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变回人形吗？”
“当然，那不是废话吗？”要是不能随意转换，他这七百多年岂不是白修炼了，还当什么蛇王，“等吸收完力量，就可以自由转换了。”
帝若歌放下心，点了点头。
她还有点舍不得蠢金现在的模样。
这么多天，早就习惯身边有个小屁孩。
要是变回了人她可能还有些不习惯。
“今天我要去训练场，你在家自己玩吧，去幼儿园的事情，可以让哥哥或者爸爸帮你安排。”
反正圣罗兰是他们家开的。
安插个小孩进去轻而易举。
蠢金捧着水喝着，听言点了点脑袋。
她走到镜子前，伸手随意拿了根黑色橡皮筋，把一头银白色的柔顺长发扎成了单马尾。
细碎的空气刘海，银白色的发丝，衬得她那张小脸更加雪白。
扎起的头发，看着比以往利落干净不少。
帝若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唇。
转身，去更衣室换了一身便装。
朝帝家庄园的训练场走去。
这里有着全帝都除了军区以外最大的训练场。
暗煞里的一些人，M里的一些人，来了都会在里边一起切磋。
当然大多数，还是暗煞的人在里边。
这里虽然不比暗煞总部，但因为帝凉寻结婚多年，多数时间都住这里，所以也把庄园改造了一下。
少女瘦小的身影，进入训练场。
跟这个充满血腥暴力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一群厮杀的大汉中，更显得突兀又弱小。
仿佛一个手指头都能把她丢出去。
这是一个崇尚实力的世界，一旦进入训练场，多数情况没有尊卑，没有上下级之分，只有强弱之分。
而帝若歌，一个苍白纤瘦的少女，穿着休闲灰色运动装，双手放在口袋里走进去的时候。
四周的人，见到她却都会恭敬无比的叫一声小姐。
并且，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暗煞女儿的这个身份……
在帝若歌刚回到帝家的时候，第一次来训练场，大家知道这个银发少女是暗煞女儿，却从未打从心底尊敬。
但……
从那天她从这里走出去后。
她的名声立刻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那天帝若歌来了这里一个下午。
就用她瘦小的身影，纤白的手，打败了一个又一个身形高了她两三倍的大汉，掰断了一根又一根的骨头。
他们永远都记得，这个少女当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绝对的冷漠。
残酷、狠辣、无情、狠绝。
所有的形容词都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闪电般的出手速度，快狠准，没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少女的力道比起他们要小得太多太多，但她的技巧却不是一般人能躲得开的。
两年前，他们怕帝若歌，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她的毒药，以及那到处折腾人的性格。
而现在。
惧怕的是她真正的实力。
是帝若歌这个人。
今天的帝若歌，又一次酐畅淋漓的跟他们进行各种比试。
训练场里也有少部分女性。
但她格外纤瘦娇小的身影，加上一头缥缈的银白色发丝。
还是在这里面显得格外特殊。
尤其是当她身边的地上都躺着一群大汉的时候，这种特殊性显得更加明显……
谁也没有发现。
在帝家这个戒备森严的训练场里。
在这群高手都没有人发觉的角落里。
不知何时闪入了两道身影。
男子静静站在那里。
双手背在身后。
一身名贵的衣衫，身形修长而尊贵。
他一双狭长的眼，深深的倒映着训练场中被许多男人包围着的少女。
千穆静静站在他身边。
没有开口。
只是跟着他一起，看着场中的少女。
好久没见到小姐了。
她比以前还要厉害了呢。
当年怕是连帝凉寻和萧枫雪也不会想到，他们帝家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女儿，也会有一天，变成这样坚韧果断。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着她在场中厮杀。
娇小的少女，动作灵巧，如闪电般，有的时候快了，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这就是失去记忆后的她，带着一片的空白，无情又无欲，在M里磨砺两年出来的成果。
甚至有人说过，她会是第二个冥殿。
不知内情的人都说M或许是受了什么奇怪的诅咒。
以前有个银发银眸，外貌俊美而妖异的冥殿。
现在有个银白色发丝，同样美得不像人的瞳。
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无情无欲，冷漠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南宫云墨在角落里深深的望着她。
因为能力特殊的关系，根本不会有人看得见他们，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宴会上，他们即便是从人们面前走过，也不会有人看到他们。
就是这点好处。
他无数次庆幸这个技能。
能让他不知不觉的，在她身边看着她。
尽管，因为帝凉寻和萧枫雪的关系，她身上也有一些灵气，会偶尔被她发现他的存在。
“殿下，小姐好像经常过来。”千穆看了会儿说。
看他们这个情况，明显对帝若歌都是很熟悉的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
唇瓣轻抿，低声应：“嗯。”
而后，继续看着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的她。
越看，眉眼越发的暗沉。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吗？
还以为自己是小时候那样？
今年都是十八岁的少女了呢，刚刚成年的少女，对那群常年训练的大老爷们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何况她……生得那么好看。
一身运动装的少女，扎着单马尾，干净利落，肌肤白皙如雪。
因为打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染上几许红晕。
他站这么一会儿，都瞥见好几个男人，因为跟她打斗中的肢体接触红了脸。
那群大老爷们眉眼含情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而他家笨小乖，还一点察觉都没有。
南宫云墨忍不住握紧了手。
只可惜，他连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
千穆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下意识开口。
南宫云墨沉默，看着场中的少女许久许久，才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