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转身,看见徐姐气势凌人地站在我身上,脸上的表情极其不悦,似乎不满意我越了边界。
“不是的,姐。我出来上洗手间,因为担心阿彩,所以过来看看。”我连忙解释。
徐姐的脸色微微地松懈,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先去陪好客人,等客人走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我连忙点头,硬着头皮走进了刚才的包厢,有几个男人听说可以开F玩,于是都带着各自的妞上了楼,我陪的那个男人想让我陪他开F,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出台的那种,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找我们这里最好的妞。”
那人喝多了,抬手就往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光,骂道:“妈的!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清高!老子谁都不要!就要你陪!”
这一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心里的火苗呲呲地燃烧着,却还是只能好声好气地捏着嗓子哄道:“哎呀大哥,你说你们出来玩图的是是什么?当然是爽啊。像我这种的,你和我玩是感觉不到那种独特的美妙的。我们这里有专门接受了训练的妹子,大哥你懂的……”
我像一个敬业的推销员一样使劲地在他面前推荐其他的姑娘,然后委婉地说了一下我的价位和别人的价位,这样一对比,他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眯眯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说:“好,那你给我找个和你差不多的。”
我心里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连忙让徐姐给他安排了其他的姑娘。闹哄哄的一晚上,到了11点多终于耳根子清静了下来。我点了根烟,静静地坐在一堆女人里抽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我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阿彩,她像是一团瘦弱而孱弱的阴影,让我看到都忍不住生怜。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还留在这里,直到我刚坐下不久,她便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在等我。
“阿彩,你没事吧?”我连忙往边上挪了挪,给她留了个位置。
“呵呵,”阿彩无奈地冷笑了一下,她直接问我,“徐姐说,你当初遭受过和我一样的待遇,是吗?”
我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我说:“我可能比你还惨烈一点儿,其实往开了想也没什么,女人总有这么一遭。”
“你真洒脱。”她的语气里竟然有些鄙夷,我总感觉这个貌不惊人的阿彩身上似乎有一股子傲气,她又说,“之前我男朋友怎么求我我都没给他,现在好了,全毁了。”
我听她这么说,忍不住下意识地看了下她的身体,她身体一直在微微地颤抖,连带着说话也有微微的颤音,可是她没有在哭了,眼神里射出一道如猫头鹰一般锐利的光,让人猛然看到会忍不住地颤栗一下。
“想开一点,既然来做这行了,总是要想开。”我一向不太会安慰人,打击人倒是挺在行的,所以即便存心想安慰,说出来的话还是硬邦邦的。
“徐姐说,要我向你学习,说你一开始比我还不开窍,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是吗?”她又问我道。
她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来倾诉的,反而像是来讨教的,她整个人给我感觉像是一个被迫定时的闹钟,我的每一次回答就像拧着的发条一样让她更紧绷一点,当我把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完的时候,她也已经设定好了模式。这个姑娘,内心有一股子劲头,仿佛她在心里跟自己较着劲。
“嗯。一开始我也很不习惯,我受过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慢慢就明白了,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只能不断往前走,不能后退。退一步,万劫不复。”我淡淡回答道。
她听完,怔了怔,问我:“你读过书?”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文盲,爱看书而已。”
“噢,你说话有点道理,和其他这里的女的不一样。”她语气有些微微的冷,不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是大学生还是怎样,说话的语气总让人莫名有点儿恼火。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忽然好像下定决心了一般,从我身边站起来,就这么走了出去。
我有点儿被这个姑娘雷到,她之前还哭得那样慌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一会儿功夫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忽然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不打招呼离开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钻石凯悦待得久了,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能遇上。不过这个阿彩,和这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些。我细细琢磨着她之前的话,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时候,徐姐发来信息:“宝儿,到浩哥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