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阁以十五万两的价钱出了手,被柳酥酥坑骗的不是别人,就是徐员外家的傻儿子。
房契字据,柳酥酥与那傻子左手交钱右手交房,月星阁,以后就算是改姓徐了。
“柳姑娘请留步”徐家傻子的眼中满是不舍,他看不得柳酥酥离开,要是走出了这个门,只怕再无见面之日了。
“徐公子可是有事?”人家当了冤大头,柳酥酥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打算给他个回眸一笑,至于能把人迷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她该在乎的范围了。
“柳姑娘,你打算去哪?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徐傻子被这笑容深深的吸引,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家里那些与柳酥酥比,全都是tm的丑八怪。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柳酥酥故意笑的妩媚一些,妩媚中又带了一点点的忧伤,让人生怜“徐公子与我,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不能再见?这徐傻子可受不了,激动到难以自控,不管不顾朝着柳酥酥就扑了过来。
柳酥酥又怎么能让他得逞,在这世上,只有她选择别人的怀抱,他人却没有拥有他的资格,哪怕只是触碰,都绝无可能。
柳酥酥躲开了,挥袖间,空气中飘出了一股木兰花香味,徐傻子只觉很香,仅此而已。
“柳姑娘,不要走可以么,留下来,我徐某对天发誓,会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一生只喜欢你一人。”
“徐公子你可能是想多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完全不是柳酥酥的风格,她却装出这副模样,还憋了个大红脸,让徐傻子看来,这就是被他气的。
远处的十八静悄悄的看着,只觉后背发凉,开始同情那个徐家傻小子了。
“是不是因为驸马爷”徐傻子恶狠狠的说道:“他就是个混蛋,到处拈花惹草,祸害了多少好姑娘,柳姑娘,你听我的,趁早离开那厮,他就不是个好人。”
这话听着甚是舒服,柳酥酥憋着笑,听的心里美滋滋的。
御书房内正在议事的刘瑾喷嚏震天,竟有些摸不清头绪,这是谁在骂我。
“不,徐公子,你错了。”柳酥酥双眸含泪,抽哒哒了半天,愣是一滴也没掉下来“虽然驸马爷喜欢见异思迁,不过只要能跟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纵使她厌倦了我,抛弃我,我此生,也是无憾的。”
此情可比日月,至死不渝更是感天动地,柳酥酥编完这番话,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这样对刘瑾似乎有些不太厚道,不过柳酥酥高兴,也就不在乎刘瑾的名声了。
最主要的,公主她不会误会,单凭这一点,就够了。
徐家傻小子离开的时候像丢了魂似的,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上了马车,那双眼睛知道车子拐弯,还在注视着站在月星阁门口的柳酥酥的身影,成痴成魔。
“毒妇,你这样欺负一个傻子,不太好吧。”
“你是鬼魂们,走不就不能发出点声音么,吓老娘一跳。”柳酥酥转身,为了宣泄自己的怒气,衣袖间飞出了一股白色粉末。
十八早已习惯了柳酥酥的突然出手,衣袖遮住口鼻,脚尖一点,后退了好几米。
“这次算你幸运,躲得快,下次给你用点猛药,让你多管闲事。”
“哎,你可真是个不讲理的女人。”十八慷慨过后,一纵身,上了月星阁的房顶,从这里绕到五楼的雅室去,更近一些。
柳酥酥与徐家傻子说好的,两日内,领着自己的人离开这里,把房子腾出来。
厨子,舞姬,还有店小二,大家开始收拾行李,金银珠宝,这些自然是要带上。
至于那些家具,柳酥酥是一件都不要,月星阁里的股东,不值五十两的,全都留给徐家傻子,五十两以上的,统统拿到西街去卖掉。
她是一见不留的,她喜欢轻松来,轻松的离开,不带一丝感情。
就像她给人看病一样,不死不救,死了,也未必救得活。
月星阁内所剩下的灵影门人,不到三十人,按照门主的指示,众人化整为零,改变自己的容貌,离开晋国去往月国境内。
紫影已经在月国的王都中,另找了一处宅子,所有人去那里会和,之余如何在月国落脚,大家商量着来,这种事情,燕懿安从来都是征求大家的意见。
可以继续做生意,或者干些别的,燕懿安甚至打趣过,既然月国的江湖门派众多,不如就买下一座城池,挂出灵影门的旗号,到时候与他们的仇人硬碰硬,搅武林个天翻地覆。
狂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大多数的人也觉的不错,大家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门主不会武功,万一被人惦记上,传出了追杀令,可就不大好办了。
燕懿安觉得这事也好办,不如就让柳酥酥当了这个门主,以她毒后的名声,想必定能带领灵影门上一个新的高度。
这提议十七第一个反对,他怕毒后做了门主,大家会死的很惨,那娘们精神不正常,时常下毒,万一她哪天发了疯,把所有门徒都毒死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夜,所有人在灵影门内说说笑笑,就喝直到天明。
天亮了,燕懿安醉了过去,除了十七与圆月姑娘,大家都踏着晨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柳酥酥独来独往惯了,她也懒得易容,就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出城去了。
燕懿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她熟悉的环境,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刘瑾慵懒的倚在床榻边看着书。
“娘子,你醒了。”听了动静,刘瑾急忙合上手中的书,关心的问道:“口渴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宿醉的感觉的确不好,燕懿安脑子不大灵光,缓了会,才回道:“头疼。”
刘瑾帮着做了按摩,还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到了燕懿安的嘴边“娘子,把这个喝了,喝完了,就会舒服的。”
胃里翻涌着,燕懿安拒绝,却耐不住刘瑾一遍遍的劝说,最后还是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只不过燕懿安有拽着刘瑾一起,让她一口一口的喂着,喝掉了这一大碗的浓稠的醒酒汤。
“娘子,毒妇他们都走了,你该不会,也要离开吧?”
这问题一直憋在刘瑾的心里,如今到了这地步,她也该把话问个清楚了。
“本宫若走,驸马也愿意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