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把顾曲幽带到了一个豪华大别墅里,里面保卫,厨师佣人配备齐全,那是秦庚为了执行招待他特意准备的。
吃好玩好喝好住好,还能经常带个前突后翘的妞回去睡一觉,乐得他到了东珠城就忘了M国老家。
家里几十个电话催他回去,打到一半都被他信号不好给咔擦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没能带顾曲幽一起。
顾曲幽抬眼望了望高高的客厅屋顶,以及上面璀璨的水晶灯有点头晕,“我要睡觉,房间在哪里?”
她身上套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蛋和嘴皮颜色比纸还白,一看就是个得了重病的人,看得站一旁的佣人老妈子忧心忡忡。
心道:前几天这位外国帅哥带回来的都是健健康康的美人,今天怎么带回来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经得起他折腾吗?
狂人赶紧吩咐老妈子:“吴妈,麻烦你给你她准备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她要住几天。”
还要住几天?!
难道这回不是一夜情?正主来了?
吴妈神色复杂地点头:“是,这位小姐请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准备。”
顾曲幽一看这老妈子眼神闪来闪去,心头就不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腿往茶几上一抬,两个脚丫子一晃一晃地问:“这个洋鬼子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来睡?”
问这么直接,都不知道怎么答。
这洋鬼子是秦少爷的贵客,除了爱睡女人之外,对他们这些佣人还是很客气很有礼貌的,比秦少爷对她们不好。
吴妈微微低头有点尴尬:“呵呵……克劳斯先生朋友是挺多的。”
“死种马!”顾曲幽扯了扯嘴皮子唾骂:“我要离他是远的没人住过的房间,房间被套毛巾都要新的,全新的知道吗,不想得艾滋!”
吴妈又点头:“……是。”
“快点去收拾,我累了,想睡觉。”顾曲幽打哈欠。
“是。”
吴妈赶紧上楼。
狂人很委屈,坐到她身边郑重强调:“小G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每次滚床单都戴套的,安全措稳当,不会得有艾滋。”
“我管你戴不戴套离我远点。”
顾曲幽嫌弃地拿脚踹他。
狂人摸挠了挠被蹦的腿倒,靠在沙发上吐气:“小G,我也想睡觉,你睡我睡,大家一起睡。”
他昨晚跟女人睡到一半被顾曲幽叫过去做手术一站就是八个小时,然后又在顾曲幽病房里守了几个小时直到天亮还没合过眼呢。
累死了!
“睡你妹!”
顾曲幽踹了他一腿,但他靠在沙发上就跟死人一样,完全没反应,顾曲幽一个人踹不起劲,也想闭目养神,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昨晚那个出粗车司机那里。
她爬救护车之前,又给了那司机几张红钞票让他帮着保管,等自己打电话,他就给她送不过。
她掏出手机,报上地址,司机回应立马给她送过来。
这个世界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她靠在沙发上想。
大厅里静稍稍,没一会儿,就听秦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不是咱们美丽可爱的小G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欢迎欢迎。”
顾曲幽:“……”
这个贱人!一定是听到什么消息来看她笑话的。
她两眼一闭,假装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但狂人又缓缓睁开眼:“嗯?大情种来了?”
情庚使了个眼色:“你怎么把这妞拐来的?”
狂人看了看顾曲幽得意道:“小G把她老公甩了,过两天就我去M国。”
“不会吧?”秦庚单眼皮倒劲眨:“她甩他老公还是她老公甩她?”
这妞一个劲倒贴,连结婚证都是坑来的,她会舍得甩他老公?
“她甩她老公,那个姓安的卑鄙无耻,让人催眠小G骗她秘密,小G一生气就把他甩了。”
“原来是这样……”秦庚摸下巴,他终于明白安灼是怎么知道顾曲幽黑客身份的了。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卑鄙无耻下流!”他又跟骂!
结果话音刚落,顾曲幽就猛地睁眼,捞起沙发上的抱枕使劲朝他身上砸,大骂:“你TM才卑鄙无耻下流,下三滥!”
