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的嚎叫,老太太气的破口大骂。
“谁是你姨母,谁是你祖母?你们两个给给我乱喊乱叫,我拔了你们的舌头!”老太太听着两人对自己的称呼,气的厉声喊道。
柳氏和苏飞雪瞬间被震慑,吓的顿时不敢再叫了。
“祖母,对不起之前没有告诉您。”看到老太太的态度,苏云晚连忙认错。
一开始没有告诉老太太,其实也是因为她的私心,她知道柳氏和祖母的这层关系,她害怕祖母会因为这层关系阻止自己。
如今看来,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不过,有的事情宁小人也不能君子。
老太太知道苏云晚的意思,她怎么会怪苏云晚啊!要怪都怪她自己,是她当年将两个扫把星给招进来了。
当年要是她一直坚持只给两人银子,绝对不让两人进门,后面又怎么会生出那些事情?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一刻不曾后悔。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啊,星月她回不来了。
“晚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这个祖母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自幼丧母!都是祖母的错!”老太太突然抱着苏云晚痛哭起来。
苏云晚也不由红了眼眶,她明白祖母说的什么意思,她同样伸手抱住了老人家,朝着老人家的后背轻轻的拍着,“祖母,怎么能怪您呢,晚晚从来没有怪过您!祖母,您别这样,您这样让我心里要如何难受啊!”
听着苏云晚的话,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哽咽,“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啊!当初……当初我就应该一棒子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苏烈的眼睛也不由通红,要说怪,难道他没有错吗?
想他一步步爬上来,见过多少尔虞我诈,可是竟然连柳氏这点小伎俩都没能发觉,还被算进了进去。
不但如此,他连他的月儿都没能保护好。
苏烈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老太太终于缓了过来,她看着苏烈,而后问道:“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着老太太的问话,苏云晚也不由看向了苏烈。
这件事情处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可是说难也难,毕竟是关于一个男人尊严的事情。
这不但是被戴绿帽子的事情,而且还是喜当爹,给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而且还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的事情。
说简单,因为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打杀了柳氏就好,至于苏飞雪,即便是太子良娣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难,就难在大部分人又不想吞了这口气,那么这样的话就难了。
苏烈看着投射过来的目光,他的神色很是难看。
老太太看苏烈神色犹豫,她再次开口,“当年我就是怕这怕那,又要顾脸面,才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也要像我当年那样?”
当年柳氏用告官要挟,那个时候又是苏烈升职的重要阶段,她又要顾全苏府的脸面,所以最终才让苏烈纳了柳氏。
想起来那会的星月大出血,还在弥留之际,怕是得知了苏烈要纳妾彻底绝望了吧!
想到这里,苏老太太再次悔的失了声。
原本苏烈只想简单处理,就当柳氏暴毙而亡,至于苏飞雪也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处理。
可是如今听到了母亲的话,苏烈的表情突然变的凝重。
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他怎么对得起月儿,又怎么对的起云晚这么多年失去娘亲的痛苦?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苏烈突然看向柳氏,一双眼眸满是狠厉。
有的人活着比让她死了更加痛苦,还有顾建章,既然苏飞雪是他的女儿,那么他就还给他!
顾建章苏烈知道,是顾将军的弟弟,没有入仕途,而是从商了。
顾建章从商的这些年没有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顾建章最厉害的就是他不但交易货物,而且连他府上的女人也会当成交易。
顾建章除过正室,府上的那些妾听着是妾,其实是为顾建章拉拢生意的筹码。
至于苏飞雪!
苏烈怎么会不清楚太子为什么会纳苏飞雪当太子良娣,无非就是因为苏飞雪是相府的女儿。
可是当她不是相府的女儿,而是一个商人的女儿,而且还是那种情况下生下来,还有那样一个母亲,她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知道怎么做就好!”老太太深沉的看了一眼苏烈,而后又看了眼苏云晚。
“晚晚,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拿轻放的!祖母累了,先走了。”
苏云晚点头,当她看到祖母的身影似乎更加苍老,不由红了眼眶。
她明白祖母说的意思,看来爹爹应该不仅仅是打杀了柳氏和苏飞雪。
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苏云晚也该和赵洵回去了。
苏飞雪被放了出来,和太子一同回府,生怕太子看到自己的脸,苏飞雪用纱布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说是过敏脸上出了疹子。
太子听见过敏,也就没看苏飞雪的脸了,毕竟过敏后的大花脸有什么好看的。
苏飞雪哪敢说出自己是因为不是苏府的女儿挨打的,她见苏烈没有告诉太子真相,以为苏烈是放过了自己,还在庆幸。
至于姨娘会怎么样,苏飞雪已经没有心情关心了。
毕竟她能从苏府活着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至于姨娘……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果真的没了性命,她也无能为力,最多清明节多烧些纸钱给她。
马车上,苏云晚的心情很是低落,赵洵看出来苏云晚难过,他轻轻的拉住苏云晚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赵洵虽然留在了前厅,但是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苏云晚顿时红了眼眶,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她会难受?
或许是因为原主的情绪吧!
看着女人眼角的泪珠,赵洵轻轻捧起女人的脸,而后轻轻的吻了上去,将她眼角的泪珠一点点的亲吻拭干。
天色微暗的时候,原本休息的苏承恩突然起身,而后一路朝着苏府池塘边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