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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叶非璃走到那盏已经恢复摆动的老钟前,打开底座拿出一把手枪。

莫誉毅瞳色不可抑制的紧了紧,双手紧握成拳来抵御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怒火。

肖青注意着他的行动,包括他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手枪。

叶非璃将手枪递到莫誉毅面前,枪口朝着自己,面色如常不温不火,“我有想过再次出现的时候秦苏会拿着一把枪给我几颗子弹,可是她没有,也许她是因为这张脸,她曾经的遗憾致使她没有动手。”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莫誉毅拽过手枪,漠然的举起手,用着那个黑洞口冷冷的对着那个岿然不动的男人。

肖青疾步上前拉住莫誉毅的手,摇头:“莫二少,你需要冷静。”

莫誉毅斜睨一眼这个未曾有半分异样神色的男人,苦笑道:“我尊敬您是她的师父,您这样跟着她的仇人在一起,您不怕她为难吗?”

“小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狭隘,她有恨,可是她没有想过现在杀了叶非璃,包括她知道真相过后,也没有想过杀了这个男人,不是因为这张脸,也不是因为她杀不了,而是她正在尝试忘记曾经。”肖青回头望了一眼叶非璃,摇了摇头,“我也在尝试着忘记。”

“肖医生你真的能忘记吗?”莫誉毅扔下手枪,“可是我现在忘不了了,我怕我一闭上眼就是苏苏被丢进油锅里满心绝望的眼神。”

“知道她离世时的那一天,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丫头满身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面前,哭喊着自己很痛,我拿着剑冲进了皇宫,我也想杀了轩辕澈,只是一觉醒来之后却是物是人非,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声音,我又很感激,因为轩辕澈,我又见到了小苏。”

莫誉毅冷笑,“肖医生的意思是我也要感激他?如果没有他的赶尽杀绝,是不是苏苏就来不了这里了?”

“最起码你是受益者。”

“……”莫誉毅面色一沉,“现在的肖医生就像是一个被他洗脑过的人,说出的话让人寒心。”

“如果真要说谁该死,那个人只能是我,一切因果由我而起,没有我,他不会杀了小苏,所以错在我,不在他身。”肖青捡起地上的手枪,重新递回莫誉毅面前,“你应该杀了我才对。”

莫誉毅瞠目,手枪被强势塞进自己手里,然后男人拽着他的手强行将枪口扣在他的眉心处。

“该死的人是我。”叶非璃将肖青拉扯到身后,有意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心口位置,“秦苏是我伤的,也是我杀的,都是我利用了纯真的她。”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失去理智?轩辕澈,你只是一个引子,而我却是导火索。”肖青掐住他的手腕,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将这个男人推开。

“够了。”莫誉毅将手枪再次砸在地毯上,气喘吁吁的瞪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肖青挡在叶非璃身前,咬紧牙关,“你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就一定听小苏说过了那个诅咒,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会遭天谴的,不用你动手,他也会死。”

“肖医生这是在替他求情?”莫誉毅松了松领带,“我既然知道了这些事,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叶非璃沉默,看着莫誉毅抄起外套便离开的背影,扯了扯肖青那绷紧了神经的手臂。

肖青冷冷的嗔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朝着二楼走去。

叶非璃自嘲般苦笑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行动,刚刚离开的男人又重新折了回来。

肖青将地上的手枪去掉子弹丢进垃圾桶内,语气低沉,“如果是以前的轩辕澈,他在面对莫誉毅的攻击质问下只会面无表情的同样出狠手,最后哪怕同归于尽也不会束手投降。”

“所以你是想我跟他之间必定有一个躺在这里才行了?”叶非璃坐在沙发上,撑了撑额头,继续道:“第一莫誉毅杀不了我,第二他也不会杀我。”

“不愧是轩辕澈,原来早就算到了。”肖青冷笑。

“他还有事要有求于我,是不会杀了我,这件事与秦苏的事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自然比我清楚。”叶非璃抹去嘴角已经结痂的那道口子,道:“不过就是想打我一顿罢了。”

“你就不怕他下狠手真的把你给打死了?”肖青扒开他的手,拿着棉签轻轻的抹去上面的血迹。

叶非璃犹豫着抓住他的手,“你真不恨吗?”

