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荆盈盈看着步步紧逼的荆芸,不免有些紧张,拉着苏敏的手往后退了退。
荆芸面上更显委屈,她柔声道:“许久不见,姐姐这般做派,真叫妹妹心寒啊。”
苏敏忍无可忍,挣脱荆盈盈给了她一巴掌,痛骂道:“荆芸,你现在又到这里装什么好人!恶不恶心?我看见你都想吐!”
荆芸一下跌坐在地上,似乎是被苏敏吓坏了,远处的花楹和风袖看见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嘘寒问暖。
荆盈盈乘机拉着苏敏避开了几人,但心中却装满了疑惑,她想不明白荆芸为什么要凑上来,难不成是嫌弃她自己过得太好故意来讨打?她拉着苏敏转身走了,却没看见跌坐在地上的荆芸嘴角勾起的一抹诡异微笑。
等到君无忧处理完事情回到小院子里,都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她轻手轻脚地潜进卧房里,生怕惊醒熟睡中的荆盈盈。
但荆盈盈还是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拽住君无忧的衣角:“无忧,怎么这么晚?”
君无忧无奈地笑笑,拉住她的手:“是盟主的吩咐,拿人手短,总要替他办事的。”
“烦死了,”荆盈盈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无忧,今天荆芸来找我麻烦,我可能闯祸了。”
君无忧正准备解开外套,听到这一句手上动作一顿,连忙把荆盈盈的脸捧起来,仔细看了半晌:“她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荆盈盈呆呆地坐在床榻上,看着君无忧,“可是她阴阳怪气地过来挑衅,我没拉住苏敏,苏敏给了她一巴掌。”
听到这里君无忧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没事,睡吧,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荆盈盈点点头,又才翻了一个身沉沉睡去。等她闭上眼后,君无忧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她奉风新霁的命令,暗中调查武林盟的奸细并揪出幕后黑手,今天却意外的摸到了康穆的身上,她皱起眉头,一个王爷,怎么哪里都有他,这后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琼仙楼上,荆芸坐在镜前暗自垂泪,时不时叹出一口气,任凭风袖怎么劝,也不肯歇息。风袖没得法子,只好去请示了康穆,等康穆来瞧她时,她哭得正伤心。
“怎么了,阿芸,哭得这般可怜?”康穆把人搂进怀里,柔声哄道,还用手指轻轻地擦去了她的眼泪。
“没什么,”荆芸咬住下唇,一副为难的模样,似乎是不愿意开口。
这时,一旁立着的花楹开了口:“回王爷的话,今日王妃在滦湖边散心的时候,撞见了王妃的姐姐,王妃过去问安,可竟然被人打了一巴掌。”
“让本王看看,”康穆这才注意到荆芸一直用左手按着脸,他取下了她的手,看见荆芸的左脸红肿了一片,苏敏那一巴掌,实在太过用力。
康穆只好耐着性子哄了她一会儿,才问道:“你哪个姐姐?”
“就是…大堂姐,荆盈盈。”荆芸似乎不想在康穆的面前提起她。
康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荆家不是说她死了么?”
“王爷,妾身也以为她死了,要不是妾身今天在湖边看见她还有影子,差点以为自己撞到鬼了。”荆芸用手捂住胸口,看起来倒是心有余悸。
康穆不在意地笑了笑:“本王知道了,她该不是那些人口中传的那个嫣华姑娘吧。”他在来了嵩山镇之后听人提起过君无忧的义妹,说是貌若天仙,他倒是一直想找个机会看看呢,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自己就撞上来了。
“就是她,王爷你不知道,她简直太可恶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就仗着嫡长女的身份常常欺负王妃!”没等荆芸开口,花楹却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起了闲话。
康穆冷冷地扫她一眼,叫她闭了嘴。
“王爷,我听人说,她跟清都宫的人走得挺近的,我们空蝉教在下一轮比赛里将会对上清都宫,要不要…”荆芸红着眼眶,故作坚强。
康穆摸了摸她的脸,笑道:“阿芸你好好歇着,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等到康穆带着风袖一走,荆芸脸上立刻浮出讥诮的表情:“我倒要看看,她这次又要怎么躲!”
花楹的脸上也尽是得意的神色:“奴婢真是不明白,她放着好好的王妃之位不做,宁可跟着几个下等的贱民浪迹天涯。”
“你知道什么,”荆芸一脸不屑,“有些人天生就爱犯贱。”她真是想谢谢她这个亲爱的大堂姐呢,要不是她荆盈盈跟人私奔,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往上爬?又怎么会被自己的爹娘亲手推进这个火坑?留着荆家的血,吃着荆家的饭,还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独善其身,还想找自己的亲哥哥好脱出这个泥坑?你做梦吧!我荆芸受过的苦,你一个也别想逃!
三月的上旬就在这一片所谓的风平浪静之中过去了,比赛的结果很快也公布了出来。华鉴山庄,云霄山庄,清都宫和空蝉教成功进入了第二轮。这一轮仍旧是三局两胜,比赛顺序以及组合还是由抽签来决定。
“怎么样?”寄妍一见君无忧从金鼎阁中回来,丢下手上的点心就凑了过去,“下一次我们和谁对决?”
君无忧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们和云霄是第一场。”
立在一旁的徵涯和道尽都愣了愣,自家少主这个破手气,真是经不起恭维。
彼时,荆盈盈正和玉卿在树林里下棋,荆盈盈的黑子被玉卿的白子堵上绝路,正在犯难,景沐就派人来寻玉卿,玉卿只好暂时起身和她告别,让她坐在桌边等等自己。
荆盈盈也没多想,点点头应下来,坐在桌前专心研究这一盘棋。
忽的,一双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抓走了她面前的黑子,轻轻松松破了这一盘绝棋。
荆盈盈抬起头来,被玉尘渊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你…”
“你是谁?”玉尘渊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我只是个大夫,你知道的。”荆盈盈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你撒谎,我听见荆芸称呼你为姐姐。”玉尘渊直接挑破她的谎言。
“那又如何?我比她大,她不该叫我姐姐吗?”荆盈盈此刻的手心里全部都是冷汗,她不知玉尘渊为什么要来为难她。
玉尘渊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嗤笑道:“你是不是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好心提醒你,离我娘亲远一点,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