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这件事情就听你爸的。”
李雪的妈在前面阴阳怪气的说道。
“如果这个瓜娃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那就证明他没有半点的本事,那就没有必要跟他过日子了。”
这丈母娘的话,把我说的十分的尴尬,这拉人还真的把我难住了,我不善言辞,我怎么去跟人家沟通?
“雪儿,你看看你爸,当年一个人跑到西藏去,人生地不熟的,这才多少时间?又买别墅,又买豪车,还给你开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光是那块地都拿成好几个亿。后续还要投入资金进去,现在只是让这个瓜娃子拉几百个人到工地上去做一些项目。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都做不到,我不知道他以后拿什么来养家糊口?”
我有些懵了,真的,我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这人比人真的气死人,这时候的我十分恼怒,我为什么有这种性格,既胆小怕事又不善言辞,说话还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如果让我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不说是发财,我估计我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我在这里自卑,而是我真的害怕陌生的环境。
“亲爱的,加油。”
李雪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掌。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办到的。”
我办得到吗?我能够办到吗?加点油,我就能够办到,我岂不是成了超人?还是阿童木啊?
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老家的乡下,这一路上我心中不停的在纠结,我究竟该怎么去拉人?
李雪的父亲直接把车开到我家门口,门是锁上的,估计我父亲又去干活了。他这个人不喜欢坐茶馆,也不喜欢打牌,除了在家里待着就是去干活。现在是下午六点多,比较凉快了,应该是下地去干活了。
李雪帮着我把车上的酒,牛奶搬下来,然后从车窗里面伸出手,对着我做了一个飞吻动作就扬长而去了。
“二娃,二娃,你回来了呀?”
我正在墙缝里面四处寻找开门的钥匙,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家这屋子都有三十年时间了,用条石堆砌起来的,条石与条石之间有不少缝隙。
我扭头一看,是隔壁的余大娘。
“嗯。”
我连忙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到处找钥匙。
我哥是老大,我是老二。在我们这里,老二就叫二娃,老三就叫三娃,依次往下面排。
哪怕就是面对隔壁的余大娘,我也没有话说,连最基本的问候都说不出口。
我也知道我这种行为不礼貌,可是我就是张不开口,还说不出来话。
“二娃,你爸好像去理苕藤了,你去地里找就行了。”
“谢谢谢谢。”
屋沿下还放着一整箱的五粮液,还有两件牛奶,我不把它搬进去,万一被谁顺走了,那就可惜了。
我也不喝白酒,所以对这酒的价格是一点也不清楚,只是李雪他们都开房地产公司了,这酒怎么也得一两百块钱一瓶吧?
“对了二娃,刚刚是谁把你送回来的呀?”
余大娘好奇的问道。
“我看那车有点好,是越野车吧,是你老板还是谁的呀?”
这余大娘的话也比较多,她一点也不在乎我对她不理不睬,站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问起来。
“是我老丈人的车。”
我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你老丈人?何倩他爸,他爸什么时候开这种豪车了呀?”
余大娘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不是何倩,是,是李雪他爸。”
我连忙解释道,我跟何倩分手一个多月了,本来我们一年就很少回来,估计大家也都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就是,就是,我奶奶她娘家的那个,那个李雪。”
我奶奶的娘家离我们这里四五里路。
“你说的李雪,该不会是那个李大汉的女儿吧?”
大汉,是我们这里对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的一种别称。
“应该,应该是他吧,我也不知道他爸叫什么名字,就是,就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天天来叫我一起读书的那个,那个李雪。”
我结结巴巴的,想尽量的给余大娘解释清楚。
“是不是那个把你衣服脱光了的那个李雪呀?”
一听余大娘这话,我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恨不得钻进墙缝里面,我们这墙是用条石垒砌起来的,很原始的那种,那墙缝很大,有的地方老鼠都随便钻进钻出。
“对对,就是那个李雪。”
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隐瞒得住的,也不可能是我逃避的了的,我尽管心里很排斥,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哇,二娃呀,这回你可发财了呀!”
这余大娘的反应完全超过了我的意料。
“这李大汉听说在西藏挖金矿,那可是大老板呀!”
我靠,李雪的爸是在西藏挖金矿的,我怎能没有听说过啊?
“二娃,你和李大汉的女儿结婚,你也是要到西藏去挖金矿吗?”
余大娘一脸八卦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老丈人在成都开了一个房地产公司,他让我回来,一个是跟我爸商量,我跟李雪的婚期。二一个让我回来找几百个建筑工人,到他的工地上去干活。”
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找几百个建筑工人,对于我来说,这tm的就是天方夜谭啊!
“二娃,二娃,大娘早就看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你看看大娘没有说错吧?”
这余大娘一边夸奖着我,一边用眼睛在那牛奶上瞄来瞄去的。
这牛奶不过是超市里面的经典牛奶,好像还是白味的,这种牛奶送给我喝,我也不会喝,一点味道都没有,我不知道这大娘看着牛奶是几个意思。
“二娃,二娃,我家那两个也在工地上干,只不过今年出去两三次了,都没有找到活干,要不,要不你把他们都叫过去吧?”
“大哥,二哥都没有活干吗?”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不是说建筑工地上很缺人吗?也很挣钱,一个人一年能够挣够好几万,如果是一家三口或者是一家四口,到了年底的时候,光是存进银行都是20万左右,这么挣钱,我们在皮鞋厂,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二娃,疫情过后,这房子都卖不出去呀,现在老家建筑工人80%都在家里呆着,你老丈人要让你叫几百个人去他工地干活,那就是一呼百应,那真的是很多人都要打破脑袋来求你了。”
说完,余大娘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二娃,二娃,你一定要把你大哥二哥带上呀,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好在找到了钥匙。在农村,放钥匙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往墙壁缝里面塞。
我把一整箱酒和牛奶搬进屋子里,然后锁上门就给我爸打电话,然后按照他说的位置找了过去。
“爸,这么热你还在理苕藤啊!”
尽管现在已经是六点过了,但是太阳依然有些火辣辣。
隔着老远,我就看见我爸戴着个草帽,弯着腰在地里干活。
只要是我们这个地方的都知道,这苕藤要理一下,要不然这苕藤上会生出根须,扎进泥土里面,到时候这红薯长不大。据说是苕藤上的根须分散了营养,没有理过的苕藤,会长出很多的根须,根须长出来的红薯就只有矿泉水瓶大小,有时候还只有1\/3大小,如果是理过的苕藤,至少有吃饭的碗那么大,我见过最大的红薯,有20多斤。
“二娃,你不在皮鞋厂里面上班,你跑回来干啥子呢?”
我爸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干活。
我连忙走过去,也帮着理起来。就是抓住苕腾的尾端,轻轻的往上面提,把扎进泥土的根须拔出泥土就行了。
“爸,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李雪要和我结婚了,本来是想通知你上去给他爸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结果他爸今天有事回来,就顺便回来商量了。”
“李雪,哪个李雪啊?不应该是何倩吗?二娃,我可跟你说啊,男人可不能三心二意啊,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我爸直起身子,瞪着我恶狠狠的说道。
“爸,你又喝酒了,你少喝点行不行啊?”
我抽了抽鼻子。
“少给老子扯这些,说,为啥子不是跟何倩结婚,那个李雪又是哪个?”
“李雪,李雪就是那个,那个脱了我衣服的那个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