肖青的手顿了顿,他道:“恨你?”

“从莫誉毅嘴里说出来,连我都恨上了我自己,你不恨吗?”

“给你的几刀子不深吗?”肖青反问,手下力度渐大,直接戳破了他的那道小伤口。

叶非璃点头,“很痛,深可见骨,你真的想杀了我吧。”

“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骨,你说我会不恨吗?”

“为什么现在又不恨了?”叶非璃扣住他的手腕,似乎到了今天他都觉得这是一场海市蜃楼

“如果真要恨,我才是那个最该恨的人,是我怕伤害她把整件事都隐瞒了下来,是我纵容了她一根筋往你的陷阱里跳,也是我最后抛弃了她,任她在宫廷里被你如此折磨,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怎么该恨你呢?”

叶非璃欲言又止,最终失去理智般扣住他的身体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

肖青没有挣扎,嗅着他身体里那淡淡的兰花清香,双手越发紧扣他的衣角,“其实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叶非璃没有说话,默默的握上他的手掌,十指交缠,恍若用尽了浑身上下的力气。

角落处来不及离开的管家屏住呼吸,尽可能的隐藏着自己那具硕大的身体,转过身,额头抵靠在墙角,企图打算用自己的肉身与墙体形成一色,让客厅里正在你侬我侬谈情说来的主子们注意不到他这个唐突的存在体。

……

翌日,天色如常,晴空万里。

秦苏睁了睁眼,朦胧的瞳孔里氤氲着一道模糊的影子,男人嘴角弯弯,似在笑。

莫誉毅发觉到她清醒过来的眸子,抬起手温柔的从她眉间轻抚而过,压低着声音,“醒了?”

秦苏微不可察般点了点头,注意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呢喃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誉毅没有换下昨晚上离开时穿着的衣服,他身上的温度就好像彻夜未归。

他笑道:“天亮之前。”

秦苏没有问他去了什么地方,沉默着往他怀里挪了挪,越发靠近他的身体。

莫誉毅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莞尔:“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要起来去院子里坐坐吗?”

秦苏点头,双手环绕过他的颈脖,任他将自己抱起走向洗手间。

温热的水从她皮肤中渗透,莫誉毅蹲在浴池边,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心口会不受控制的紧紧一缩,他好像害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弄疼了她。

秦苏看出他的顾虑,掩嘴一笑,“你畏畏缩缩怕什么?”

莫誉毅苦笑道:“是啊,我在怕什么?”

秦苏握紧他的手,摩挲过他的眉间,将那些深深浅浅的折痕抚平,她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莫誉毅愕然,急忙摇头,“怎么会呢?”

“就如同我看见你身体上的那些伤痕,我也会心疼,那一道道连横交错的伤疤都是生与死之间徘徊的痕迹,我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冒了多大的危险,但我知道过程一定很辛苦,甚至是九死一生,我也会怕。”

莫誉毅攥紧她的小手,“我这不过就是小伤,不足为惧,不足挂虑。”

“那都是过去的回忆了,师父说的没错,我其实应该感激轩辕澈,如果没有他,我怎么会遇到这么美好的莫誉毅呢?”

“……”他扣住她的脑袋,两颗头轻轻的磕在了一起,水温弥漫在两人的视线里,他无声无息的感受着她的温暖

“咚咚咚。”莫夫人叩响房门。

莫誉毅抹去手上的水渍,拿着浴袍将她从浴池里抱出来,“冷吗?”

秦苏笑道:“怎么会冷呢?”

莫誉毅瞧出她皮肤中那微微泛着红霜的皮肤,心口一滞,“烫到了?”

秦苏没有说话,男人现在的态度太过草木皆兵,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再一次被油炸了一番,连触碰都变得谨小慎微。

“咚咚咚。”莫夫人没有察觉到里面的动静,再一次叩响了门。

莫誉毅闭上眼,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从容淡定一些,他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莫夫人笑了笑,“薛老和薛夫人都到了,薛夫人想见见小苏,我来问问她起来了吗?”

