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豪说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我笑了。
我的户口本都翻不了页,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孟家,跟孟豪彻底断绝父女关系,发誓再也不会踏进孟家的门。
走之前,谈鹭从卧室里跑出来往我口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信封。
回家后我打开信封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微型炸弹,结果看到了一张银行卡、一叠人民币、一张折起来的纸。
我展开那张纸,短短几句话,一字字跟刀子一样扎在我心尖上,不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女儿,对不起,我以前对你不好,让你在孟家受了委屈。】
【钱是给你男朋友的见面礼,祝你幸福。】
【我给你留了点嫁妆,不多,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从来没怪过谈鹭。
刚到孟家那两年谈鹭对我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儿”特别好,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带我去吃各种美食、晚上抱着我一起睡觉给我唱妈妈唱过的儿歌……
在谈鹭的悉心照顾下我渐渐敞开心扉,叫谈鹭妈妈那天她高兴得跟家里所有人炫耀说:“絮絮叫我妈妈了。”
可孟豪却当头泼了她一盆冷水:“你高兴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是不是我的孩子都不一定。”
孟豪不相信我是他女儿,他打心底里觉得分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乱搞,那份亲子鉴定指不定做了什么手脚。
我只能说你他娘的是个人才,皇帝都没你多疑。
孟家人开始给谈鹭洗脑,说我心机重伪装成乖顺的样子只是为了骗取她的信任目的是为了争夺家产。
谈鹭本不信这些没有依据的话,时间长了难免动摇,跟我划清界限,看见我就冷着脸一言不发,不再温声细语地唤我乖乖女儿,不再唱儿歌哄我睡觉。
但我的衣柜里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件新裙子、化妆桌上的化妆品护肤品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新的、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按时打我卡上,数额跟那三个小比崽子相比只多不少。
她还爱我,只是不明显。
我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打湿了那张纸,字迹模糊不清,一笔一划都是谈鹭对我的爱。
林珑一直抱着我,什么都没说,可能他也想起了去世的母亲,眼眶泛着泪花。
母爱这两个字太过沉重,砸在心尖上生疼,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第二天,我带林珑去看房,相中一套别墅。
我说:“把外公外婆接到城里来吧,前院后院天台都可以种菜,他们不会无聊。”
林珑笑着说:“好。”
我俩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去民政局领证。
林珑捧着结婚证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眼里泛着如狼似虎的光。
“姐姐,今晚上我们不睡觉好不好?”
我浑身一抖,吓得拿出逃命的速度跑出卧室,被眼疾手快的林珑一把抓住拽回床上。
完了,我完了。
林珑跟没有cd似的,歇半小时就扑上来继续,要不是套没有了,估计还得大战三百回合。
我想逃,却逃不掉。
呜呜呜。
我鼓起勇气邀请谈鹭参加我的婚礼,以女方母亲的身份。
谈鹭喜不自禁,一口答应。
我这辈子圆满了,有朋友,有爱人,有家人。
妈妈你看,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知意得知林珑的职业是法医后表现得特别兴奋,冲到我家来:
“姐姐,可不可以麻烦你老公帮我把许霖一刀秒了,我出八万八买他龟儿的命。”
知意爱钱如命,愿意出八万八看来是真恨死许霖了。
我问:“你不是跟许霖订婚了吗?怎么,你要守寡?”
孟知意:“订婚跟我想杀了他没有任何冲突,这狗日的骗我感情骗我人就算了,还骗我钱!”
我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一时搞不懂究竟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许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姐替你收拾他。”
孟知意表情复杂:“姐姐,你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我:“……”
确实,我在许霖面前就是个孙子。
扎心了。
孟知意气得在客厅里踱步:“他自己说亲一口给十万,我他妈都亲到一个亿了他竟然耍赖不给钱,妈的,这狗东西,老子迟早把他祖坟给刨了!”
我:“……”
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
知意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不小心瞥到备注名是五个充满怨气的字:狗日的许霖。
知意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脚底抹油般跑了,那架势不是逃命就是追杀。
我唏嘘地叹了口气,心想怕是下辈子才能吃到知意和许霖的喜酒了。
林珑工作很忙,经常加班,有时候周末都没有休息的时间,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我面上表现得心疼又不舍,心里巴不得林珑天天不回家。
林珑前脚去加班,我后脚就换上性感小短裙跟小姐妹手挽手一起蹦迪,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我开着手电筒蹦得正起劲,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我看一眼信息。
林珑说他今晚上得通宵加班,不能回家让我早点睡。
嘴角疯狂上扬。
我刚想回条信息继续蹦,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风袭来,打了个哆嗦。
回:【好,我马上就睡,么么哒。】
林珑:【姐姐,别睡了,我在你后面的卡座。】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望去,撞上那道炙热的视线。
林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招了招手。
我心想今晚上十有八九又睡不着觉了,视死如归地朝他走过去。
我坐在林珑腿上,梗着脖子狡辩:“其实,我是第二人格。”
林珑往酒杯中倒一杯酒,浅喝一口堵住我的唇,舌尖被吻得发麻,酒从纠缠的唇瓣间溢出,顺着脖颈滑到沟壑之中。
林珑眸光渐暗。
我软着声音认错:“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林珑:“姐姐没错,姐姐想玩就玩,玩多晚都没事,姐姐不用瞒着我,只需要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姐姐回家。”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也太懂事了吧。
“只是姐姐玩这么开心,我心里有一点点难受——”
林珑话音一顿,贴在我耳边说:“我想……”
我老脸一黄。
果然。
年下的心思有点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