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个照也能拍到jc局,安幸也是醉了。
一开始听同事是说那个叫虞瑾的女人是个难伺候的臭娘们儿她还不以为然,现在坐在jc对面录口供,她才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只上臭娘们儿,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到公司喝了口咖啡提神,她就接了同事的班去给那个不可一世的大明星拍照,正如同事所说,那女人跟本就不是来拍照的,还是来叫板的,不管她怎么拍别人都不满,不指着尖指甲骂“你们杂志社的摄影师都死绝了是不是,找个聋子来给我拍照,她会吗?能听到快门响吗?这都拍出的什么东西,不么丑,能见人吗?不会拍就别浪费我时间,知道我一分钟多少钱吗?耽误了你们陪得起吗?”
安幸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再加上工作虽然时间不长,但拍出来的照片只有别人从来都只有跨的份,被人用尖指甲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当场就翻脸,‘你tm长这么丑,再拍也拍不出美感,爱找谁拍找谁拍,老娘不干了!’
她扔下一句调头就走,站在一旁打下手的同事都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平时她在公司都是轻声细语,连说话都没有大声过,以为她是个温柔的领家小伙,没想到她发起脾气这么火爆。
那女明星是走性感路线的,妆化得浓,但人真不丑,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白面红唇销魂眼,十个男人里至少有七个会她勾住眼珠,这种长相女人一般都是女人公敌,怎么也看不顺眼。
被一个小小的摄影师骂丑,那女明星当然不服气,踩着恨天高追上去一把扯着她的衣服:“站住!不许走!你骂谁丑?就你长这样还敢骂我丑?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干什么!放开!”安幸被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太阳穴凸凸地跳,再也不想多跟她纠缠一秒钟,反手一推想要摆脱那个女人,谁知道那女人就是个嘴硬脚软的废物,没用多大力,就把她推得身子打了两个晃,一头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御姐!你没事吧!”
“哎哟,御御,你怎么样啦,来我看看是不是破相了……”
一屋子的经济人理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这颗摇钱树毁容了,但那女人却完全不关心自己相貌,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指着安幸尖叫:“报警!快打报警!我要告她谋杀!谋杀!”
于是,安幸就这样进了jc局。 “幸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如果不是你替我,也不会……”
录完口供,陪安幸一起来jc局的同事揪心不已,
虽然jc局不是那女人开的,jc也是也明事理,又有那么多人证,不会因为那女人告谋杀,安幸就真的谋杀了,但如果那女明星揪着安幸不放,以自己受伤破相为由要求安幸赔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以安幸现在的工资再挣几辈子都赔不起。
谁不知道明星都是靠脸吃饭?
而且还有小道消息说那个女明星是被某个娱乐圈大佬包养了,要是那个大佬要给自己小情人出个气,泄个私愤什么的,那安幸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简直就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被这只疯狗咬上!
“放心,我没事,我哥很快就会来接我。”
安幸收了手机有恃无恐逆天轻狂四小姐全文阅读。
她有她哥,不会怕那只疯狗?
不过她心里还是郁闷得不行。
主编本来看安幸照片拍得好,所以容忍她接二连三地请假,但一听说她把那女人推得头破血流,马上就点头哈腰赔要把安幸炒了给那女人赔礼道歉。
她还在实习期,没有转正,炒她炒起来比炒菜还容易。
所以现在安幸已经不是杂志社员工。
同事本来还想陪着安幸等到她的家人来,没想到总编一个电话咆哮过来再不回去工作连她一块炒,同事只能扔下安幸一个人快马加鞭往回跑。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安幸坐在jc局冰冷地板凳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真正让她心寒的不是那个咬着她不放的女明星,而是那些平时笑脸相迎,关键时候却弃卒保帅的上司和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事。
二十分钟后,安灼赶到警察局,身后跟着他的御用金牌律师欧冥川。
“哥……”
安幸一见安灼,原本一副天踏下来也不怕的模样一下子眼红鼻子酸,直往他怀里靠。虽然今天的事她有点冲动,没有控制好脾气,但她就是委屈,就是难受。
“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家。”
安灼拍了拍安幸的背揽着她往外走,把擦屁股的事儿完全交给欧冥川。
上了车,安灼还没开口问,安幸就老实把事情的经过简直汇报了一通,连自己变回无业游民的事一起,顺便把狼心狗肺天理不容的杂志狠狠骂了一通,不过却选择性地遗漏了那女人骂她聋子的事。
安灼两手握着方盘目不斜视地开车,云淡风清道:“虞瑾的事你别管,交给我。工作没了,正好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再打算。”
安云凤住院,她累得够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嗯。”
安幸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接下来怎么打算?