莫誉毅点头,“穿好衣服就下楼。”

“那好,我去给她准备早点。”

莫誉毅关上门,看着已经穿好了衣裙的女人,最后将外套替她扣好,“院子里有风,如果觉得冷,不要勉强自己。”

院子里,春意盎然,一排排杨柳嫩絮儿随风被轻挑而起。

在院中的花坛前,佣人们送上茶点,藤椅上除了莫夫人与薛夫人相聊甚欢外,还有另外两人。

秦苏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医院里咋咋呼呼的池家小姐池宛。

池宛注意到靠近的身影,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池夫人默不作声的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咳一声,“规矩,母亲出门前告诉过你,这里是莫家,注意一下你的仪态。”

池宛嘟了嘟嘴,又不得不规规矩矩的坐回椅子上,等待秦苏的由远及近。

秦苏刚坐下,莫夫人便将准备好的早点打开,“鲟鱼粥配合着你喜欢的浓汤小包子。”

秦苏点了点头,刚搅动手里的粥液,一双眼明晃晃的落在她的手上。

池夫人不着痕迹的将自家丫头伸长的脖子拉了回来,小声道:“注意形象。”

池宛咬了咬唇,“闻着好香。”

莫夫人尴尬的看向已经不由自主舔唇的池小姐,笑道:“要不要也给池小姐准备一碗?”

池宛忙不迭的点头,“那就有劳莫夫人了。”

池夫人阻止不及,只得苦笑道:“让莫夫人见笑了。”

莫夫人笑而不语的看向一旁的佣人。

佣人明晓夫人眼里的意思,一个个急忙跑回宅子里

书房内,池弘透过百叶窗看见不远处正在伸脖子的小妹,忍俊不禁的掩嘴一笑。

薛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直接仰头大笑道:“池家是不是今早没有准备早点?”

池江义不明就里,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尴尬道:“可能是孩子来的早,饿了。”

薛老咂咂嘴,“虽然我觉得这事乍听之下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过现在看看,其实池小姐和莫大少也算是良配。”

“……”莫老故作听不懂,继续泡着茶。

“……”池江义装作没听见依旧望着院子里。

薛老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笑道:“你们是觉得这事不成?”

莫老倒上几杯茶水,道:“我家大宝的脾气京城里所有世家都知道,他就是一根木头,日子久了,池小姐会受委屈的。”

“以前顾大少的名声可比莫大少响亮许多,但还不是成婚了?人,不能只看眼前,要学会远观,我倒觉得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或者是二弟嫌弃莫大少不够体贴?”薛老问向一旁一言未发的池江义。

池江义虎躯一震,摇头道:“大哥这话可就误会二弟了,我只是怕高攀了莫家,池宛被我们宠坏了,那脾气一上来,只怕莫大少迟早会厌恶她聒噪。”

“这不是极好吗?一冰一火,各取所长,倒真是天作之合。”薛老笑道。

“薛老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两种性格造成的极端,只怕是会日积月累,最后两败俱伤。”莫老直言。

“看来莫老和二弟都反对啊,不知道莫二少对于这事有什么看法没有?”薛老问向从一进来就未曾吭声的男人。

莫誉毅察觉到有人的注视,抬起头,齐刷刷的几双眼睛同时落在他心不在焉的身上。

“看莫二少的样子似乎对我们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啊。”薛老再道。

莫誉毅轻咳一声,“这事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问大哥,毕竟我们说的再多,要点头还是需要当事人。”

“叩叩叩。”莫誉泽换好了药,佣人推着轮椅进入书房。

薛老笑意更深,“说曹操,曹操到。”

莫誉泽环顾四周,面瘫脸上见不出喜怒。

薛老凑上前,问道:“莫大少觉得我家小宛人品怎么样?”

莫誉泽不置可否道“很活泼,是个好女孩。”

“那莫大少觉得能配得上你这样的男人吗?”薛老再道。

莫誉泽斜睨了一眼自家父亲那满眼的期待,平静的面容竟出乎意料的笑了笑,他道:“父亲觉得如何?”

