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挡道。”
何倩愤怒的大叫起来。
“老女人,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呀?我们站在外面挡着你什么了,这是你家的吗?这是你给了钱的吗?”
我在里面继续刷洗鞋子,对于这种场面,我已经司空见惯。以前在皮鞋厂或者是在出租房,何倩时不时的就跟人大吵起来。我性格内向,胆小怕事 经过几次以后,我也不再劝她。等何倩把怒气发泄完,自然就会停歇下来。
我今天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不担心何倩吵架以后,来找我理论。
这时候我心中不禁在想,这十年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啊。
“是不是我们的?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王姐转身拿起旁边的扫把,就往外面使劲的扫起来。
“好狗不挡道,好狗不挡道。”
“喂喂喂。你这个老女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两个人慌忙往旁边躲过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横呢。”
“蛮横,什么叫蛮横?”
王姐一手叉在贾玲似的腰上,一手把扫把扛在肩上。
“你说外面不是我家老板娘的,又不是我们租的,我扫我们店铺的地,总该行了吧?”
“老板娘,老板娘不要生气, 今天开门大吉,挣了50块钱,好好的去庆祝一下。”
对面那老板呵呵一笑。
“以后我那边接到这一类似的,我第一时间拿过来找你,还希望美女给我留一点稀饭钱啊。”
“当然当然,有钱大家赚嘛。”
两个人没法在我们店铺外面显摆得瑟,只是回到何倩那里吧,我们这边又听不见,所以两个人都有不聊下去的打算。
“什么东西啊?”
王姐冲着外面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又进来。
“陈师傅,你和那个何倩是怎么认识的呀?”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王姐不应该问我何倩为什么这么刁蛮吗?怎么问起我跟她怎么认识的?
“都在一个厂里上班,别人介绍的。”
我随口说道,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当初见面的情形。一浮现出见面的情形,我心中不由得一紧,很是不舒服。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我肯定毫不犹豫的砸锅卖铁去买,只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
“那你们这十年,为什么没有生小孩呀?”
王姐这好奇心也太强了吧?
“她不愿意生,前几年觉得我们年龄还小,后来她觉得还要再考虑几年,就考虑到现在。”
我也很是庆幸没有小孩,要不然痛苦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
“老板,我那火锅油洗掉没有?”
听见声音,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火锅油?”
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那天,你们那火锅油都没有给我洗。”
女人走到收银台旁边,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就是来洗火锅油的,结果那油原封不动。你们这洗鞋店洗的是什么呀?连火锅油也洗不掉,还开什么洗鞋店呀?”
女人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原来是那个鞋边上有火锅油的鞋子。
我擦掉手上的水,走到鞋架边,把那双鞋子取下来。
“大姐,这火锅油我也重新给你洗过,的确是洗不掉,是因为火锅油渗透………。”
“少废话,洗不掉就把鞋子给我,把钱退我。”
女人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解释。
“难道没有洗干净,你还想收我的钱呀?”
前些天这女人过来拿鞋子,就是因为这火锅油没有洗掉,她想退钱拿走。李雪没有同意,这女人嚷嚷着要找人过来收拾我们。结果转身就不见了,害得我白担心了半天。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女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把钱拿给她是不可能的。
那天李雪就说过,我们洗鞋子是有成本的。房租,洗涤费,电费,人工费。不是我们不想给她洗干净,而是这火锅油根本就洗不掉。
我连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王姐,王姐不愧是活了50多岁的人,立即就知道了我的难处,她急忙走了过来。
“我们老板娘说了,你这个我们重新洗了好几次,这个要给你加钱。”
王姐说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没有听过李雪说加钱的事情。
“什么?没有洗干净,还要加我的钱。”
女人抬手一巴掌就拍在收银台上。
“今天你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要让你这个店开不下去。”
“哟哟哟。你这是想吃霸王餐呀?”
王姐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只要你不是凶神恶煞的对她动手,她根本就不惧怕任何人。
“我们老板娘说了,洗一次20块钱。你这鞋子我们已经重新给你洗了三四次了,本来该收你80块钱的,我们老板娘说了,优惠你一点,收你60块钱。”
我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这王姐也太会吹了吧?没有洗干净重新洗,还要加钱。
的确,我们每洗一次,就会增加水电费,房租费,人工费,洗涤费。
“没有洗干净还要加钱,你们这是孙二娘开的店呀。”
女人毫不示弱,瞪着王姐吼起来。
“你信不信我,立马打物价局投诉你们。”
“打,随便你打。”
王姐也丝毫不退让。
“我们这里跟医院是一个模式,你到华西去治个感冒,没有治好,你换一家医院治也得另外给钱。你在华西那里重新治,也是额外收钱。连这点道理都懂不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了今天。”
我靠,王姐你这又是开始喷粪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王姐了。你要胡扯,你就胡扯,你不要人身攻击啊,什么人家不懂道理都不能够活到现在啊!
“哟哟哟。吵起来了。”
何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何倩在那里拍着手大叫起来。
“大家来看呀,大家来看呀,这里吵起来了呀。”
听着何倩这么一吆喝,我不由得感觉一阵的头痛。
“老板娘,我的鞋子洗好了吗?”
听见这声音,我浑身不由得一哆嗦,但还是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头粗细的金色项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不是那个冤家对头,团结道上的牛刚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