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城这么重要,其他人无法处理,国主应该也会有办法处理的吧?怎么就非杨乐山不可了呢?”听到这些,严宇达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星野城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了解,但我猜想,国主那时候之所以不能把星野城收下,是因为他那时候没有足够的精力吧?”陈玉英沉吟道,“那时候国主把丁子丢到这里,却没有不管他的死活,而是关键时候给他吃的,不让他饿死,这就表明他对星野城是有野心的。他的想法,应该是要把丁子你收服成为他做事的人吧。”
“唉,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丁子无奈地说道,“国主确实想要收服我做他的人,在我每次饿得不行快要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人出来给我吃的喝的,保证我活下去,这就是他想让我对他感激涕零,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我应该会替他慢慢地把星野城收入囊中,没想到被公子横插一脚。”
“我可不是对你们国主不敬啊。”严宇达说道,“要我说你们这国主收服人心的手段还真是难以言说。”
“无妨。”丁子笑笑,“我自己就是这样觉得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装装晕什么的就能得到好吃的东西,我为何要费那么大劲去弄那么一丁点东西呢?”
听了丁子话,几人都有些默默无语。
凌思源说道:“听你的意思,国主早就对公子有所提防了,那为什么不撤了他的公子之位?五年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丁子看了凌思源一眼,然后说道:“看来我今天不把事情都吐露个干净,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我这个还没成年的青葱少年,还真是命途多舛,生活艰难啊。”
“行了行了。”陈玉英说道,“别卖惨了,谁让你不老实,瞒着我们偷偷出去自投罗网。既然已经让我们救了你,就得把你知道的全都吐出来当作救你的报酬。不然,你也别想吃饭了。”
“唉。”丁子一副你真残忍的样子,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把当年的事给说了个干净,“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公子在朝堂多年表现优秀,不争不抢,深得人心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国主无可立之人了。”
丁子解释道:“当今国主一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本来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是作为继位公子的最好选择,可惜他没有这个命。在十年前因为战场上的一个意外,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他的性情变得越来越阴鸷,自然不能再做继位公子了。二儿子从一开始就不得国主喜欢,因为他实在是太过锋芒毕露,野心勃勃了。国主正值壮年,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现在就开始对自己坐着的位置有觊觎之心呢?于是,还不等二儿子有所动作,国主就自己把二儿子打发出了王城,再也不能进入朝堂核心。三儿子倒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只不过他沉迷于画画,并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和战场上的打打杀杀,于是在大儿子受伤之后直接留书一封,游历各地美好风光去了。于是,也就剩下四儿子了。”
“这么说,这国主的四儿子能成为公子,是顺其自然捡了漏?”严宇达怀疑道,“可是有这么巧的事吗?”
“自然没有这么巧的事。”凌思源肯定道,“以我们今天见到这个国主的四儿子,现在的公子云蕴容来看,他绝非什么良善之人。这个继位公子确定人选的过程中,他看似不争不抢,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他的手笔在。”
“不错。”丁子肯定道,“这身处权力中的人,有哪一个是干净的?他的内心有很多抱负和想法想要实现,但这些都必须有这个继位公子的身份才能做。虽然成为了公子,意味着他会受到国主更为严密的注意,但是没有这个身份,他就会少很多权力。启星国自古以来有一个规定,公子可以得到国主权力的三分之一。这是启星国的列祖列宗为了考察自己选的继位人,而专门设立的。”
“那这个规定,岂不是会让皇子们争得更加激烈?”严宇达有些不理解。
“就是愈激烈才愈能保证下一任国主有能力。”丁子说道,“启星国皇室中人自古以来从上至下都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人。如果只有能力没有野心,那么启星国的疆域就不会扩大;如果只有野心而没有能力,那么就会把启星国一步步拖垮。所以,必须从争斗中选出最合适启星国的那个人选。”
丁子缓缓说道:“这个规定,激发了几位皇子的争斗,自然也会让国主的野心重新燃烧起来。现在的国主,就是贪恋这个权力,而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位的典型。他继位以来,野心越来越膨胀,一直策划着要吞并周边小国,侵略你们天华国,一统天下、独裁统治。可是,现在的启星国并没有足够的财力物力人力支撑他这个想法。他想要独揽权力,这对于启星国来说不是好事,于是,在察觉到国主有想把分给继位公子权力收回的想法之后,公子就及时取得这个位子,然后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启星国各处,掣肘国主,让他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彰显他的野心。”
“所以,他就设计夺得了星野城?”陈玉英问道,“那接下来呢?”
“公子找到了杨乐山,和他达成了协议,给他星野城的绝对自治权,所有星野城的产出他都不会拿,只是需要从星野城借一部分消息渠道出来。”丁子说道,“杨乐山借用阮宏扬的名字,成功在星野城落户,没过几年就在这里扎稳了脚跟。公子借杨乐山的手,在星野城拔了很多国主的钉子,还慢慢切断了国主对周边城池的联系。国主对公子有所防备,一是因为公子分了他的一部分权力,他不放心也不甘心,二是因为阮宏扬这个人名不见经传,看似谁也不靠,但还是被国主查出来,他是公子的人。”
“你怎么对这些事,知道的这么清楚?”陈玉英问道。
“嗨,”丁子故作矜持地说道,“作为一个辗转于国主和公子间的两面人,不有点本事,
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怎么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