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我结婚好不好?”
她声线清亮,字句清晰,像一道惊鸿划破车厢里的静谧。
话落,身体就突地不受控制向前倾,随即又被安全带强拉回来靠在车座上,然后,车照行,人照坐,夕阳的余光照旧透过车窗射得人脸颊红得滴血。
一切,照旧。
顾曲幽斜眼看安灼,他仍旧面色如常,目不斜视地开车,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没有平地上开得好好的,突然脚不听使唤,踩了刹车。
顾曲幽:“……”
装!我让你装!
她加大音量:“安安,我想跟你结婚。”
这回安灼终于回头看她,还腾出一只手冲她招手:“过来。”
顾曲幽:“……”
不会想想抽她吧?
抽她她也认了!
她斜着脑袋乖乖凑上前,却突地额头上一暖,安灼的掌心不偏不移地盖了下来。
原来他想摸她啊。
她心里也跟着一暖,像猫儿一样往手上蹭,要摸随便摸。
不过短短几秒钟,他就撤了回去,总结性道:“没有发烧。”
没有语气,没有表情,顾曲幽干眨眼,大概被他摸得心花乱放,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不等她接话,他又道:“脑子清醒,就不要说糊话。”
顾曲幽:“……”
原来不是摸她,是怀疑她脑子不正常。
她哪有说糊话!
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在一本正经,正二八经地跟他,求婚,好不好!
她嘴一撅有点气有点委屈:“安安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跟你结婚,我是认真的!”
安灼眉毛一挑,眼角竟然染上了一股笑意:“真的清醒?你确定?”
“真的!我确定!”顾曲幽重重点头。
“很好。”他点头,薄唇微扬,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好看:“既然清醒,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他一笑,她脑子就真的变成浆糊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跟任何人结婚。”
说完,她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两耳光。
妈蛋!笑得这么勾人,原来在给她挖坑!
他说的每一句她都记得。
记性太好,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记得就好。”安灼敛了笑,脸一拉,像大总裁吩咐手下员工似的,语气冰冷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曲幽:“……”
死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但每次他用这种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的表情跟他说话,她就怂得没有反抗之力。
她脑袋一垂,斗败了的母鸡似的不吭声。
求婚,完败!
不过,预料之中。
顾曲幽觉得,像安灼这种立了贞洁牌坊的老男人真答应跟她结婚,那才奇怪呢!
*
两人回家,安云凤一见顾曲幽手肘上的青疙瘩,心痛得眼睛都红了:“怎么受伤了?不是跟你二哥去参加婚礼吗?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呢,严不严重,痛不痛?”
顾曲幽求婚失败,心情一团糟,好想静静,却被这么一惊一乍的声音一轰,只觉得耳膜一阵一阵地痛,半晌才动嘴皮子道:“不痛,不严重。”
安灼拍着安云凤的肩安慰:“没事,妈你别担心,擦伤而已,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这两天不碰水就没事。”
安云凤松了一口气又鼓脸抱怨:“这个周二!明明答应我要好好看着小幽的,现在小幽受伤他不见人影不说,还让你送回来,看我不找他算账!以后不让他来我们家吃饭了!”
顾曲幽低头看自己脚尖不说话,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弄伤是自己不说,还赖在地上安灼不理她她就不起来。
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安灼送完顾曲幽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回烈域去了。
安幸也在烈域跟一大群男男女女鬼混,家里只剩她有安云凤这个老妈子。
顾曲幽一看安云凤就想起那条被人泼了一身酒的裙子,全身不舒服,实在不想独自在对那张又圆又丑脸,早早吃了饭就要爬床睡觉。
安云凤心痛她外出一天累到了,还一个劲叮嘱她好好休息。
但时间太早,顾曲幽爬到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拿出手机玩,秦庚又突地发消息过来了。
情哥哥:话说小G你没有失散多年的亲姐妹或孪生姐妹什么的?
顾曲幽莫名奇妙:关你鸟事!
情哥哥:我哥们儿说你长得像她见过的一个人呢……
他哥们儿?
哦,顾曲幽想起来,一定是那个叫凌洋的神经病,第一次见她就说她眼熟。
眼熟个毛!
她一边磨牙一边回复:像你妹!老娘我举世无双独一无二,谁TM也不像!
情哥哥:不像就不像嘛,表这么暴躁嘛,小心心脏病发。
顾曲幽:发你妹!滚一边去!
她气愤地把手机甩到一边,摸摸胸口,好像真的不对劲,再抬起手腕看感应器,数字直线上升,83,84,85……
草!
果然发作了!
她急忙把感应器取下来,防止它突然叫唤吓得外面那个老婆子一惊一乍,实在太吵了!
卸了感应器,迅速从床头柜里摸出药塞进嘴里强行吞唵下去,然后靠在枕头上手揪着胸口,大口喘气,脸色比对面的墙还要白,刘海全被冷汗染湿了贴在额头上,好像洗了一个澡。
她两眼空洞地发呆,觉得这颗破心脏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快,药也越来越不管用,明明以前一天一次,一次一颗,现在一次两颗也不管用。
看来她的时间真不多了。
怎么办?安灼那个老男人她还没有拿下呢,真伤脑筋!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好多了,起身下床,想去洗把脸,就听门被敲得嗑嗑嗑地响,她开门,安幸凶神恶儿煞地挤进来,低骂:“顾曲幽!你跟我哥怎么回事,老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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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就卡,5的专利,
不过很快进正轨,握抓,妞们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