秦庚抱着屁股躲:“你不是睡了吗?偷听我们讲话不厚道!”
“睡你妹!死变态!还有你!死种马!”
秦庚躲远了,她又猛地朝狂人脸上砸。
狂人头发乱得一窝糟:“你这凶干什么,他那么坏,我帮你骂他还不好吗?”
秦庚躲上沙发后面扯着嘴皮子笑:“就是就是,小G你不要好心当没肝肺!我们这是帮你出气。”
顾曲幽没打两下就没力气了,躺在沙发上喘气:“谁TM要你帮,都给我死一边儿去,谁TM再说一个字,我挖他全家!”
吴妈准备好房间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顾曲幽母夜叉一样凶声恶煞地拿起枕头砸人,差点没吓得腿软坐地上。
她一开始以为那病怏怏的女孩儿是洋鬼子的炮友,后来以为是正版女友,但现在连秦少爷都让着她,到底什么头头,她完全搞不清了。
她扶着楼梯下楼,恭敬道:“少爷,您来啦,这位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秦庚点头:“吴妈,这丫头是我朋友,有病,脾气还很暴躁,你以后多照顾她多听她的话知道吗,不然她要咬人。”
吴妈擦汗:“……是。”
“你TM才咬人!”顾曲幽直接枕头一扔飞到秦庚脸上。
秦庚摸脸:“小G,你现在吃我的住的用我的要对我温柔一点知道吗?”
“温柔你妹!”
“我家浅浅可温柔了。”
“变态!”
她狠狠挖了一眼,手机就响了,出粗车司机给她送行李来了。
“我行李在外面,你让给你拿进来吧。”
她望着秦庚,没有那暴躁了。
“还有行李?”秦庚一怔:“吴妈,你打个电话,让外面保安拿进来。”
“是。”
秦庚收了笑一本正经看着顾曲幽:“小G,你来真的?”
他以为她被安灼闷坏了,耍耍性子出来玩两天就回去,没想到连行李都打包好了。
顾曲幽盘腿座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冷声:“不是真的难道假的?”
狂人揪着头发把尾巴重新扎起来:“当然是真的!小G已经答应跟我去M国了,大情种,不准留我们知道吗?”
秦庚沉声:“小G,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婆婆妈妈烦死了!我要睡觉,谁都别吵我!”顾曲幽烦地躁骂了一句,从沙发站起来:“吴妈,房间在哪里,带我去。”
“好好,这边请,跟我来。”
“我也要跟小G一起睡,大情种不要打扰我们。”
狂人也打了哈欠上楼。
“……”
秦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皱眉,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也响了。
他接起来笑道:“咦?九岁?最近是不是很想爷?又打电话来了?”
小鱼声音激动:“情哥,我妈不见了,你在这边人多,帮我找找。”
秦庚又是一怔:“你妈?安灼那个流氓没帮你找吗?”
“他在找,不过目前还没找到”
“有他找你操什么心,这东珠城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人一个人多分力,我只想快点找到我妈,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方法和渠道,情哥,你就帮帮我吧。”
秦庚呵呵地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帮吗?”
“那好,谢谢你,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
“客气什么,小事一桩。”
小鱼挂了电话又吐了口气。
安灼出去了老半天也没回来,那就代表人还没找到。
但到底什么人要带走郁西子,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身上有伤,万一又裂开了感染了怎么办?