莫老一怵,蹙眉道:“婚姻不是儿戏,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了很久,昨晚上从医院回来我就在想我那个玩笑话该不该当真。”莫誉泽道。

池江义高悬心脏,这事看薛老的态度,他是铁定了想做这个媒,只是要他家小宛嫁给莫大少?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后背发凉,他家小宛嫁给这个冷冷冰冰里外都不近人情的男人会幸福吗?

池弘倒是不以为意,小丫头是真的动了心,也对,像莫誉泽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魅力男人,对于初次涉世的丫头而言,她蠢蠢欲动,怀春大喜也不是不可能。

“有些东西不是不可以试试,反正我也不小了,池小姐对我如此,我自然不能再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好意。婚礼的事,我这次是当真了。”莫誉泽道,声音铿锵有力的徘徊在书房每个角落。

“……”莫老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稳了稳心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吼道:“胡闹。”

“薛老觉得这事可以这么做吗?”莫誉泽没有理会父亲的吹胡子瞪眼,而是扭头看向一直着力说媒的男人。

薛老自然是拍手叫好,笑道:“昨晚上那小丫头哭着来求我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像玩笑话的,不过小宛第一次求我这个姨夫,我怎么也要帮她一把才行。她是真的想要嫁给你啊,你可不能欺负她,明白吗?”

池江义瞠目,不敢置信道:“大哥的意思是小宛她——”

“孩子喜欢就好,你们也别太苛责她,我能看出她是真心想要嫁给莫大少,虽然事情发展的速度有些快,但感情来了就像是龙卷风,说挡就能挡住的吗?”薛老拍了拍池江义的肩膀,再道:“他们可以不急着结婚,先订婚,让孩子们试试,如果真的不合适,也算是一段过程。”

莫誉泽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那个笑不拢嘴的身影,昨晚上他回了莫家,她没有跟来,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了,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一幕。

他也想把那天的话当做玩笑,可是进入这间房之后,为什么又要改变了心意呢?

“莫老觉得订婚可行吗?”薛老再一次问道。

莫老沉了沉脸色,冷冷哼道:“我若再说个不愿意,是不是你们就得说我不近人情迂腐封建了?”

院子里,池宛不以为意的抬头,却发现宅子里某扇窗户有道熟悉的目光幽幽的望了过来。

“莫夫人,今天我们一家子人过来其一是探病,其二我是有件事想要跟莫夫人商量商量。”薛夫人放下红茶,优雅的靠在椅背上说道。

莫夫人笑了笑,“薛夫人但说无妨。”

薛夫人对着一旁愣愣发呆的丫头挥了挥手,道:“小宛过来吧。”

池宛坐在薛夫人一旁的位置上,笑意深深。

“莫夫人觉得我家小宛长得如何?”薛夫人问道。

莫夫人点头,“池小姐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好,也很活泼。”

“那你觉得她配得上莫大少吗?”薛夫人再问。

话音一落,别说莫夫人语塞了,连一旁的池夫人也跟着哑口

池夫人苦笑道:“大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夫人莞尔,“小宛昨晚特意来家里拜托我和老头子,今天一定要帮她说说,既然小宛都这么恳求了,我身为姨母,怎么也要替孩子做一回媒,莫夫人觉得我家小宛还算落落大方,不会高攀不上莫大少吧。”

莫夫人诧异的放下茶杯,揉了揉额角,“这话我做不了主,毕竟孩子们的事,我一般都是任其发展,只要对方家世清白,人品好,长得漂不漂亮没关系,也不需要门当户对,只要孩子喜欢,我没权利去阻拦。”

“莫夫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看来只要莫大少同意了,莫家就不会有异议了吗?”薛夫人抚了抚池宛的手,“你也听见了,这事姨母就只能帮到这里了,毕竟感情这事,我可不能强求莫大少违心而做。”

池宛郑重的点头,刚好瞥见从大厅里推着轮椅出现的莫誉泽,随后撒了脚丫子就跟着跑上前。

池夫人手里的茶杯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孩子这般毫无仪态。

薛夫人重新呡上一口茶水,笑道:“现在正事谈完了,我也想用用私心了。”

