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们都待在东升矿业的工棚里面吹牛打屁,两个金矿老板约定的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在一个峡谷里面决斗。
到了第二天,我们这边都九点钟了,还一个个躺在工棚里面,丝毫不为所动。
我有些奇怪,明明就是叫我们过来助拳的,一个人还花上十万块钱的辛苦费,就让我们躺在这里,这牛刚玩的是哪一出啊?
“轰隆隆~~”
九点半的时候,我们都被一阵闷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大家稍安勿躁。”
牛刚拿着高音喇叭,冲着骚动的人群吼了起来。
“我们现在是以逸待劳,请大家去拿家伙,待会儿我们就冲上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我有些懵,约好的十点钟决斗,九点半我们还在这里,我们赶过去,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只是大家既然都拿了十万块钱,也只能按照牛刚的吩咐一窝蜂去拿趁手的兵器。
“陈师傅,陈师傅,你用这个。”
就在我跟亮哥蛮牛几个人漫不经心往前面去拿兵器的时候,邹平却从前面挤了过来,他手里抱着好几把砍刀。
“陈师傅,你用这个。”
邹平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我手里。
“陈师傅这个用起轻巧,我们用砍刀习惯了。”
我拿起匕首在手里掂了掂,果然十分的轻巧。
“蛮牛,待会儿你可要贴身跟着陈师傅,这里是高海拔地区,路程又那么远,我担心陈师傅适应不了。”
今天的邹平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平时他就是一个闷葫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饿狼帮被我们一下子搞残了,迫不得已当了一个二当家,他心里憋着火。
“老邹,怎么那些人都是拿的棍棒呀?”
亮光突然跳起来,拉着就要转身离开的邹平问道。
亮哥这话让我转移视线,看着周围来助拳的其他人,这些人手里拿的果然只是些棍棍棒棒,连钢管都没有,而我们几个人则是拿着砍刀匕首,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亮哥,人家东升矿业的老板只准备了这些家伙呀,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些就被他们抢去了,你也知道待会儿群殴的时候,谁的武器先进谁就少吃亏吧!”
“嗯嗯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亮哥思索了一下,他点点头。
“轰隆隆。”
外面依然在打着闷雷。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七八十个人,刚刚走出东升矿业的宿舍楼,就被几辆警车给拦住了。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架都还没有打,警察就来了。”
不少的混混一脸的疑惑。
“不是说好十点钟决斗的吗?他们把警察叫过来,这是不守规矩啊!”
“亮哥,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连忙拉住亮哥问道。
“很正常的呀,我们毕竟连夜赶过来的,这里面肯定有警察的眼线,透露出些风声很正常,反正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被警察坏了事情,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亮哥满不在乎的说道。
“对对对,老大说的对,又不是我们不愿意去,而是被警察拦住了。”
猛虎帮的几个人也连忙点点头。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就在我们几个人讨论的时候,一个警察指着我们大吼起来。
“现在我警告你们,立即放下武器,举起手来,蹲在地上。”
我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警察居然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冲着我们大声的吼起来。
“我靠,不会吧。”
亮哥怪叫一声,立即就把手中的砍刀扔在地上,然后双手抱着脑袋就蹲了下来。
“爹,爹赶紧扔了手里的刀,蹲下来呀!”
亮哥赶紧用脚踢了踢我。
我也蒙了,也学着亮哥的样子,扔掉手里的匕首,蹲在了地上,其他猛虎帮的成员也扔了手里的家伙蹲在地上。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怎么手里拿着管制刀具啊?”
这时候我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警官,警官,我们拿着这刀是出去弄烧烤呀!”
亮哥抱着脑袋,扭着头看向警察,解释道。
“你要说这是管制刀具,这家家户户谁家没有几把菜刀砍刀啊?”
呼啦啦,又冲过来几个警察,他们都掏出枪指着我们几个人的脑袋。
“半个小时以前,我们接到报案,说旭阳矿业的老板被人捅了刀子,看见那人向你们这边跑过来的,说,是不是你们几个人干的?”
我靠,不会吧,旭阳矿业的老板被人捅了刀子,不是说决斗在十点钟吗?现在还没有到十点钟呀!
“警官,错了错了,我们一直呆在这里,连大门都没有出过,我们真的是去弄烧烤的呀!”
这时候我脑袋纯粹就短路了,还是亮哥聪明,他一口咬定我们就是去弄烧烤的,反正我们也没有走出大门。
“其他的人都给我退回宿舍,先把这几个人送到所里审问。”
一个带头模样的警察大吼一声,立即冲上了几个警察,把我们都铐了起来,拽起来塞进了警车里面。
到派出所,我们才知道旭阳矿业的老板真的被人杀了,一刀毙命,是被人在旭阳矿业的办公室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而旭阳矿业组织的300个助拳的好手,却在去约定地点决斗的途中,被决堤的大水冲的七零八落,淹死了好些人。
昨晚上牛刚自信满满的说来一出水淹七军,大家都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今听着警官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牛刚四处召集人过来助拳,不过是一个幌子。
牛刚他只是让旭阳矿业的老板认为这边想跟他正大光明的决斗,争夺那个新发现金矿的开采权,谁知道牛刚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对方去的半路上,就利用水库的水,把对方淹死不少人,剩下的也是伤痕累累,溃不成军。
至于旭远公司老板被人杀死在公司里面,肯定也是牛刚安排的,看起来我还是小瞧了道上的人物,这一份心智,这一份手段,真的不是我一个生产皮鞋的操作工,能够比拟的。
“这匕首是你的吧?”
一个警察指着被密封在塑料袋里面的匕首问我。
“不是不是。”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
“刚刚在东升矿业,我明明就是看见你拿着匕首的。”
那警官狠狠的瞪着我问道。
“警官,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我一口否认。
“我就是洗鞋子的,我带着几个工人过来,跟东升矿业的老板他们谈一谈,把他们矿上的工作鞋给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