他两眼通红,手握成了拳头。
安幸头低得没脸见人:“对不起小鱼,是我没看好她,我上一趟洗手间,她就不见了……”
都这个节骨眼,她也没空管他是不是亲儿子,但人家这么着急这么担心,她只能道歉了。
小鱼摇头:“幸姨,你别自责,不是你的错,你好好照顾安奶奶吧。”
别人有备而来,就在安幸在场也不是对手,只能多一个人受伤或被绑架。
再说安幸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安云凤伤这么重,顾曲幽又闹这么一出,差点就家破人亡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坐下,冷静点,别担心,别难过,凤姐会好起来的,西子也会找到的,你们要相信老五。”
周二抓了抓头发慷慨激昂。
但安幸和小鱼有垂头丧气,完全没心情理她。
三人站在安云凤房间里,摇头的摇头,叹气地叹气。
而安云凤手上插着吊针,嘴上罩着氧气管,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半点反应也没有。
安幸握着她又肥又粗的手在脸上蹭,有吓没吓地吸鼻子。
虽然她不是她生的,但在她心里,也比亲生的还要亲。
要不是顾曲幽突然出现,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自己和安灼是被她捡回去的。
她不仅收留毫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还为了救她给人代孕生孩子。
这么好,这么伟大,哪怕自己亲生母亲也不一定做得到。
她问地安灼,他们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
但安灼只有简单两个字‘事故’。
其它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她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姓什么名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的,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母亲就在她眼前,重伤昏迷奄奄一息。
她无法想象失去她会是什么后果……
“妈,你快醒醒吧……”
她小声地喊,却见安云凤手指头突地动了动。
她两眼一亮,抹了眼泪又盯着安云凤的脸喊:“妈,妈,你醒啦……”
周二和小鱼同时凑过去:“凤姐(安奶奶)你醒拉。”
安云凤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张着嘴喊:“小,小幽……”
她声音断断续续低得只剩气流,还没喊出声,泪眼就顺着眼角往下落。
“妈,你说什么?”安幸没看清她的口型。
周二竖着:“凤姐,你说什么?”
安云凤:“小幽……小幽……”
这回清楚了一点也大声了一点,三人都听清白了,却都不知道怎么回。
安幸吸了吸鼻望周二,周二清嗓子:“咳,那个凤姐……你刚做完手术醒来,好好休息别浪力气说话啊?”
安云凤:“小幽……”
周二:“呃……那个凤姐,小幽妹子临时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看你啊……”
安云凤:“小幽……安安……”
安幸急忙抓着她的手问:“妈,你找哥吗?我们马打电话给哥,让她回来看你啊。”
安云凤艰难地点头。
“快打电话,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回来。”安幸回头冲周二喊。
“哦,好。”
周二拿起手往朝外走,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他立即道:“老五,凤姐醒了,急着找小幽呢,你快回来看看,怎么跟她说吧。”
安灼默了默:“好,我马上回来。”
周二又问:“西子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安灼吐气:“对方太狡猾,我的人跟丢了,还在找。”
“什么人绑西子有普吗?”
“……没。有先挂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不等周二开口,安灼那边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以后,安灼快步走进安病房,直奔床边,弓下身轻声道:“妈,你醒了。”
安云凤眨了眨眼,吃力地朝他伸手:“安安……小幽……”
安灼握住她的手微笑:“小幽跟我闹脾气,出去玩两天,你别担心,好好养伤,等你好些了,她就回来了。”
安云凤揪着眉还是不放心:“小幽……病……”
安灼又笑:“你担心她的病吗?放心,我请了专业的医生照顾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安云凤这才如释放重负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睡了过去。
旁边的周二和安幸也跟着吐气。
不过很快周二又眉毛一横不对劲:“老五?你现在哄凤姐,以后她伤好了,小幽没回来怎么办?”
安灼沉着脸:“谁说我哄她?”
这回连安幸也皱眉了:“哥,你是说顾曲幽还要回来吗?”
安灼云淡风清:“不回来去哪里?”
“她,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
“她这两天心情不好,出去逛逛,正好我也忙顾不上她。”
“你……哎……”
安幸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
周二摇头:“老五,那丫头就是个喂不家的白眼狼,我劝你还是别管她了,再说,你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就算你让她回来,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回来。”
小鱼听不下去:“二叔,小G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她虽然脾气坏,但人一点不坏,她还救过我。”
周二好笑:“那丫头救你?什么时候?”
