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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大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难道你只是路过吗?”忽然,余观海淡淡的说了一句,将手中的流年缓缓的放下。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云雾缭绕的虚空当中,缓缓的露出一个红衣女子,犹如落下凡尘的仙子一样,一步步的踏空而来,最后落在了余观海的侧面,随即手中一晃,一块精美的垫子出现在地上,而后缓缓的坐下。

“百年了,剑宗大人,你还是第一次来,我本以为我选择走另一条路,你会前来阻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有利的,什么又是危险重重的,没想到你却选择沉默,让我大为惊讶啊!”

之前剑一离去之后,余观海就预想剑宗可能会来,因为之前剑宗和自己就已经说过,执念对于剑修者的重要性,没有执念,剑修便不存在。那么如果不选择执念的自己,就等于没有剑宗指点的意义了,因为自己完全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剑修,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断剑山的必要了。

可是让余观海诧异的是,剑宗不仅仅没有出现,反而选择了沉默,整整百年的时间,任由余观海自己领悟。

剑宗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我倒是想来,但是却选择不了你的路,你的心志坚定,没有人可以动摇,除非走入死胡同自己回头。”

余观海闻言,轻笑一声:“看来剑宗大人此来,则是为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走入死胡同,有没有回头的可能啊!”

剑宗没有隐瞒,而是承认道:“不错,余观海,你的悟性极佳,天赋不错,对于剑道有着独到之处,我不希望这样好好的苗子就这样浪费了,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若是这百年里面,你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路,那么我劝你还是放弃,走执念修行剑道之路,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失而复得,一次的失去,便已经足够了。”

对于余观海,剑宗感觉到可惜,不想如此苗子就这样浪费了,在她看来,百年的时间,足以让余观海认清楚自己的路了,到底有没有踏出这一步,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运气和资格。如果没有的话,那么现在回头还不太晚。

余观海也明白剑宗的一片好意,他深吸了口气,指着前面云雾遮蔽,显得若隐若现的山峰说道:“一条新的路,就像似这云雾之下的山峰,总会有人想要度量它到底多大多宽,有的人愿意选择旁边那完全没有遮蔽得山峰去衡量,而有的人则是不到黄河心死,但无论哪一种,都是殊途同归的,这点剑宗大人不会反对吧?”

剑宗轻嗯一声,没有说话,余观海说的是剑道之路,虽然最后的终点都是一样,但是走起来,以及以后站在山峰顶端窥看到的风景如何,那就大相迥异了。

“然而……”余观海话锋一转:“某些人却对这云雾遮蔽得山峰情有独钟,因为他们在乎的东西隐藏在这下面,或者说他们想要窥看的风景,那座已经没有遮蔽得山峰高度,远远达不到。若是让他们放弃自己的在乎,去看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全然没有一点心里的渴望,那遮掩得登高,还有意义吗?”

“剑宗大人,我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那狐狸和狗,一直到现在你依然没有放下来,虽然那是你的执念,但是却不是你修炼剑道时候的执念,若是当初你踏入剑道的时候,只能以此作为剑道的承载,你会愿意吗?”

剑宗沉默了,会愿意吗?这个答案,或许她回答不了,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也不必要去放弃。但是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必须选择的话,或许自己并不愿意,正如当初余观海说,若是让自己舍弃一身的修为,去换取青稚的从新复活的话,自己可能会毫不犹豫。

余观海看着剑宗沉默着不说话,笑了笑继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会愿意,因为我也不愿意,我觉得这是一种亵渎,也是一种对于命运的屈服,我们都是同一样的人,你可以为了青稚,守候在清虚神境之内,而我也不会为了剑道区区一道本源的修为,便舍弃心中的至关重要的执念。”

是的,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剑宗在和余观海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余观海的执念和她一样,隐藏得很深很深,不让别人去碰,自己也不会去碰。

“但是你终究还是要选择的,不是吗?我知道你志存高远,不愿意屈居于任何东西之下,但是路你始终还是要走下去,百年弹指一挥间,若是你依然走不出自己的剑道的话,余观海……我劝你还是回归正途上,修炼其它本源,不要让之影响到你的修为,清虚神境不应该是你久待的地方。”

剑宗叹息着说道,本来还想让余观海回头修炼剑道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剑道也不是唯一的出路,适合他的,才是最好的。

“呵呵……剑宗大人,这么快就赶我走吗?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余观海突然笑着道。

剑宗却神色淡然:“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也不走执念的见到,那么留在断剑山,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反而还会耽搁你的修行,当然,如果你觉得断剑山的风景不错,想留下来多看一段时间,我也不会介意。”

余观海闻言,耸了耸肩,伸手拿着流年,缓缓的站起身来道:“断剑山的风景,看了百年的时间了,虽然已经很熟悉,但是剑宗大人所在这地,风景自然别具一格,而且我还想继续向剑宗大人讨教剑道之法呢,哪里会这早离去呢?”

“恩?向我讨教剑道之法?”剑宗闻言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余观海已经想通了,回头继续修炼剑道吗?可是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像是回头的样子啊!剑宗一时间有点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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