秦苏察觉到女人看过来的眼神,抬眸四目相接。

薛夫人思忖片刻,反复酝酿过后开口道:“秦小姐,有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虽然我觉得这么说很不对,但我还是觉得薛夫人你别说了。”莫夫人阻止道。

薛夫人却是没有顾忌莫夫人的阻拦,继续道:“上一次我在现场看过秦小姐绘画,的确是惊羡了我,这一段日子总想着来叨扰,但总有事情耽搁,现在好不容易空下了日子,我能问问秦小姐那日帮你题字的是哪位大师傅吗?”

“他是我的恩师,不过这些年他不怎么写书法了,所以恐怕薛夫人找到他也没用。”秦苏道。

薛夫人可惜的叹口气,“不得不说这位先生的能力,难怪能看出他在秦小姐之上,原来他就是你的授业恩师,果然真人不露相。”

莫夫人糊涂了,这个人不是平日里来宅子里送药的医生吗?

薛夫人正欲再说什么,便瞧着院子里一道身影疾步而至。

管家站在众人前,说:“宅子外肖医生来了。”

莫夫人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秦苏,小声道:“要不让他改天再来?”

秦苏从椅子上站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管家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院子。

薛夫人蹙眉,“这肖医生莫非就是秦小姐口中的师父?”

莫夫人轻咳一声,“应该只是过来送药。”

言罢,薛夫人径直从椅子上窜起来,那矫健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高度训练过后的精英兵卫们。

莫夫人阻止不及,只得跟着薛夫人一同跑向大宅外。

一辆宾利停靠在宅子前,肖青站在车前随意的踢着脚边的石子

莫家大门徐徐打开,秦苏的身影渐渐清晰。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秦苏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辆车,自然明白了车里还坐着谁。

肖青为难的低头,声音有些低沉,他道:“莫二少有句话说的没错,我是没脸来见你了。”

“师父,我从来不会觉得您亏欠了我什么,以前是我辜负了您,就算这一切都是轩辕澈利用了我,但我还是辜负了您。其实我之所以恨他,也不是因为他伤我多深,我只是觉得我优秀的师父被他抢走了。”

“丫头——”

“不过我现在都这么幸福了,我既怕师父心里挂念的还是我,我又怕师父心里不要我了,那种矛盾,在我听说你为了轩辕澈以死相逼的时候,我失去了镇定,我的不幸是他造成的,你的不幸是我造成的,他的不幸是您造成的,我们就像是一个死扣,上辈子谁也解不开,这辈子好不容易解开了,我应该学会祝福才对。”

肖青抱住她,点了点头,“谢谢我的小苏。”

“可是师父,您要知道情深不寿,用情越深,他会死的越快,您终归是要孤独一人,我不想您未来的几十年——”

“也许眼睛一睁一闭,就是我的一生了。”肖青道,在她耳边说的很轻很轻。

秦苏仓皇的看着男人的眉眼,慌乱的摇头,“师父,您想做什么?”

肖青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怕你心有芥蒂才会贸然跑过来,只是似乎我考虑的有些不周到了。”

秦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薛夫人的身影浩浩荡荡的从铁门处挤出,失去了那所谓的大家仪态气喘吁吁的指着他们。

莫夫人瞧着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也没有时间去过问,急忙拽住薛夫人的手,苦笑道:“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别吓到了客人。”

薛夫人失仪的点了点头,轻喘一口气,尽可能的保持镇定,道:“这位就是肖先生吧。”

叶非璃见状,直接推开门从车内走出,他是见识过薛夫人对于艺术家灵魂的那种信仰,刚刚看见她本人的瞬间,他便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奔着肖青而来。

肖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的手已经强势的握上了他的手,那激动难表的形态,着实吓了他一跳。

“肖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我找您可是找了很久很久啊。”薛夫人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哪怕看见叶非璃的出现,依旧死命的拽着。

叶非璃面无表情的站在两人中间,道:“薛夫人他的手受伤了。”

薛夫人忙不迭的松开,这才发现他指间那些胶布,苦笑道:“不好意思,我真是太激动了。”

“该说的话说完了吗?”叶非璃扭头问向肖青。

肖青点头,“都说完了。”

“那我们走吧。”叶非璃有意的想去拉他的手,却又发觉在场众多双明晃晃的眼睛,隐忍下了手中的动作,打开车门

薛夫人跟上前,不忍错失机会道:“肖先生能方便跟我聊聊吗?”

