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眼睛时不时看一眼许淮，好奇又觉得新奇，还拿出手机拍视频留个证据跟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证明大白天真的可以见到鬼上身。
陆瑜跟江城肩搭着肩一起走进教室，站许淮面前盯了他许久。
一会拧眉深思，一会恍然大悟地点头，一会啧啧摇头，一会唉声叹气，表情十分丰富夸张。
许淮忍无可忍，给俩大聪明一人一拳，没好气道：
“有病就去吃药，不要放弃治疗。”
陆瑜回到自己位置，胳膊伸到秦朔的课桌，欠欠地横在课本上面：
“一年了，我可算看到大少爷把书翻开了，泪目。”
许淮没有回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能跟傻逼说话，会被传染。
秦朔看着面前的胳膊，眼睛一眯，猛地用力咬一口，糊上口水，嫌弃地甩开。
陆瑜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尖叫着把口水往许淮身上抹。
“啊啊啊啊我不干净了啊啊啊啊我被玷污了！”
拽着许淮的胳膊可劲摇晃，嗷嗷叫：
“好哥哥你说句话啊，他欺负人家，人家好难受，难受到想暴风哭泣，掩面痛哭。”
许淮：“……”
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江城一个大跨步上前，抓住许淮另一边胳膊，跟陆瑜一起不停摇晃，幅度一致，夹着嗓子不停喊：
“好哥哥，别看书了，快来陪人家一起玩。”
人类这种生物不可能不犯贱，只不过有的人在背地里默默犯贱，有的人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犯贱。
十秒钟之后，许淮的拳头出现在陆瑜和江城的脑袋上，一手揪一个耳朵。
“我本想不想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但这是你们逼我的。”
接下来的场面少儿不宜观看，有请战地记者沈某为我们带来独家报道。
沈钰：“不瞒大家，前方战区过于暴力，都给我吓成tpcy-c充电器了。”
……
晚自习，在老于的指挥下，同学们把课桌清空，课本全堆放在教室前后。
秦朔后面的空间大的很，五人把各自的书靠墙堆好，最上面放书包，调转课桌，桌洞对着前桌。
徐绮抱着书过来：“小钰，你后面还放得下吗？我的书跟你放一起。”
沈钰：“放得下，给我吧。”
沈钰接过徐绮的书，整整齐齐堆在一起，顶上的语文书倒放做标记。
靠墙那一列的课桌全部搬出去，其余课桌按照地砖上的线平移一格的距离。
沈钰和陆瑜开始飙戏，伸长胳膊。
“杰克！”
“肉丝！”
“You jump！”
“I no jump！”
陆瑜手动心碎：
“肉丝，你竟然背叛我，心碎碎，梦飞飞，我再也不会爱了。”
沈钰双手比枪：
“杀手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绝情断爱，我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能原谅我。”
秦朔默契地配音：“biu——”
陆瑜往后倒，靠墙捂胸口：“啊，我死了。”
漆夏在陆瑜课桌左上角涂固体胶，把写着考号名字的纸条贴上去。
“考号贴出来了，你们不去看吗？”
漆夏指一下前门的公告栏，好些同学围在那看自己的考号。
沈钰站起来，拍一下前面的许淮，手指公告栏：
“许淮，上！”
许淮正在看文言文解析，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声音藏着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宠溺：
“好好好。”
许淮拿上纸笔去公告栏抄考号，回来给他们看。
高二年级一共有十个班。
许淮、陆瑜、秦朔都在十考场。
江城成绩稍微好一些，在八考场。
沈钰因为是转校生所以被安排在十考场最后一个位置，就在许淮后面。
第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全浪费在搬书调座位贴考号上，第二节课班上一半同学都在热火朝天地复习，背诵老师觉得可能会考到的古诗。
另一半人用试卷折纸飞机满教室到处乱飞，嘴里还喊着fire in the hole。
老于坐在讲台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只要不是太吵闹，他就不会管这群青春期掺杂叛逆期的孩子们。
陆瑜和江城也加入到复习的队伍中，临阵磨枪去背必考的古诗。
七班的语文老师有个规定，古诗错哪道就要抄哪首诗十遍，为了不抄诗，班上最混的那几个男生都下足功夫去背，甚至专门打古诗的小抄。
赵波背了几句没下来，转而把算盘打到沈钰身上，看一眼老于有没有注意到他，蹲下来快步溜到沈钰旁边：
“明天考语文的时候给我传一下古诗的答案呗，帮帮忙，我请你喝奶茶。”
沈钰：“离得近的话你自己看，我不传纸条。”
赵波大喜过望：“行，明天中午请你喝奶茶。”
江城翻了个无比嫌弃的白眼：“你怎么不把饼画到明年？”
赵波反驳：“我他妈又不是走读生，等会下课就直接回寝室了，只能明天中午喊走读生给我带。”
江城：“哦。”
赵波又把主意打到江城身上，好声好气道：
“江哥，明天中午出去帮我买杯奶茶顺便带包烟呗。”
江城继续：“哦。”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显然是报酬没到位。
“给你三根。”
“哦。”
“请你吃手抓饼。”
“哦。”
“加火腿肠。”
“哦。”
赵波咬牙：“爹！”
江城顿时眉开眼笑：“乖儿子，还是那个牌子？”
赵波重重点头：“是。”
又问沈钰：“你喜欢喝什么奶茶，跟江城说就行。”
沈钰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原味奶茶三分糖，谢谢。”
赵波：“没事，你才是我的再生父母。”
赵波回到自己位置，继续玩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后门上的小窗有没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年级主任闲的没事干就喜欢随机挑选一个幸运班级，透过后门的小窗窥视有没有学生上课期间偷摸玩手机看小说，看见一个收缴一个，办公室抽屉里全是学生各个牌子型号的手机和各种小说，其中还有一本《母猪产后护理》。
因为这本《母猪产后护理》，某个画风清奇的男生被各老师笑话一学期。