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懿安笑了笑,抬眼看向了韩掌柜。
韩掌柜接话道:“得这块玉确实是缘分,那是在半年前,有个倒玉的贩子来了城里,他不知道得罪谁,让人把货给劫了,人还被打了个半死。”
说到这时,韩掌柜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哀叹着“老奴与他相识多年,也算是好友了。他被打的只剩下了半条命,我见他实在可怜,便出手救了他。他的伤,足足养了三个月才好,后来他说要走,继续去倒腾玉,得赚钱养家。”
玉体顺光细瞧,通透的玉体怎么看怎么喜欢,刘瑾边看边听着。
“他向我借本钱,可老奴我哪有那么多钱呀,他隔了三日后又来找我,说愿意出卖手中一块玉佩,那便是这块玉佩了。”
“想来他这也算是忍痛割爱了。”
刘瑾说道:“这玉不知他是从哪来的,一看便是有年头的东西了,这价钱不低吧?”
“确实不低”韩掌柜有些钦佩刘瑾刚才的话,继续说着“这玉,是夫人出了三千两银子,他才肯卖的。”
“公道的价钱,这玉值这个价。”刘瑾点着头,把玉佩装回了盒子里。
要听的都听完了,燕懿安随着盒子盖上的那一小响,慢悠悠的开口“相公喜欢就好。”
三人正说着话,刚刚前厅招呼客人的伙计匆忙跑了进来“掌柜的,薛大小姐来了。”
听这来人,向来喜怒不言于色的韩掌柜也皱了一丝眉。
“我知道了,你先去应付着,我随后就去。”
伙计一听这话,哭丧着脸,极不情愿的折了回去。
“韩掌柜,这是为何?”刘瑾瞧出了二人的不愿,问了句。
“少主有所不知,这薛大小姐是镇国公的孙女,出了名的不讲理难伺候的主,别说是几个伙计了,就连老奴我,也是受过她的刁难。”
“倒是听过这位的名号,确实蛮不讲理,无人能与之相处的了。”燕懿安随口说着。
镇国公的掌上明珠,燕懿安又怎么会忘记她呢。
记的上一世,这位薛大小姐还是个痴情的主,看上了刘毅后,更开始死缠烂打的往上贴,还扬言,只要刘毅能要她,就算是让她当个暖床的丫头,也是甘心。
“哦?”刘瑾有些质疑“世上当真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子?”
刘瑾起身,便朝着前厅走去“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样的妖怪,能让公主都这么说。”
公主温文贤淑,从不评价一个人的品行,即便那人十分的失礼,刘瑾也未听过燕懿安说别人半句不妥。
刚得一宝玉,刘瑾高兴,她倒要瞧瞧这个薛大小姐能不能比师姐燕懿乐更刁蛮。
博古架前,一黄衣女子不知她瞧着的,是面前的玉瓶,还是相邻的古铜器。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纤细的腰身如杨柳。
由于女子是背对着入内堂的大门,刘瑾走出时倒看不到女子的面容。
只瞧得,女子与身旁的丫鬟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声音太小,听不到内容。
刘瑾绕着博古架走了半圈,绕到了这位黄衣小姐的对面,利用架子上的格空处瞧着。
人长得倒是不错,一张鹅蛋脸,大大的眼珠透着几分灵动,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倒是个美人胚子的娇小姐。
“你个登徒子,在看什么!”
丫鬟机灵,看到了博古架对面的刘瑾,撅着小嘴,掐着小腰,十分霸道模样。
刘瑾笑而不恼,慢悠悠的从博古架的里侧走了出来,正对上这主仆二人。
“同样都是在欣赏物品,哪来的登徒子?”
刘瑾仰着眉梢,挑着话音说着 “还是说,这东西小姐看得,公子看不得?”
“你”小丫鬟怒指着刘瑾,气的直跺脚,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反驳的话“小姐,你看他。”
早在刘瑾看过来的时候,薛柔就已经注意到了。
这是谁家少年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真是个风流韵致的才子。
薛小姐瞧刘瑾瞧的有些痴了,若不是丫鬟吵闹,她还沉浸其中呢。
即使回眸,薛柔依然呆呆地望着,脚下不知怎的竟不自觉的,朝着刘瑾走了过去。
“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这什么情况?刘瑾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这薛小姐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主么?突来的礼数让刘瑾为之一愣。
“小姐请起”
事态发展没有按照刘瑾心中所想而走,刘瑾只好回以礼数,伸手礼让着。
“你我初次见面,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公子”一声娇柔呼唤,抬眸间的四目相对,薛柔瞬时红了脸颊,虽羞答答的,却不忍心移开已看痴的面容。
“啊?小姐有事?”
这薛小姐似乎有些不正常,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呆滞,刘瑾心中纳闷。
“小姐”小丫鬟也觉察处,自家小姐有些不大对劲。
若按照往常,这种时候小姐都会给人以反击,即使不骂对方个狗血淋头,也得把话咬在理上辩上一辩。
小丫鬟拽着自家小姐的衣袖,小声唤着“小姐。”
回神的薛柔如梦初醒般,娇羞着,却又忍不住去看刘瑾那张俊俏的面容,扭捏着“小女唐突,敢问公子姓名?”
“好说,好说,小可父姓刘,单名一个瑾字。”
“小姐您怎么了?是他无理偷看您在先,您这是?”
小丫鬟觉着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小姐不太正常的举动。
结果却落了一记眼杀,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再不敢多嘴了。
“下人不知礼数,冲撞了刘公子,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放在心上。”
薛柔笑盈盈的,朝着刘瑾又移了两步,由于害羞,未干与之面对面站着,并着肩的去瞧刚刚看着的古董 “刘公子刚才在看什么?是有看中的物件了么?”
“还,还没。”刘瑾弱弱的回了句,只觉此时二人的身份有些奇怪,互换了?
“那太好了”薛小姐兴奋地轻呼了句,刘瑾未知其意,随口问了句“什么太好了?”
“没什么,没什么”原来这话本应是在心里说的,一时高兴竟给喊了出来。
薛柔急忙收了声,岔开了话题“公子对这古玩玉器可有研究?”
“略懂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