“薛夫人,肖先生还有事,改日再聊。”叶非璃直接拒绝。

薛夫人脸上笑意一僵,眉头忍不住的颤了颤,“会长,我是真的很想跟肖先生聊一聊。”

“我已经从协会离职了,薛夫人不用这么称呼我。”叶非璃依旧用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语气道:“有些事还望薛夫人不要强人所难。”

薛夫人逼不得已下只得松开握住车门的手,自愿的退后两步,“实在很抱歉,我僭越了。”

莫夫人看出她的失望,不得不化解气氛尴尬道:“我想肖医生应该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耽搁吧。”

薛夫人长叹一声,“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师傅,却又不能请教一二,真是太可惜了。”

“这里风大,薛夫人进宅子吧。”莫夫人揽了揽肩膀上的披肩。

薛夫人一步三回头望着已经从环山公路上消失不见的车子,再一次忍不住的叹口气。

突然,她神色一凛。

宾利车去而复返!

肖青从副驾驶位上先行走下,大步流星般朝着还没有关上的大门走去。

薛夫人惊觉的跑上前,喘着气,期盼着问道:“肖先生愿意跟我谈一谈了?”

肖青看向她身后的秦苏,笑了笑,“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许留个念想也好。”

秦苏攥紧自己的裙角,望着男人走近的身影,垂眸不语。

客厅里,佣人们特意将两张桌子合并,寥寥墨香萦绕着。

薛夫人亲自磨墨,显得异常悸动。

秦苏坐在沙发上,男人站在台前,白色的羊毛外套一尘不染,墨汁落在页面上,一笔而就一气呵成。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换一帘幽梦,许一世倾城。写一字诀别,言一梦长眠。我倾尽一生,囚你无期!

叶非璃站在肖青身后,看他准备再落笔,而是抢过他手里的那只笔。

薛夫人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面色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肖青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任其强势的拿过去。

叶非璃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执笔而落,他的字与之肖青的气势磅礴相比显得有些小家碧玉,他隐藏了利剑的锋芒,自愿隐去那全身的辉煌,一幅字,两种气场,一静一动,一如利剑破空,一如清泉流水。

择一人深爱,等一人终老。痴一人情深,留一世繁华。断一根琴弦,歌一曲离别。我背弃一切,共度朝夕!

薛夫人愣愣的望着两人,两人双目碰撞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彼此瞳孔中婉转,好似情愫。

肖青将笔墨放置在一侧,拿出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道:“献丑了。”

薛夫人几乎是扑倒了桌前,傻傻发笑,“不,不,很感谢肖先生的割爱,没想到会长也是深藏不露。”

叶非璃跟在肖青身后,那鞍前马后的态度与之曾经那个矜贵公子截然相反,看的薛夫人越发怀疑自己那个可怕的想法。

肖青站在秦苏面前,小声道:“我走了,有什么话电话联系。”

秦苏攥紧衣角,无话可说的沉默。

“师父!”秦苏感受着脑子不停怂恿自己的那个念头,她心绪不宁的跟着跑出去,男人的背影隐没在阳光下,她追不上了,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子,低下头,声音有些喑哑:“不管以后如何,我都想您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回来。”

莫誉毅抱住她,搂着她的肩膀扣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轻咛的安抚道:“我还在。”

秦苏闭上双眼,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小苏这是怎么了?”莫夫人瞧见气氛诡异的两人,急忙上前问道。

莫誉毅摇头,随意的寻了一个借口,“没事,可能是累了,我带她去楼上睡一会儿。”

莫夫人略显疑惑的看着两人相携走回宅子,刚一转开,好巧不巧的偏是看见了站在游泳池前一坐一站的两道身影。

池宛垫了垫脚,试图打破这死寂的空间,制造一些可有可无的闲杂碎音。

莫誉泽一言未发的注视着池边荡漾开的影子,半响过后才开口道:“不觉得我很闷吗?”

