我知道保持沉默。”
“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为了保护苏苏的清白而杀人灭口。”莫誉毅挑眉警告道。
邵桦嘴角微微一抽,这种时候,他倒是不担心他家队长会不会为了警告他而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只担心莫誉毅将军会不会因为太过激动而把自己刚刚植好的皮给弄破了。
莫誉毅动了一下便乖乖的躺回去,轻咳道:“我只是体力有点弱而已,我说的话依旧有威信。”
“是,我知道服从命令。”邵桦忍俊不禁偷偷窃笑,“队长,我真怀念刚刚入队的时候。”
莫誉毅嗔了他一眼,“入队的时候有什么好怀念的?一群自以为是兵蛋子,无法无天的,以为进了队里就跟天皇老子似的,最后还不是一个个哭着求着让我放过?”
“也就那个时候你还能跟我们一起打闹,后来你被提上去之后,新来的队长没把我们给折磨成疯子。”邵桦看了一旁的椅子,征询道:“我能坐下吗?”
莫誉毅注意到他的腿脚,蹙眉道:“怎么回事?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从L军特训队转去了拆弹组?”
邵桦面上笑容一僵,苦笑道:“一次任务中不小心伤了腿,后来经受不住大量的训练,只有从队里退出,我这种情况国家是要求转业的,可是我舍不得离开,就转去了拆弹组。”
“拆弹组危险少不了你们特训队,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莫誉毅不明道。
邵桦沉默的低下头,半响过后才开口道:“我想等着队长回来继续领着我们这一群人重振咱们特训队风光,只可惜,时过境迁,咱们那个队,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如今只怕只剩下队长和我两个人了。”
“都过去几年了,上面早已换了无数次内部调令。”莫誉毅轻叹一声,“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可以,别再做那个什么组长了,拆弹部队永远都是活跃在最前线,稍有不慎,只怕尸骨无存。”
“不会的,现在的防爆服至少能给我们留一具全尸。”
“……”莫誉毅心口堵着一口气,看了对方数十秒才长喘出这口气,声音有些干哑,他道:“你过来一点,我有话要对你说。”
邵桦不敢违抗领导命令,自觉的靠上前。
莫誉毅抬手就是一拳头砸在他的脑门上,“你放心,你英勇献身之后,我会代表你父母给你风光大葬的。”
“这倒好,反正我无父无母,能麻烦莫二少替我举办葬礼,这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莫誉毅对着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到你,我现在就脑袋疼,离我远点,我想休息。”
邵桦又一次自觉的退后几步,就这么靠在墙角注视着男人的动静。
莫誉毅不习惯被人如此注视,挑了挑眼,道:“你就不准备离开?”
“队长并没有让我离开。”
“你说你那个死脑筋是怎么坐上拆弹组组长位置的?”莫誉毅吼道。
邵桦笑道:“可能是看我能力厉害,破格提升。”
“得了吧,还不是那群老头子看你好欺负又不怕死。”莫誉毅啧啧嘴,“等一下我给大哥说一声,让他把你调去他的组里,这样也好一点,至少我大哥不会把你当成替死鬼。”
“我已经向大少申请过了,可是被驳回了,我相信上面的安排,队长不用替我担心。”邵桦回复。
莫誉毅蹙眉,“为什么要驳回?”
“应该是我的申请写的太片面化了。”
“你怎么写的?”
邵桦尴尬的解释道:“忠于国,忠于党,忠于伟大的社会和谐主义。”
“……”莫誉毅摇摇头,他怎么能奢望这个家伙脑袋里能够冒出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只怕那份申请还没有交代大哥手里就被下面的人给压下来了,这种片面的东西,小学生都能写出千百字来。
“我这么写不对劲吗?”邵桦问道。
莫誉毅摇头,“不,你说的没错,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你乖乖的等候通知。”
邵桦隐忍不住面上的笑容,越发崇拜的注意着床上的队长。
------题外话------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