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强烈的想立即马上吃掉一个人的感觉!
长久以来,男色于他,不过是一种感官刺激。2
没错,他也确实爱男色,男人比女人更懂男人,男人矫揉造作的少。即便是这样的烟花之地,也总有几个男人,如有若无的吸引着他。
也就是为什么,他在一年中最经常停留的这个城邦的这个青楼,包下整座院子。
不过,那几个男人,或有几分才情,或有特别的服侍人的技艺,却总比不得眼前这个男人,只一张睡颜,就如罂`粟般吸引着自己。
他在床边坐下,修`长的字节一寸寸划过他的脸盘。
季舒玄正睡得安稳,忽觉得脸上有若隐若现的酥`麻,皱眉,挥手,如赶苍蝇般扫过自己的脸。
那人见季舒玄衣袖微动,料到他下个动作,手臂倏地收了回来。便是在季舒玄赶苍蝇的这个动作中,衣袖拂动,一股香风瞬间飘至他的鼻尖。
这是女人的胭脂的味道,在大多数人看来那是香的,可对于他来说,这不啻于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之一,他觉得是臭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味道,居然从床上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也就是说,就在这个男人误入他的这个院子之前,很可能是和某个女人在一起,在一起颠龙倒凤!
想到这里,一种强烈的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的感觉袭上心来,他觉得不爽,很不爽!
“来人,备水!”那人开口,大声吩咐。
季舒玄再次皱眉,好吵!他一手拉过旁边薄被,捂在自己头上,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那人也懒得理他,只看着下人很快将一装满温水的木桶抬了进来,然后躬身退出。
那人走到木桶前,伸手,先试了下水温,然后走到床边,一手将季舒玄拎起,不等季舒玄彻底醒来,已“砰”的一声,一个高空掷物,直接将季舒玄投入水中!
没错,季舒玄这辈子跟着李天佑算计天下人,唯独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当身子再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时,他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只听噗通一声,整个身子完全落入水中,眼耳口鼻瞬间灌了水。
强烈的水流入肺的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猛的一个抬头,起身,所有的酒全部清醒。2
他站了起来,目光中不再有平时的温和,一双眼睛冰冷得如冰山上陈年的积雪。
他看着他,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周身墨黑打扮,气势逼人的男人。
这是个与李天佑全然不同的人,李天佑的气质具有双面性,在面对敌人时,他往往气势压顶,然,在遇到需要安抚或者笼络的人时,又往往春风拂面,恨不得让人掏心掏肺。
而这个人,只有绝对的气势,绝对的冰冷,只一双眼睛就能看出,这样的男人,即便是笑,那也是冰冷的!
堡主大人却是没想到季舒玄这么快能清醒过来,他原本的想法是,把他丢到水里,将他身上难闻的脂粉味狠狠洗掉,然后狠狠……
不过,这样也好,他戚昊厉可没有迷`歼男人的嗜好。
“你不是小倌儿!”季舒玄开口。不是询问,却是十足的肯定。
戚昊厉点头,眸中毫无笑意,一双锐利的眼紧紧盯着季舒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戚昊厉很快判断出,这个男人,不弱。
他很快将今日出现在城邦的有分量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次:“你究竟是谁?右相的人,还是西凉李天佑的人?”
“我是谁,与你无关。”季舒玄从容的,从木桶里走了出来,片刻间,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雾气,夏天衣服本来就薄,这一内力烘烤,竟很快干透了。
季舒玄原本是个柔和的人,然而此刻,他的目光清冽,冷冷的从戚昊厉脸上扫过,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去。12bds。
哪来的野蛮人,他不过走错院子睡错床,竟被人野蛮的丢进水里!然而,更另季舒玄心惊的是,向来谨慎的自己,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竟在醉酒后睡的那么沉!
倘若,刚才自己被丢进的不是洗澡的木桶,而是岩浆,那岂不是连小命的没了!而且,就刚才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若对方是敌人,自己还不死了千万次!
