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指着自己茫然地问道,因为我并不确定他是指我还是阿彩。
“嗯,唱一首《听海》。”他酷酷地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真是个怪胎……我只擅长唱甜歌啊,这种需要飙高音的歌,我怎么唱得下去?!我心里无语,却不敢违背,真的去点了一首《听海》。
前面的副歌一路唱下来并没有问题,可到了飙高音的部分我的音准明显不行。没想到这时候阿彩拿起了话筒跟着就唱了起来,声音完全碾压了我,高音一出来就赢得了全场的一片掌声,我知趣地默默退场,把舞台留给了阿彩。
看阿彩一副怯弱的模样,没想到她唱起歌来声音如此浑厚,嗓音如张惠妹本尊一般感情饱满而深情,让我暗暗惊讶的同时为自己捏了把汗:这个阿彩又会唱歌又会跳舞,对比之下我的优势越来越不明显了……
阿彩一首歌唱完,很专业地摆了个POSE,一屋的老男人都由衷地为他鼓掌,管骁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似乎到这时候,他才真正注视了她一眼。
论外表着装和言谈举止,阿彩目前还比不过我,可是她仿佛是一只随时蓄势待发、准备翱翔于天际的雏鹰,她的目光里总带着熊熊的野心。而这股子野心,正中徐姐的下怀。徐姐恰恰对我唯一不满的一点,就是我太过谨慎,野心不够大。
谁说当小姐只需要是个女的就行,其实任何一行都有三六九等,不单单是靠性别和胸就能撑起一片天的,像大啵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阿彩又一次坐到了管骁的身边,管骁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彩。”阿彩低着头,微微害羞地回答道。
接下来他们开始喝酒聊天,阿彩有样学样地像我刚才一样周旋于男人之间,虽然她的话还显得稚嫩,笑容明显僵硬,可是她一下成为了包厢里的中心点。因为刚才那首歌的缘故,管骁明显高看了她两眼。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来的这些老男人们都走了,我们自然也散了场,晚上这一帮人没有太出格的行为,所以我们都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为何,管骁才见第二面就对我有了十分强烈的反感,他似乎和我磁场不太对。而且,当我起身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歌女首要学会的是唱歌,不懂就不要在旁边鹦鹉学舌惹人厌。”
那一刻,我无比诧异地望着他,我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意思我刚才帮他说话是“鹦鹉学舌”?!
我还没领会过来,他已经搂着阿彩的腰走出了包厢的门,他似乎一直在和阿彩交谈着什么,我跟了出去,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管骁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作聪明,难道刚才他压根不需要我救场,或者我说的话半点都不高明反而惹人讨厌?!我不得其解,索性懒得再思考,坐在一帮姑娘堆里要了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阿彩这时候也走了进来,我看了她一眼,她坐在了我旁边,我说:“我还以为你出去就不回来了。”
“宝儿,我觉得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最好还是不要插嘴,你又不懂,何必自寻苦恼。你不会喜欢上了刚才那男的吧?”出乎我意料的,阿彩在我耳边这样说道。
我没来由地红了脸,还第一次被人这样赤果果地戳破,我狡辩道:“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想帮帮忙而已,而且我也没觉得我说错什么话啊。”
“那种男人高傲得很,会需要你的帮忙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阿彩居然当着我的面这么冷冰冰地损我。
我扭头看着她,她脸上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开心,还是那一副寡淡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里,却还是有什么在燃烧一般。
我和她好像不太对头,她说的话总那么直白,一下就能刺激到我,而且,她的话总让你无法反驳。
我被弄得有点儿抑郁,这时候,许小亚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晚上她已经连着打我的电话三次了。我不接她电话,她就一条条短信发过来,还发彩信让我看杜一诺抱着管彤跳舞的样子,让我真是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得很。
我接起电话来,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啊,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吗?”
“消停什么啊,年轻就是要嗨啊,赶紧过来吧,你再不来,你的男人就被人抢走啦!”许小亚在那边嚷嚷道。
“什么我的不我的,我喜欢的男人不是他!晚上不去了!挂了啊!”我对着电话喊道,没想到许小亚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杜一诺的手中,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刚好听到了。
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呲呲透着寒气:“冯宝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