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诧异的推开同样反应过来的男人,仓皇的从地毯上站起身,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莫誉毅靠在床边,摸了摸唇间早已消失的感觉,却又觉得余温还在。
裴小昕本来是上楼来叫秦苏吃饭,结果刚一接触到房门,突然被一道身影撞开几步,刚看清对方,秦苏已经撒了丫子般跑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了房门,秦苏忐忑的捂了捂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风刮在房中,冷的她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走至窗前,将窗子关上。
“叮……”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再一次打乱了她稍稍恢复的心绪。
秦苏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坐在椅子上,按下接听。
“秦小姐,很是抱歉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
秦苏记得这道声音,单手扶额,道:“钱老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问你画的怎么样了?”对方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一句。
秦苏看着自己刚刚才开始执笔的画作,道:“我们约定的不是下个月吗?”
“是,我只是事出有变,因为我的老伙计找了一个书法大家,他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介意让别人在画上题几个字吗?如果你反对,我可以拒绝。”对方似是很期待的等待答复。
秦苏运算了一下画面饱和度,不以为意道:“可以,我会留着一处空白。”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不用,我原意也打算在画上题字,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我就不献丑了。”
“那就麻烦你了,画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钱老坐回席上,瞧着笑靥如花的老头,冷冷一哼。
金老亲自倒上两杯酒水,“看你的表情是对方同意了。”
钱老仔细想了想明明是自己胜券在握,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些麻烦事。
“其实你也应该跟我去见见那个小女娃,不仅长得漂亮气质好,那一手的书法连我都自愧不如,来给你瞧瞧。”金老兴致冲冲的将自己准备好的字帖送上。
钱老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一个大师都是有骨气的,最不喜的就是自己的作品强行冠上别人的东西,这样就变成了明明是自己的却要变成两个人共享名誉。”
金老却是仰头大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小肚鸡肠,就怕自己的宝贝被人抢了似的。”
“你难道就随性到自己的东西冠上别人的名字?”
金老噤声,喝了一口酒,道:“我们只是老了,如果我年轻二十岁——”
“你年轻二十岁还在替别人跑腿。”
“……”金老呛咳一声,“我那是卧薪尝胆,步步为营。”
“得了,等画送过来,你就让你的那个书法大家过来一趟,早点把事情解决好,画展上咱们C国国画也多少年没有惊鸿一瞥过了。”
“国外那群人就喜欢抽象画,不懂咱们的美。”
“那是你目光短浅。”钱老看了一眼手边放置的电话,突然间挺期待她的成品画会是什么样。
翌日,一则新闻震惊全市。
秦三爷痛失爱子,今日于秦氏辞去执行董事职务……
S市世家隔岸观火般注意着秦家动向,不得不承认秦二爷做事越发决然。
秦三爷出席在秦霖的葬礼上,满面憔悴,眼窝深陷,与往日的形象完全少了那份意气风发,转而一看就是精神萎靡,整个人颓废不堪。
他的身后,是捧着遗像同是满脸疲惫的秦歆,曾经的秦五小姐白皙的面颊上遗留着深深的黑眼圈,连带着那一身华服被褪去,也像极了普通小市民。
秦家的葬礼现场,记者群团团围聚,有人追逐,有人卧守,等待着事件另一主人翁现身。
秦二爷穿着黑色的西装,面色凝重的走出殡仪馆,对着记者群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随后在助手以及保镖的护送中,安静的离开。
车上,秦鸿摘下墨镜,望着处于风口浪尖上却不得不选择沉默的秦三爷,嘴角得意的挑了挑,“派人好好的看着他,最近一段时间别给我搞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
助手警觉道:“我知道,五小姐的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十点直接飞往M国。”
“三弟毕竟心气高,这场葬礼有多轰动就得多轰动。”秦二爷打开电脑,翻看着最新邮件,“过两天秦苏店内开张,总归而言我是二叔,也得给她送点什么好东西过去才算礼数。”
“这点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礼品。”
“现在的秦三爷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样不足为惧,但有些人逼不得,逼急了狗急跳墙保不准会不会鱼死网破。”
助手点头,“负责监视的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秦二爷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工作了十年的助手,笑意盎然的扬了扬嘴角,“你的办事能力我很相信,毕竟秦霖这件事你处理的很不错。”
“秦三爷一定不会发现这其中的猫腻,他所有的愤恨都在秦苏身上,绝对不会对您怀疑分毫。”
秦二爷阖目,“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由我亲自送他一程,他需要的是解脱。”
助手不再多言的坐在一侧,刚看着秦霖的遗像的瞬间,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晚,秦霖同样睁大着两只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希望放过他一次的眼神,可是最后,他还是掐断了氧气管,他的瞳孔渐渐的在窒息中放大再放大,最后,死不瞑目的瞪着刽子手。
……
未有开张的这两日,秦苏全神贯注的准备着那幅画,篇幅太大,几乎用了两米的生宣,卷轴处还精心的雕刻着一龙一凤相互纠缠。
画上角落,宫人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照着台阶,台阶下,两名宫女端着膳食从容的走上,绣花鞋藏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画面正中,文武百官正襟危坐,在菜品摆上的同时,一人执杯站在殿下,对着堂上雍容华贵的太子爷作揖拜酒。
不远处,是新晋的宫娥正在挥袖演舞,侍卫严正以待站玉宫墙下,锣鼓喧天,酒色财气。
而最末的角落,一颗柳树下,夜风徐徐,如若不仔细看,或许发现不了月光笼罩下的树枝下藏匿着一道小身影。
柳树旁的小桌,摆着几道膳食,她刻意的绘的很模糊,女人的裙摆有些模糊,只余下一只小鞋隐隐约约的迎着月光。
“愿你每次的彻夜举杯不眠,都能换来余生的生死与共!”女人的手中拿着一只酒杯,如果不是被树枝挡着,或许会有人发现她偷偷的对着宫殿的方向饮上了这么一小口。
她怕醉,醉了可能他到了自己就发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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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都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