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英听了秦景明的话,下意识地就直直地看向他,目光里充满了质询。
秦景明倒是坦然接受了陈玉英的目光,还罕见地笑了一下,反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还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小心思就会偷偷去做,还经常从更衣室的后墙翻出去。”
陈玉英听了秦景明的反问后,明白自己是反应过度了。她略微放松了些,承认了自己翻墙溜出去的事实,却对秦景明说得小时候绝口否认。她笑着说道:“秦兄应该也听闻了一些消息,自然知道小弟是为了什么。不过秦兄说什么小时候,秦兄大概是一时口误说错了,小弟小时候并不认识秦兄,虽然很想拥有秦兄这么一个兄长。”
“是吗?”秦景明也不反驳,“那大概是我说错了吧。可能是我太过思念我那亲密好友,再加上你们两个太过相像,所以我总是把你们两个弄混。”
陈玉英心里总觉得秦景明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仍然维持着最后的倔强,死不承认。她没有再对这个秦景明这个话评价什么,而是另起话题说道:“秦兄刚刚跟着我去了更衣室,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秦兄可否共享一下?”
秦景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浓汤,也仿佛与陈玉英达成了默契,就此揭过了“我觉得你很像我一个多年好友”的话题。他与陈玉英说道:“在秦小兄弟翻墙离开的那段时间,自然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坐在启星国商队桌子上的人了。”
陈玉英于是又把目光转到了隔壁桌那人身上。此时,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位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人,都在或多或少、或明目张胆、或暗自观察。而这个人在这些或兴味、或疑惑的目光中仍自岿然不动,自在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
“这个人没有从正门进来,而是从后院走了进来,更准确的说,他是从你离开的那个更衣室翻进来的。身上穿的衣服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来,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一个认识他的,现在他坐在这个位置,让人都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启星国商队的人。”秦景明此时也转过身来,正大光明地看起这人来,一边看一边把自己知道的讯息说给了陈玉英听。
陈玉英无意识地又摸起嘴唇来。她已经把这个人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了,从身上任何地方否看不出这个人应该属于什么地方。她心里思索着,总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商队的人。想到刚刚自己被下人领回来的时候,听他们说搜查什么小虫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眼前这个人。另外就是,这个人和城主还有刚才在后院和城主交谈的人有没有关系。
又过了一会,城主从后院回来了。也许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又亦或是下人没有捉到那所谓的小虫子,城主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回到桌子上时,就已经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样子,又和大家碰了几杯酒赔罪。
这时候大家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城主也准备让下人开始准备向大家展示星野城的特色节目,却不知怎么就扫到了一层星野城商队那桌上的那个人。城主脸色一变,倏地就站起身来。
二楼的众人都被城主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见城主脸色难看地盯着一个地方,就都顺着城主的目光看去,就看见那个一直坐在启星国商队桌子上吃吃喝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碗筷,正注视着城主城主这个方向。见二楼的大家都朝他看来时,还十分灿烂地朝二楼众人露出一个笑容,特别自如地给大家打了个招呼。
城主可能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失礼,又缓缓坐下,叫下人来把底下这人给请上来。可谁知道这人听了下人的转述后,竟纹丝不动,还大大咧咧地直呼城主的名字,朝城主喊道:“嗨,阮宏扬,咱们俩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跟我客气啥呢?我就坐这儿挺好的!”
这话说得是清清楚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内心嘀咕道:这人到底是谁,在这很是正式的筵席中就如自家般随意就罢了,竟然还能直呼城主的名字,难道是个很高的身份?可是他们跟星野城的商户交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人啊?
阮宏扬也就是星野城城主对眼前这人无赖的样子也很是生气,他忍住怒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朋友来这里也不说一声,竟然就悄悄坐在了给申会长他们商队预留的位置上,实在是阮某的失误。阮某还是请老朋友上来一叙比较好。”
“诶,那就不必了。”这个所谓的阮宏扬的“好朋友”拒绝了阮宏扬的邀请,和阮宏扬说道,“我这次专门低调地来,就是不想麻烦你啊,不然我干嘛不从正门进来,非得从后院溜进来呢?”
“在后院的人是你?”阮宏扬惊讶道。
“嗯?什么是我不是我的?”这人不清楚阮宏扬在说什么,继续说道,“要我说,你们这后院防守有那么几个漏洞啊,要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们那个什么申会长道歉,你们这可就遭殃了。”
阮宏扬听了这人的话后,就默认是他进了后院顺路听了他在后院的谈话,于是心下也微微放松下来。这人是有名的业务贩子,不管是买卖消息还是替人做事,无论大小,只要价钱给的合理就会给人办,在业界的口碑很好。听到他说是来替申会长道歉的,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申会长是我们启星国自家人,有什么事那都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何必大张旗鼓地还找老朋友你来专门赔罪呢?”
这人摇摇头:“诶,你们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不乐意去探究。你知道的,我这人只认钱办事,既然申会长给了我钱,那我就要把这事做好,不然岂不是就砸了我业界的口碑?你也别废话了,赶紧说说我要怎么道歉,怎么赔罪,弄完了我就回去领钱去了。”
阮宏扬心中轻哼一声,面上是一副无奈的样子,语气却又透露出很强的讽刺意味:“既然申会长如此拜托你了,不如你就代替申会长和在场的各位商界朋友,来一场小小的比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