是继续找工作碰壁受气,还是干脆赖在家里像顾曲幽一样好吃懒做,又是或是问她哥借点钱自己开个影楼什么的?
她还真没想好。
回到家,客厅里安云凤和李嫂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着什么,而顾曲幽孤淋淋地凉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两个老妈子像一个多余的摆设,一见安灼和安幸进门,立马兴奋得满血复活跑过去迎驾:“安安,你回来啦?”
转眼又对安幸笑:“嗯?幸幸姐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上班吗?”
在顾曲幽的印象里,安幸还从来没有跟安灼一起回过家。
“嗯……没错……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儿就先回来了……”安幸扯了扯嘴皮子摸后脑勺,被上司炒鱿鱼又被人告警察局的事她还拉不下脸给让顾曲幽知道。
顾曲幽嘴上‘哦’了一声,心想:鬼才信!
安幸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完全不是说谎的料,想骗她还得再再修炼一百年!
再说公司又不是她开的,哪能想走就走。
肯定又惹了什么祸不好意思说。
不过,鉴于要跟小姑子长期保持友好关系,顾曲幽懒得拆穿她剑临天下。
她抱着安灼的胳膊卖乖:“安安你公司的事忙完了吗?下午还出去吗,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她本来想做个乖女儿在家陪安云凤的,结果发现这老妈子有了李嫂完全忘了她的,一聊就是半天。
安灼拍了拍她的手,问:“妈怎么了?”
话落,又见安云凤吸了吸唔着声音道:“可怜的孩子……小双你也别太难过,这孩子肯定会遇到好人家,健健康康地活着……”
顾曲幽伸着脖子看了两个老妈子一眼,把安灼拉到墙角,踮起角在他耳边小小声嘀咕:“李嫂女儿不见啦……”
安幸忍住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
事情是这样的——
安云凤难得碰到一个跟自己一样都是乡巴老的老妈子觉得特别亲切,见李嫂忙完了就拉着她聊天。
问人家你叫什么字名呀,多少岁拉,家里有多少人啦?
李嫂也难得碰到这么和气的东家,老老实实地答了。
她全名叫李小双,今年45,家里人倒是比较多,上有婆婆,下有三个孩子,二儿子已前两年考上重点大学,三女儿现在读高一成绩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再有两年就要高考了,小儿子比较调皮,正在上初中,三个孩子要上学要钱,经济压力实在太大,所以她只能跟丈夫一起来城里打工挣养家。
安云凤一听,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成绩都那么好,简直羡慕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了,连连夸李嫂好福气,夸完之后,问题又来了,二儿子,三女儿,小儿子,那老大呢?
李嫂是不是把她老大给漏掉了?
这话一问,李嫂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家大女儿三岁跟奶奶去集市赶集时被人犯子拐跑了,再也没找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女儿是死是活,活着又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虐待,每每想起这个女儿,她心里就刀绞一样痛,眼泪哗哗哗往下掉……
这对每个做了母亲的女人而言都是一个悲伤而沉痛的话题,安云凤无意揭了别的伤疤,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她。
那种骨肉分离的痛,没有谁比她更懂。
而比李嫂幸运的是,她的女儿自己找回来了。
两个老妈子哭在一起,而顾曲幽坐在一旁成了哑巴,完全插不上话,直到安灼和安幸进门。
安灼听完顾曲幽照搬,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反而捏着她的鼻子问:“药吃了没?”
“……”
顾曲幽满口鼻音:“吃了。”
她记性很好的好不好!
“吃了就好。”安灼松手走到沙发背后,声音不大不小地喊:“妈,你坐了半天,应该起来走动走动。”
两个老妈子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
李嫂连忙站起身抹眼泪,再抬眼望墙壁相的钟已经快到十二点,而她连午饭都还没做,又连忙道:“对不起五爷,我现在就去做饭,现在就去。”
安云凤尔康手:“小双,别急别急,慢慢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