池宛摇头,似为了很认真的阐述他不闷这个问题,很用力的晃头,恨不得把自己晃晕过去那般坚决,她道:“你只是话少,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听我说,那件事你还没有回答我。”

“自言自语不累吗?”莫誉泽转了转轮椅,目光直视着她的瞳孔,“池小姐,你觉得跟我赌,你能赢吗?你说因为心跳才对我痴迷,我只怕你会后悔。”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看上男人,天经地义,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如果你不信我的心跳,如果真要一个理由,大概就是一不小心被爱情闪了腰。”

莫誉泽推了推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订婚吧。”

“……”池宛脑袋放佛又一次断开了连接,她尝试着再次重启。

莫誉泽蹙眉,道:“如果你反悔了,可以随时解除婚约,我不会强求任何一个女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反悔了?”池宛蹲在他面前,眸光灼热。

莫誉泽避开她的眼神,点头,“你可以拒绝。”

“我以为你会拒绝我,我还想着要不要继续死缠烂打,毕竟母亲说女孩子需要就矜持,我想着我要不要矜持一点,书上所说如果自己太主动了往往会造成负面情况,要学会欲擒故纵,是不是我突然间冷漠了你,你会觉得空虚寂寞了?然后你就会欲罢不能的想念我,最后主动来找我。”池宛绕着轮椅转了两圈,几乎是踱着碎步不停的移动着。

“……”莫誉泽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同意。

池宛突然抓住轮椅,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果然适时的退,会得到想要的进,古人诚不欺我。”

莫誉泽重心不稳,只是察觉到轮椅在偏离轨道,下一刻,轮椅失去平衡仰面躺下。

池宛砸在他身上,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高难度动作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池小姐,别让我再有借口收回那句话。”莫誉泽试着推开她,可是发现她的腿绞进了轮椅的两个轮子里。

池宛委屈道:“动不了。”

莫誉泽扶额,她想着爬起来,每动一次,她的腿就会不偏不倚的摩挲过他的腿,那种磨磨蹭蹭的感觉任凭他如何的再坐怀不乱,只怕也得缴械投降。

池宛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放弃从他身上爬起来的动作,苦笑道:“我爬不起来。”

莫誉泽左肩受了伤,只得用着右手抱住她的腰,缓慢的变换着两人的体位,最后换成他趴在了她的身上。

轮椅缠在她的脚上,莫誉泽尽可能的保持她腿部不动,试着从地上撑起来,伤口有些疼,他保持着平衡坐起身。

池宛拍了拍手,喜极:“好棒,你站起来了。”

“……”莫誉泽一言不发的将轮椅拆下,将她的腿从轮毂中掏出来,试着捏了捏她的脚踝,“疼吗?”

池宛不假思索的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点头,并且很痛苦般咬了咬唇,“好像扭到了。”

莫誉泽没有戳穿她拙劣的演技,继续扭动她的另一只脚,“这里疼吗?”

池宛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说疼吗?”

“说实话!”莫誉泽加重语气。

池宛忙不迭的摇头,“不疼。”

“没有外伤,骨头也没事,你可以站起来了。”莫誉泽道。

池宛拍去身上的灰土,凑到他面前,指了指他的肩膀,问道:“你疼吗?”

莫誉泽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站起身就这么淡然随性的离开。

池宛跟上前,犹豫一番,最后挺着胆子抓住他的右手臂,解释道:“我替你托着,免得伤口裂开。”

莫誉泽拎起她的手,一丝不苟道:“我受伤的是左手。”

池宛莞尔,松开了他的右手,绕到另一边重新握紧他的左手。

最终,莫家莫大少的订婚典礼定在了最美七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日子……

------题外话------

上架一个月了,小蛮觉得可以完结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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