“站住!”就在季舒玄打算拉门时,那人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冰冷的,带着绝对的权`威。
季舒玄悠悠然转过身,毫无惧色的看着那人:“请问还有何指教?”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紧盯着他。
“怎么?堡主还想将我留下?”季舒玄说着,嘴角却是露出一抹嘲讽。虽说他的武功比不上李天佑,可在这个世上,想凭借武功将他留下的人,却也是屈指可数。
至于堡主的那声称呼,先前,他是醉了,可当他彻底醒来的这段时间,先前发生的一切,一切细节也都已经在他脑海里回忆过一次。这个男人,他隐约听见有人叫堡主。
只不知,是哪个堡的堡主而已。
他的目光扫过刚才睡过的床,想到被他呕吐过的池塘,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一个扬手,几张银票不偏不倚,稳稳落在房间正中的桌上:“就当赔偿方才弄脏你的床和池塘。”说着,也懒得管戚昊厉冷冷的脸色,手上一拉,房门就打开了。
微微抬眸,充分调动的五感,季舒玄立即察觉到整个院子里哪里有明哨哪里有暗哨。
就他对方才房间里那人的判断,原以为那人会立即命人包`围之类的,却在几个呼吸间,身后那人迟迟任何下令。
季舒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跨步,从容走出院落。
而那个房间床边,那一袭墨黑依旧笔直的立在那里,同样的,他的唇角也挂着一抹笑意,凉凉的。
“堡主,您为什么不让属下等拦住他?”某下属立即体贴上前。
跟了堡主多年,自然看得出堡主是否对某人有兴趣。通常来说,大凡让堡主感觉有兴趣的,都被堡主强行占有,再慢慢驯化了,却第一次见他放人走!
“你们打不过他。”他淡淡的说,然后,嘴角那抹笑意跟着扩大,“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当季舒玄回到白天他们议事的府邸,果然,李天佑那个重色轻友的,早在傍晚时分就离开了!
而且,不但压根没派人给自己送消息,甚至还叫萧景煜的人给他留话,叫他好好享受,不需有任何负担的可多逗留几日,并希望钱鑫多带他体会体会生活!
季舒玄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李天佑,果真是全世界最体贴的领导,居然连属下的私人生活都一并操心了!
季舒玄因经历了晚上这一遭,哪还有心思继续呆在轩国,像钱鑫这种非主流,自己还是少接触为宜,当夜策马返回西凉。
*
轩国,回城。
李天佑回到府邸,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傲雪一大早起床后就去看了太子。
幸得他的眼线们办事也算周全,不光汇报了傲雪的行踪,就连傲雪和太子对话的内容,也一字不漏的汇报给李天佑。
对他而言,他和傲雪的故事中,最大的变数恐怕就是太子。对于傲雪和太子过往的感情,他有本能的恐惧。
那么深,那么长……
这次,傲雪的表现丝毫没让他失望,特别是当傲雪说之前是骗太子,以后要和自己长久的在一起时,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恨不得一个瞬移,顿时出现在傲雪身边,然后狠狠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爱上一番。
快步往院落走去,刚进院落,李天佑就看见丫鬟们都伺候在房外,就连贴身丫鬟小蝶都站在外面。
“王妃休息了?”李天佑有些奇怪,平日里,傲雪一向夜猫子,可今天这个时候,明明天还没黑,她怎么就休息了。
或者,真是前几天太过劳累吧,李天佑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轻手推开`房门。
便是在他看清房间里一切时,他的眼角狠狠一抽。
只见傲雪盘腿坐在床上,背脊笔直,双手放于膝上,正是标准的打坐姿势!
她的武功,不是已经完全忘了吗?怎么会打坐?她在凝神聚气?!
这意味着什么?!她究竟回忆起多少?!
“傲雪……”他轻声喊了一声,就从前傲雪的内功程度,早已过容易走火入魔的阶段。
果然,傲雪瞬间就睁开眼睛,看见他时,脸上有明显的兴奋:“天佑,你回来啦!今天去哪儿了?”
“我去了一趟轩国谈点事情。”李天佑说着,压下中心众多疑问,只拉着傲雪坐在床边,“想你了,让我好好抱抱。”
那天晚上,李天佑和傲雪的实际行动充分证明了一点,年轻人,特别是新婚夫妇的激情是无限的。管它有没有小产,管它能不能爱爱,先灭了火满足了身体,其他的,稍后再说。像已激也烟。
那一夜,芙蓉帐暖,颠龙倒凤……
便也就在此时,一则流言却从边关开始,一路插着翅膀,飞快往京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