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一听徐玉莹竟然喜欢上了那个“考零分”的余观海,顿时大怒,夫妻俩逼着马威领他们来余家。
“你这死丫头!你还要脸不要?竟然……竟然学人家私奔……还住到人家家里来了……”
余观海和马威说话的时候,徐妈尹月芬指着徐玉莹就骂起来了。站在一旁的徐溥这一路上都在劝妻子一定要冷静,可没想到看到女儿后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了。
“阿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余观海看到尹月芬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徐玉莹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躲,立刻挺身而出挡住了尹月芬。
余观海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跟在尹月芬身后的徐溥对他的第一印象倒是非常不错的。
可被余观海拦住的尹月芬,从一开始就对余观海这个“零分考生”心存偏见,尤其是来到余家庄后,看到余观海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子,更是对女儿“冒傻气”的选择非常不满。
以前徐玉莹像个丑小鸭的时候,尹月芬对于女儿将来能嫁个差不多条件相当的女婿就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在徐玉莹一夜之间变得貌美如花,尹月芬这心理预期就立刻调高了至少三个档次。
按照尹月芬的小算盘,尹月芬一定要考上海州的一流大学,只有在哪里才能认识出身名门的结婚对象。以徐玉莹的条件嫁入豪门才是人生的唯一归宿,而他们老夫妻俩到时候也能沾点光,去大城市生活。
可徐玉莹这次出走,让尹月芬的如意算盘一下子乱了。先是听说徐玉莹和马云清的儿子马威在学校里经常“打情骂俏”,如果是马家……尹月芬勉强也能接受,可没想到马威却说徐玉莹真正的男朋友是余家庄的余观海!
余观海这个名字,尹月芬还是前不久从街坊邻居口中听说的,据说是个学习很差的学渣……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学渣又怎么可能考出零分的成绩来呢?
所以尹月芬立刻逼着马威带他们夫妻俩来余家庄兴师问罪来了。可没想到一见面,余观海这小子竟然还拦着她……尹月芬看着余观海一家沾着泥土的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让开……你要是不让,我马上打电话找巡管来,告你一个拐带良家少女的罪名,坐牢至少判五年!”
尹月芬虽然是做小买卖的,但她的烟杂店就在县法院旁边,来她店里买东西的法官她的确认识不少,平日里也总喜欢拽两句法律术语,以显示她在法院认识人。
可尹月芬的威胁对余观海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他转头朝着徐玉莹笑了笑说道:“别怕,有我呢!”
他这么一说,简直就是无视尹月芬的存在,惹得尹月芬顿时抓狂了。
“徐玉莹你个死不要脸的,赶紧跟我回家,你怎么这么下贱呢……整天跟这些下等人呆在一起,真是贱!”尹月芬一开口不但骂了徐玉莹,更是把余观海一家人斥为下等人,含沙射影的话语,余观海一听就怒了。
尹月芬骂骂咧咧地就想要越过余观海的阻挡去抓女儿,余观海的脸一沉,手中暗自捏了个法诀,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在旁人听来,余观海的这一声喝止,无非就是调门高了点,但尹月芬听到这句话,还真就顿时闭上了嘴!
余观海朝着她的这声喝,用上了玄门秘术,声音中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尹月芬的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尹月芬被余观海吓得“不敢”说话了。
徐溥这才对女儿招了招手说道:“玉莹,你过来!”
徐玉莹平时在家里和父亲的关系就非常好,和母亲却是格格不入。可尹月芬在徐家威权极大,徐溥也常常吃瘪,徐玉莹懒得和母亲争辩所以平时能住校就住校,回家也没什么话,看着就像个“乖乖女”。
可这乖乖女这回还真就闹出了一个大动静。
徐玉莹走到父亲身边后,低着头一脸歉疚地说道:“爸……我就是不想在家听妈唠叨出来避避……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徐溥点了点头说道:“爸爸明白的,爸爸知道玉莹是个懂得自尊自爱的孩子,不会乱来的……”
“爸!”
一肚子委屈的徐玉莹一头扑在父亲的怀里哭了出来。
“徐爸爸,要不……我们屋里说?这外头,好说不好听啊!”李淑玉看着周围隐隐约约探头探脑的那些邻居,立刻上前说了一句。
余建东也已经打开了门,笑着招呼道:“都进来吧!进来说……我家条件虽然差点,但还是挺宽敞的……呵呵!”
走进余家后,徐溥能够感受到的唯一的优势也就只有宽敞了。余家的陈设很简陋,一看就是很穷的普通农户。看到这个条件,徐溥也的确有些不太舒服。
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和尹月芬的想法一样,当然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不用像他们夫妇这样奔波幸苦。
徐溥自幼跟着父亲学习书画,一笔章草和泼墨山水功底极深。但邗县是个小地方,在这种小县城里,徐溥的书画造诣再深也无非是个会写字画画的穷酸而已。
徐溥也是有正当职业的,他是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美工组的画师,专门负责绘制电影海报。当年尹月芬和他就是在电影院门口认识的。夫妻两人结婚之后,柴米油盐各种生活的辛酸,徐溥是很不愿意女儿再过这种日子的。
想到这里,徐溥狠了狠心对女儿说道:“玉莹,你到同学家来住几天,爸爸并不反对,但要说你想嫁给他……爸坚决反对!”
听到徐溥的话,不敢说话的尹月芬连连点头。而徐玉莹眼睛一红,泪光盈然。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冷。倒是余观海似乎早有预料,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余观海在这儿住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听到这声音,徐溥和尹月芬两人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