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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仔细观察了一阵才道:“我发现你这么一打扮还真好看,差点要把少爷都比下去了,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少爷最好看......
越儿这话不假,景渡遗传了母亲的样貌,的确好看。一双桃花眼,一对剑锋眉,鼻梁挺括,唇薄似剑,这幅模样放在他母亲身上也许会让人觉得太过英气。但景渡是个男子,这样貌自然是顶好的。
“是是是,少爷最好看。”景渡无奈的应和道,“你扯住我有什么事吗?”
“被你这么一打岔差点忘了,少爷让我来找你,说是要谢谢你。”越儿欢欢喜喜往前走。
“谢我?”景渡有些意外。
“对啊,昨日你救了我嘛,快走吧不要让少爷等久了。”
越儿扯住他的衣袖,穿过大大小小的走廊与洞门,直奔红梅听雪。
景渡一跨进院子就愣住了,那红梅丛中立了个人,看起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身着一件银朱色的高领对襟的大袖衫,外罩一件墨色斗篷,簇簇红梅绽于其上。目光上移,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撞入眼帘,唇间仿若含珠,双目之上缚了一条两指宽的黒缎,眉间一点朱砂,鲜艳欲滴,倒是与黒缎上那小小的一枝红梅相映成趣。大约是因为还未及冠,一头黑发只好用朱红的发带束起,浅发从两颊边垂下,倒显得十分可爱。
“怎么样”,身边的越儿拉回他的神智,“少爷是不是很看好?”
景渡看向她:“你的手笔?”岂止好看啊,简直是潘安再世宋玉还魂,不过这丫头怎么不把自己打扮打扮?景渡暗自纳闷。
“越儿”,越光和听到动静,将身子转向这边,“人带来了吗?”
越儿上前,将他扶到亭台中坐下:“带来了,少爷,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地又滑,磕着碰着怎么办?”
越光和轻轻一笑:“我在自己家还能摔着不成,再说婉清也在这里,怕什么?”
越光和身后的侍女无奈地朝她摇摇头。
“哼”,越儿将手炉塞给他,“你就欺负婉清姐性子软,事事都顺着你,新来的景渡以后可不会和她一样依着你。景渡,你说是吧?”
景渡正在腹诽师父那不靠谱的情报,居然连越少爷双目不能视物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告诉他,就听见越儿抛了一个难题给他,他想到赵建的话,不由暗暗咂舌,作为侍女来讲,这行为不啻逾越。
景渡上前两步:“越儿你说错了,作为少爷的仆人,我自然是以少爷的吩咐来行动。”
“越儿总是这样没大没小,你不要放在心上。”越光和拦下要发火的越儿,又将头偏向他,“坐到我对面来。”
“是,少爷。”景渡也不客气径直在木凳上坐下。
越光和将一盏热茶推到他面前:“昨日多谢你出手相救,越儿这丫头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他盯着那盏茶,却不动手,只说:“少爷客气了,打抱不平,不过修习之人的本分罢了。”
越光和闻言一笑:“你果真是终南无怨大师的弟子。”
“嗯?”景渡不解其意。
他却回头吩咐侍女:“婉清,你带越儿去挑些新来的衣料,再派人送到绣庄上去。”
越儿与婉清领了命,只好不甘不愿的走了,走时越儿还再三嘱托景渡,让他仔细盯着少爷,别由少爷胡来。
再回过头来,脸上已没了笑容:“因为你和终南山的雪一样冷。”
“少爷去过终南山?”景渡玩味地盯住他脸上的表情。
“...未曾。”
“那少爷怎会知道,终南山的雪是冷的呢?”
“哈”,他的脸上漾开不屑,话里也别有些讽刺的意味,“这天底下,还有哪儿的雪是暖和的么?”
“少爷所言极是。”正如天下没有暖和的雪,在景渡过去二十年的时光里,也几乎不存在温暖的人和事,师父宠他,可终归不能替代父母,师兄师姐偏爱他,但他们也各有要奔赴的目标前程,唯有他,一如落雪,不知何去何从。
“少爷是有什么要事吗?”景渡明白,越光和支走婉清和越儿不可能就是为了在这里和他扯些废话。
越光和放下那盏冷茶,抬起头来,仿佛想隔着黒缎看穿他:“我想知道昨日那些山匪的信息。”
“只是些普通山贼而已。”景渡恍然大悟。
“没别的了吗?”话音里夹了一股淡淡的遗憾。
景渡忽然不想吊他了:“比寻常的山贼要嚣张些,一共有八个人,而且......他们的杀意只针对越儿一个人。”
“是吗?”他低头拢了拢袖口,脸色却沉了下去,“景渡,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我是少爷的小厮,自然要为少爷做事。”景渡心里蹭的一下亮起来,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少爷有何吩咐?”
“你能不能...咳咳咳”,越光和突然弯下身去猛烈得咳嗽起来。
景渡心中暗道不好,果然,他还未扶住越光和,后者忽然呕出一口鲜血。
“无事...”他还来不及拒绝,景渡已扣上了他的脉门,脉象紊乱,且是沉脉。
“少爷,前些日子可是受了什么伤?”他轻轻将越光和扶起,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这样越光和会好受些。
“嗯”,越光和有些有气无力,“上个月受了内伤,明明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声音因为心虚变得越来越小。
景渡有些气结,这都什么人啊?明知自己身体有恙,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却跑来雪地里挨冻,摊上这种主子,他要是不是要猴年马月才能离开越府?
景渡突然一声不吭地站起来,一把抱过越光和,大踏步向屋里走去。越光和自知理亏也不挣扎,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咬住嘴唇,看得景渡一肚子火,这人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样傻气,只会折腾自己的身体。
“景渡”,越光和乖乖倚在他怀中喊了一声,“你帮我护住越儿可好?”
不好,非常不好!景渡现在觉得这人不仅身体有恙,脑子还有病!
“少爷?”正在卧房打扫的赵建被抱着越光和直接闯进来的景渡吓了一跳,“怎...怎么了这是?”
景渡冷着脸把越光和安置在榻上,才回了一句:“傻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
“哦!”赵建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奔出门去。
越光和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却被景渡一把按了回去:“越儿说得有道理。”
越光和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你别怪他,他才来不久,也不知晓情况。”
“与我何干”,他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这少爷可真把人吓得够呛的,“少爷,有什么话我就明说了吧,我是来给你做小厮的,什么端茶送水,打人挨骂尽管使唤我,但像昨日之事,你还是过几日再交给那两个华山弟子吧,赴汤蹈火这种事情,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