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站在月星阁的门口,看着几人离开,就是没有要上马车的意思。
燕懿安便也站着,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说着“大师兄想说什么,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但说无妨了。”
“难怪师父要为了公主破了誓言,看来,你的确比我们几人都强。”
此处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周无手中的羽扇一直扇动着,他抬步,朝着湖边走去,燕懿安随后跟着。
“让师妹我猜猜,大师兄所关心的,应该不是晋国的事情吧”周无的眉梢动了,燕懿安捕捉到了“可是要问月国之事?”
“师妹聪慧,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师兄谬赞了”二人立于柳树下,所望之处,皆是那被风吹的波光粼粼的水面。
“师兄问吧,若是能说的,师妹我一定如实回答。”
有些事情,燕懿安是不用瞒着周无的,她隐约觉得,周无应该猜到了一些灵影门与她的事情,至于具体知道了多少,她不会去问,这样躲在纱帐后看着对方的感觉,挺好的。
原来,周无想知道的是阿苏的事情,他想知道月国宫内现在的局势,他甚至有些责怪天机老人,将他留在了晋国这么平和的地方。
他志不在平淡,他胸怀天下,屈于人下自是可以,却不能屈于祥和之中,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折磨。
月国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燕懿安自是不会隐瞒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周无若是真想打探月国的事,完全可以书信一封,去问张卓,若说他不去舍近求远,倒是说的过去。
话音落,二人回归安静,听着柳枝被风吹动的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觉得,周无的心思,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人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在窥探燕懿安身上的秘密。
“大师兄,一个人久了,也许,成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无终于去看了燕懿安,这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似平淡如水,那笑意下面却蕴藏着暗流,只怕他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人带进去,一脚踏去,便是粉身碎骨。
“不如,师妹来做这个媒人如何?”周无不吭声,那燕懿安就继续扔出石头,她就不信,周无还能如此淡定。
“还是算了吧,师兄我过惯了安静的日子,师兄是个闷葫芦,只怕到时要冷落了人家。”
“师兄不愿,师妹也不勉强”阳光爬上了上空,燕懿安不喜这种灼热感,她转身“大师兄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师妹我乏了,就先告辞了。”
话未尽,周无的确有话没有说完,只是言过於此,那未说完的,今日是不适合再继续了。
“门主,可是有事要交代?”十七迎上了走进月星阁的燕懿安,轻声问道。
“不走空可在店里?十八还有月轩,我需要他们。”
“都在,在楼上,不走空应该还睡着”十七跟随燕懿安朝着楼上走去,说着“我去把他叫醒。”
昨夜不走空又出去了,是柳酥酥有事情求到了他,他一身皮包骨头,已经没剩下几两肉了,柳酥酥那不是相求,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他只能妥协,帮人家跑腿办事。
去了趟宫里的药房,替柳酥酥偷了点珍贵的药材出来。
柳酥酥索要的药材,对于治病救人,却是极少食用,几乎算是不招太医们待见的药材。
可在毒后这,却是极好的药材,有些,甚至是千金难求,有钱也买不到的。
还有几味药材,柳酥酥打听了,只有月国的皇宫内才有,她与紫影通了信,也询问了过了阿苏那小子。
阿苏答应的十分痛快,只要柳酥酥过去,药材双手奉上。
五楼的雅室内,不走空打着哈欠,问着“门主,你找我,是有什么任务么?”
“是的”燕懿安说道:“我要你与月轩,十八,即刻动身,去吕国,我要国师的皮。”
月轩说道:“门主,你当真要走这一步?”
“你准备好了么?”燕懿安凝重的问着,深邃的眸子直盯月轩,直至看到他的点头,才有了笑容。
“如此,甚好,此事我会尽快解决,三年五载,这还是最长的时限,也许还会更快,太长时间听不到你的琴声,我也是忍耐不了的。”
“一切听从门主安排,月轩一定尽快,赶回来。”
月轩将要带上吕国国师的脸皮,活在国师的身份下,去完成燕懿安要即将展开的另一步,可以撼动天下的大旗。
燕懿安回到房间的时候,刘瑾正在小歇,听着关门的声音,醒了过来。
“娘子,你回来了,他们都走了么?”
“都离开了”燕懿安坐到刘瑾身旁,依偎进了这温暖的怀中“刚刚我们有提起你们刘家,懿乐她想向你刘家,借一些东西。”
皇帝管商人借东西,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我刘家已经不再是富甲天下的人了,师姐能管我要借什么,要钱?我可拿不出多少。”
白玉般的手指捏着刘瑾的鼻子,燕懿安嗔怪着“你真是越来越抠门了,你不是天下最富有的,难道还能是别人不成。”
“你呀”抓住在脸上作乱的手,刘瑾说道:“我猜,娘子现在的财富,已经超过了我刘家,这钱,应该娘子出。”
“罢了罢了,你个奸商,本宫出就本宫出。”
燕懿安逃出刘瑾的怀抱,将军粮的事情讲给了刘瑾听。
“这粮食,本宫来出,不过要以刘家的名义捐出。”
“为何?”刘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