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海的目光首先落在老者身上,淡淡的说道:“死神,希望能够审判一切,却是处于孤独当中的存在,眼里揉不得沙子,觉得一切瞬间亵渎,都是不容容忍的,更不容许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所以你质疑和狐狸和狗,要去审判,看看它们是否亵渎这份挚情,当然,你也印证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如果狐狸和狗彼此信任,相濡以沫,一直出同样的东西分不出胜负,那么你会离去,对吗?”
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不错。”
“但是你却希望有着这份感情的人,自己会是其中一个,故而你是死神,却也不是,只是掌握比别人强大的力量,自以为裁决者而已。”
老者闻言,沉默下去,不说一句话。
余观海的目光再次移动,落在中年人身上,继续道:“你是狐狸,一直心绪极为复杂的狐狸,你相信这份感情的存在,但是你也想要活着,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活着,因为别人眼中,你是狡猾的存在,无论你活着还是死去,最后都不会留下好的说法。”
“但是你的感情确实真的,对狗的感情。所以你选择离去,因为相比起来,活着是苟且偷安,不仅仅面对着无数的指责,同样也摆脱不了自己心中的愧疚,你知道狗的忠诚,所以你出了剪刀,因为你很清楚,狗绝对是赢家,这也是你最好的选择,对吗?”
中年人闻言,深吸了口气,叹息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如何的,其实重要吗?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余观海深深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并没有多做解释,目光再次移动,落在青年身上,说道:“而你则是一只想要做死神的狗,因为你其实不愿意做这样的选择,也觉得自己和狐狸之间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死神来裁决,但是这是生死的定律,想要逃出这个圈子,那么就只能做那个掌控的人。只是……你做得到吗?”
余观海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你们都在争执这份亵渎感情的人,殊不知其实你们都已经在亵渎了,呵呵……对于死神,应该是贼喊捉贼,而对于狐狸,应该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而对于狗,就只有仰天大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吧!你们真的做对了吗?”
三人沉默着,对了吗?
“有对错吗?”突然,青年问了一句。
余观海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你们心中却已经有对错了。很抱歉,我只是一个路人而已,说实话,对于你们的选择,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无论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选择,与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想上山,顺便看看山间的美景,仅此而已,可否让开一条路?”
三人对视了一眼,老者淡淡的指着旁边说道:“这里的路虽然不宽,但是足以让你从旁边过去,我们并不是拦着你的路的,你可以从旁边过去。”
余观海闻言,耸了耸肩:“好吧!本来我一向都对于阻挡前路的人,并没有多少的好感,通常的都是将之甩开或者打到,然后走过去的,不过你们三个可悲者,我还真下不去手,那就破例走一下侧面吧!呵呵……”说完,余观海迈步越开了三人,向着那浓郁弥补的前路而去,虽然看不清楚前面是道路还是悬崖,但是余观海却好似完全没有一点儿担忧一样,步子不容置疑。
中年见状,眉头一皱:“你可知道前路迷茫,或许你踏出一步,便是落空的悬崖,等待着你的是无尽深渊?只要你选择死神、狐狸和狗,那么我们三人任何一人,都能够轻易的将你送到山顶去,唾手可得,如此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走上这么危险的道路。”
“况且这只是一个选择,一种态度而已,又不是真正让你做这样的人,难道开口对于你来说,真有那么难吗?”
余观海闻言,迈步的身形一顿,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说道:“在你们看来,这只是随口一说的事情,无论选择什么,都只是戏言而言,根本无足轻重,而且这样还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可以到达山顶,见到剑宗,如此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你们是你,我是我,对于你们来说,见到剑宗得到剑宗的指点,那是莫大的荣耀和机缘,但是我和你们不同,因为剑宗的指点,有自然最好,没有的话也无伤大雅,因为我是修士,剑宗也是,总有一天,我也能够达到剑宗的高度,这便是我和你们的不同。”
“至于随口一说的选择,那边是各自的心绪吧!在你们看来,随口一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我的路,每一步都会走得很认真,修士的路本来就已经足够悲哀,我却不想在这种悲哀的路上,再多一些闹心的事情,自己心中能够平添潇洒,何必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去浪费自己的心绪呢?不值得。”
三人听完余观海的话,不由得一呆,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这么多年以来,上山的人不少,但是如此狂傲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子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是无知者无畏,根本不知道剑宗是何人?还是此子的道心已经独立于一种可怕的地步了?
“虽然你说了那么多,但是我却知道,其实你已经有了选择的,不是吗?”说话的是中年人,这是一种直觉,虽然余观海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却感觉得到,余观海其实已经有着自己的选择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余观海笑了笑,扭头看着中年人:“狐狸不愧是狐狸,眼光和心思果然独到一些,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了自己的选择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中年人再次问道。
余观海转过身去,迈步朝着浓雾弥漫之处走去,只留下一道声音回荡在三人的耳边。
“余某的选择,便是掌控死神的人——永远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