小鱼:“以前玩游戏的时候。”
准备说来不是救他,而是救他们三个,三年前他们组队玩游戏遭到黑客攻击,要不是顾曲幽说不定他们身份早就暴露,被暗杀了。
而他们也是因为那件事才知道顾曲幽‘Ghost’的身份。
周二笑得比哭还难看,捏小鱼脸蛋:“游戏里面给你加两袋血救你?”
小鱼吐气:“……你不懂。”
然后抬眼望着安灼:“安叔叔,小G真的不坏,你相信我。”
就是嘴毒,骂起人来跟喂了子弹似的噼里啪啦,完全停下住。
安灼双手插进裤兜面无表情:“我知道。”顿了顿他又道:“你妈虽然没找到,不过别担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
“绑匪人给她处理过伤口,不会要她的命。”
安灼的手下找到绑匪和郁西子的藏身地点,却被绑匪发现提前带着郁西子溜了。
不过他们在那个小房间里发现染了血的纱布和棉签。
周二眨眼:“那家伙途什么?钱吗?”
安灼摇头:“不知道,目前没有收到任何勒索电话。”
周二:“不途钱,难道途……”
安幸:“嘴闭!”
“二周,帮我好好看着,我出去了。”
“哦。”
*
湿潮的小房间里,郁西子缩在床头嘴巴和手脚都被黑色胶布裹着。
周四周空劳劳只有一个简单的桌子的椅子,空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也不知道哪间破得完全不是人住的地下旅馆。
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被那人藏头露尾连也都看不见脸的绑架犯关了快一天。
中途还临时还了个阵地……
但不管换不换都又臭又脏,完全不是人住的!
但那个绑架犯虽然看不见脸,直觉告诉她,他就是那天晚上刺杀谢鸣鸿的杀手。
他为什么要抓她?
记恨她搅黄了他的刺杀计划还是觉得她跟谢鸣鸿关系匪,想利用她要挟谢鸣鸿?
不过可惜,被绑了几十个小时,她没听那那家伙吭过一声。
难道是哑巴?
她忍不住想。
不过这哑巴显然没打算要她的命,不然伤口出血也不会帮她包扎。
“唔……唔……唔……”她手脚不停地拧,但这两天流血过多,完全没力气,拧不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全身黑压压,头顶鸭舌帽,面戴口罩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提着个塑料口袋,时硕装着面包牛奶。
郁西子:“……”
又是面包牛奶,一连三顿,吃得她想吐。
男人走到床前,灯光从他身后斜射过来,投出的影子像一个巨大的黑团笼罩在与郁西子身上。
“唔……唔……唔……”
她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男人不动如山,扯开她嘴上的胶布,她立马祈求:“你放了我吧,我刚认了儿子,还没来得及抱他一下呢……你是不是怪我那天妨碍你办正事儿了?嗨,那是个误会,我认错人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还不行吗?”
男人闻若未闻,继续扯开手上的胶布。
她双手得空,立马合十,像拜菩萨一样求:“帅哥,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但你黑得这么有个性一定是个大帅哥,帅呆了对不对,我跟那个姓谢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下次你杀他我帮你放风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想死我儿子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一支,塑料口袋送到她面前,声音嘶哑:“吃!”
郁西子:“……我现在一点也不饿,我只想回家看儿子,你快放了我吧?你抓我干什么?外面到处都有人找我,我受了伤是个拖油瓶,带着我跑不快的……”
男人:“吃!”
“……”
卧槽!完全听不懂人话。
郁西子顿时火冒三丈,拿起塑料袋子使劲往他脸上砸,破口大骂:“吃你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现在一点也不饿,我想回家,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去!”
男人被她打得头偏向一边,没有还手,但郁西子自己却猛地停了下来,双手蒙着眼睛哭求
“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求求你别杀我……”
因为她无意看到男人的口罩被她打飞了出去。
男人不杀她是因为她没有看到他的长相,如果她看到了,就会被灭口,再也没命活着出去了!
再也没命见她的儿子的……
她脑袋埋在膝盖里缩成一团,而男人回过脸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慢慢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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